第十五章 暴風(fēng)雪前的平靜
這是空降的第三天,他們雖然談不上蓬頭垢面,但絕對可以稱作不修邊幅。
黑色的血漬粘在衣服上,靠近點還能聞到腥臭味。萬幸,這是干燥寒冷的冬天,如果是在夏季,一切將會更加難熬。
所有人都失去了獵殺的熱情,所謂的消滅害蟲也只是一時興起,沒有人愿意為了單純的殺戮而活著,所以在昨夜的電臺里,大家達成了一致:順手而為,自得其樂。
如果偶然遇到了目標(biāo),那就順帶把他淘汰了,賺點學(xué)點,沒必要刻意去搜尋。
用張齊的話說:“咱們這幫長在和諧環(huán)境下的人,能有多少心理變態(tài)?”
淘汰新生確實算不得殘害生命,他們會忘記一切,照常生活,該笑的時候還是笑,該哭的時候還得哭。但對于老生來說,就不一樣了,這么真實的生命就這么倒在地上,真的不會有一點心理障礙了嗎?
“頭兒,咱們沒了目標(biāo),是不是可以放飛自我了?”大狗一臉期待的看著張齊,似乎忘了那夜與恐狼的廝殺。
“找個地方準(zhǔn)備過夜吧,等暴風(fēng)雪過了,大家一起享受這趟史前極地之旅吧。”張齊一掃心中的郁氣。
槍械、荒原、隊友、強大……這是他曾經(jīng)夢想過的場景,如今能享受到了,為什么要本末倒置?
有人調(diào)侃大家都變佛系了,但事實是,最初的瘋狂與新鮮感消退后,他們恢復(fù)了他們該有的樣子。
不過,前兩天眾人的行為也堪稱瘋狂,一共淘汰了253名新生,張齊的隊伍算是收獲最少的,才淘汰了十五人。平均下來,每個成員不過才收獲25學(xué)點。
此時,尋找多時的目標(biāo)出現(xiàn)了,這是附近為數(shù)不多完好的木屋。
這一路上為了省事,通常都是夜晚搜尋新生,確認(rèn)目標(biāo)后,直接扔手雷?!罢ㄋ幐纭钡囊幌銶57式殺傷手榴彈也見底了,用他的話說這次任務(wù)有點小虧。當(dāng)然這也是開玩笑,導(dǎo)演部提前下發(fā)的75學(xué)點,足夠買五六箱。
被手雷轟炸過的木屋都倒塌的不成樣子,也沒人愿意鉆進去回收戰(zhàn)利品。
安全屋的分布圖是問一個妹子“借”來的。
昨天下午三點左右,天已經(jīng)暗淡下來,張齊他們路過一片枯死的柳樹林時,遇到一只受傷奔逃的馴鹿。
所有人都以為又要開張了,紛紛躲起來,準(zhǔn)備射擊。雖說不刻意尋找了,但送上門的學(xué)分為啥不要?
不多時,一道人影竄出,隊員們快速舉槍,黑壓壓的槍口只等確認(rèn)完畢就開火。
結(jié)果出來的是個妹子,這姑娘的反應(yīng)也是奇了,居然不跑,快速雙手抱著頭,往地上一蹲,仿佛屏蔽了來自外界的惡意攻擊……
搞得眾人覺得自己像是街上的小流氓,有些不知所措,都紛紛望著張齊,似乎他就是個流氓頭子。
片刻之后,妹子把埋著的頭抬了起來,哭的稀里嘩啦的,帶著哭腔,嚷道:“我要跟你們同歸于盡?!?,手里的老式手雷連保險都不會拉。
張齊哭笑不得的從她手里奪下手雷,這玩意兒是美軍二戰(zhàn)時用的老古董,那次登陸他就用過。
嫻熟的拉開保險,用力往樹叢里甩出,幾秒鐘后并沒有爆炸聲傳來。
這是啞彈?他確定自己的操作沒有失誤,可按理說,學(xué)校不可能出售這種劣質(zhì)品的。
張齊帶著詢問的眼神望著她,她感覺到眾人似乎并沒有惡意,怯懦的說道:“沾水了?!?p> 氣氛開始緩和,大狗為了獻殷勤,趕緊把“芬蘭之星”對著那只步履艱難的馴鹿。
“小姐姐,你就是我們要保護的人,入學(xué)考試只有E級難度?!?p> 眾人這才想起自己的臂章,有了證據(jù)就好解釋了,通過一番美化,他們委婉的表達出“銀河護妹隊”的宗旨。
后來,張齊又組織人手,幫她把肢解好的馴鹿肉拖回營地。最后走的時候,用一個便攜式耳麥換走了她的地圖。
“老大,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姑娘,把必備的耳麥都送出去了?!贝蠊沸ξ拇蛉さ馈?p> “你這不是廢話,班長一看就是撩妹高手,咱想要的地圖有了,還跟妹子建立了聯(lián)系。”
跳蚤哀怨的看著張齊,為了剛認(rèn)識的姑娘,把自己的耳麥送人,然后再從他這里“借”。
“隊長,以后聊天的時候記得開公共頻道,我們做你的僚機?!?p> 張齊板著臉說道:“暴風(fēng)雪快要來了,趕緊去打獵,十二個人等著餓死?”。
“來九個人跟著我,另外兩個在家劈柴?!?p> 說著便帶頭出去了,他并不否認(rèn)對那個姑娘有好感,但僅限于此。
任誰二十來天沒見到異性,突然見到個漂亮的姑娘,都會心生好感。
短暫的白天即將過去,暴風(fēng)雪一下就是好幾天,屋檐上掛著早上獵到的幾只松雞、兩只極地兔。
第一次見到這種兔子的眾人很好奇,又長又細(xì)的兔腿顛覆了他們的認(rèn)知,這兩個家伙被抓到時,正在翻吃雪地里的腐肉。
“頭兒,十二張嘴一天要吃多少肉?”大狗開始活躍氣氛,找了個話茬兒。
“一頭一噸重的大家伙都不夠咱們吃十天?!睆堼R擦了擦嘴角處的白霜,估算了一下。
“一個人一天能吃十斤肉?”站在張齊右手旁的人,好奇的問道。
“你見過什么東西只長肉?沒骨頭?”張齊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
他們的營地靠近一條湖泊,此時湖面上結(jié)著一層黑冰,顯然這種顏色的冰面并不能支撐人體的重量。
不過湖泊旁邊還有大片的枯草,兩只野牛一邊拱開雪堆,一邊埋頭啃食著。
鋒利的雙角向上彎曲著,透出一股兇悍的氣質(zhì)。它們長有茂密的栗褐色毛發(fā),在脖頸處低垂著,如同獅子的鬃毛,還有如同小丘一樣的大肩膀。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這是他們未來渡過漫長雪季的食物,也是有反抗能力的龐然大物。
張齊比劃著手勢,讓小隊分為兩組,全部攻擊頭部。
隨著槍響,他們得手了,野牛應(yīng)聲而倒,每個人一槍射中后,立刻補槍,沒有給它們反應(yīng)的時間。
在這里,死亡的動物很快就會被凍僵,所以趁著它們身體還溫?zé)?,趕緊肢解取肉。
厚實的牛皮能夠抵御嚴(yán)寒,可惜眾人不會硝制,只能拋棄。腸子、內(nèi)臟需要清洗干凈,但天已經(jīng)黑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急急忙忙地把肥碩的牛腿用刀卸下,將軀干剖成兩片,分兩批運了回去。
很快,天徹底暗了下來,北風(fēng)呼嘯而過。
眾人或躺、或蹲,開始了連續(xù)數(shù)天的“冬眠”,兩口湯鍋正冒著熱氣,帶肉的筒子骨已經(jīng)燉了好一會兒。
“這里是北極電臺,我是你們的好朋友“極地哨兵”,現(xiàn)在為大家播報北極圈的情況:無數(shù)雪塊砸了下來,但在我們溫暖的屋子里,新鮮的鹿肉湯冒著熱氣,平底鍋里煎著一塊經(jīng)過烤制的里脊肉?!?p> 老兵放開了他班長的架子,學(xué)習(xí)播音主持的腔調(diào),故作嚴(yán)肅的播報著……
喪狗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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