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難臨頭
大人們給新出生的孩子取名字,大多都是帶有美好期盼的,可是在陳開心看來,名字若是帶不來美好,那就剛好用來形成反諷,名叫開心的她一點都不開心。
“開心,他說的是真的嗎?”
客廳里,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淺藍色的西服,純黑色的西裝褲,靜靜的站在房間中央,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為自己剛才的話語感到十分滿意。
陳開心的媽媽韓秀媛抬高了自己的聲音,大聲質問道:“我問你他說的是真的嗎?”
陳開心滿眼的驚慌失措,想要躲避著韓秀媛那嚴厲的目光,卻被一遍又一遍的質問,她此時心亂如麻,怎么也想不到張少輝這個渣男分手之后時隔一年多還會再來家里鬧。
軟弱的聲音唯唯諾諾的說:“是……是真的。”
韓秀媛怒瞪著她,其實剛才看陳開心的神情,她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她揚起自己的手掌,狠狠的扇在陳開心的臉上,力度大的讓陳開心站不穩(wěn),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
韓秀媛轉身看向張少輝,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跟我女兒分手一年多了吧?你對她做了這么多慘絕人寰的惡心事,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來我們家里要錢?你還要不要臉了?”
張少輝一副自己也是逼不得已的樣子:“阿姨,我也沒辦法呀,你看我都三十好幾了,我也需要錢好買房子結婚啊,當年陳開心墮胎的時候吵著鬧著跟我要東西,我可是足足在她身上花了三萬多才安撫下她,零頭就給你們抹去,就還我三萬就行了?!?p> 陳開心瑟縮在角落里,似乎是大禍臨頭受了太多的驚嚇,一直在劇烈的顫抖著。
一直在門口站著的陳開心的父親陳文德對他說道:“你來找也沒用,反正我們沒錢,誰欠你的你找誰要去?!?p> 張少輝得意洋洋的慢步走到陳開心面前,笑嘻嘻的問道:“陳開心,你打算什么時候還錢???你父母都不管你了哦。”
陳開心看著自己面前這個男人,雖然她知道和他的戀愛一直都是畸形的,但是她卻從未懷疑兩個人會有一個好的結局,所以她從來不會在他面前顧及自己什么顏面,甚至還主動提起要去他家里見他父母,現(xiàn)在想想多可笑啊,真是自降身價。
還記得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的前一天晚上,陳開心就有很不好的預感,那天只是大姨媽推遲沒來的第一天,她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肯定出問題了,于是入睡之前還鄭重其事的問他,如果懷孕了怎么辦?張少輝指天發(fā)誓說懷孕了就把她娶回家,決不食言??尚Φ氖?,第二天陳開心買了工具一測,兩道杠,是真的懷孕了,找到張少輝的時候他立即改口,說她年紀還太小了,這個時候結婚什么的不合適,讓她把孩子打掉,孩子嘛,以后還會有的。
起初陳開心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的,最終在他威逼利誘之下還是去醫(yī)院做了手術,誰能想到孩子不會再有了,手術之后兩個月沒有來大姨媽,醫(yī)生說她得了多囊卵巢綜合征,恐怕以后再難懷上孩子了。
之后他跟公司里另一個女同事天天在朋友圈里秀恩愛,生怕陳開心看不見,生怕陳開心不知道。大約過了一年,張少輝突然在那個女同事的朋友圈消失了,而且以前秀恩愛的那些內容也已經全都被刪除了,問過同事才知道,那個女同事已經和公司里另一個技術員搭上線了,把張少輝給甩了。
沒想到他情場失意,現(xiàn)在突然轉過來頭跟她要錢,還鬧騰到她家里去,要知道她家是在農村的,經他這么一鬧騰,陳開心以后要怎么在村里過?村里的人都會怎么看待她的家人?他不是來要錢的,他只是自己的日子過得不如意,所以故意來惡心陳開心,讓她也不能好過。
陳開心站起身子,眼含熱淚的望著他,咬牙切齒道:“你先回去吧,我會還給你的?!?p> 張少輝卻咄咄逼人不肯松口,逼問道:“那你總得給個期限吧?”
陳開心道:“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后我就給你?!?p> 張少輝滿意的點點頭,指著她威脅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啊,三天以后。你可別想賴賬,外面這么多人都看著呢?!?p> 陳開心何嘗不知道這么多人看著,還不都是他引過來的。
張少輝走后,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陳開心的爺爺奶奶的耳朵里,爺爺氣急,找上門來質問她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陳開心供認不諱,爺爺氣結,當場昏厥了過去,等到救護車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當天晚上,各路親戚齊聚,家里地方小,人擠得都坐不下了,一些小輩就只能站在旁邊聽大人們議事。
其中一個長得高瘦,容貌出眾的男生,在茶幾上放了一張銀行卡,對韓秀媛說道:“二姑,這是我工作以來攢的一點錢,我研究生剛畢業(yè),現(xiàn)在掙得也不多,卡里有一萬多,你們先拿去用吧?!?p> 這是陳開心的表哥劉誠安。
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和陳文德年紀差不多的男人也掏出一張銀行卡說道:“這里面是一萬塊,先拿去應急吧?!?p> 這是陳開心的大伯陳愛德。
大伯陳愛德旁邊一個抱著孩子的少婦,也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茶幾上,說道:“二娘,這是一萬塊,這樣一來剛好湊夠了三萬塊,先拿去用吧,以后讓開心使勁掙錢再還給我們就行了。”
這是陳開心的堂姐陳卿。
陳開心的父親陳文德沒好氣的看著像塊木頭一樣杵在旁邊一動也不動的陳開心,怒聲道:“給她什么錢,不用給,她不是自己厲害嗎?讓她自己去弄啊。”
陳開心的母親韓秀媛無力的癱在大伯母身上,面色饑黃有氣無力,下午的時候哭得太多了,現(xiàn)在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陳文德嘆氣道:“唉,上輩子真是欠你的,這得造了多少孽才能攤上個你這樣的?!?p> 陳開心雙目無神的杵在原地,像個木偶一樣完全沒了精氣神,也沒有反駁的力氣。
陳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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