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包廂里用了屏蔽的陣法,卻不代表顧念和古清悠的視線也會受到影響。
古清悠包下的包廂,位于馴獸場的頂樓上,只用一眼便能看清楚樓下發(fā)生的情況。
此時,本來被束縛在陣法里的水毒蝎,不知是怎么掙脫了身上的束縛,肆無忌憚的走在人群里。
水毒蝎是白色的,而一雙鉗子卻是黑色,在蝎子中長的算是可以入目的。平日里的水毒蝎,一雙眼睛是黑色,而此時在樓下的水毒蝎,那雙黑色的眼卻像是被血液侵染過一樣,紅的有些發(fā)亮——這是狂化的征兆。
周問月在聽到水毒蝎逃出來后,便立即的趕到了現(xiàn)場,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低吼,“該死的是,不是說了不能帶引蝎草來這里嗎?”
“你們是怎么檢查的?”
周問月一邊責(zé)備身邊的人,一邊揮動手里的大刀,朝著水毒蝎砍去。
而此時水毒蝎像是對周問月的攻擊沒有半點興趣,連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它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一個凳子下面藏著的人,然后它抬起尾部朝著凳子下面刺過去。
只聽見女子的一聲慘叫后,水毒蝎卻依舊沒停止它的攻擊。
此時在包廂里的慕淵藪在看到水毒蝎的樣子后,也知道了有人偷偷帶了引蝎草進(jìn)來。這只水毒蝎本就到達(dá)了三級后期,狂化后便能暫時進(jìn)入四級初期。
四級的妖獸和三級的妖獸有著巨大的區(qū)別,四級的妖獸已經(jīng)開啟了一些靈智,它們會變得更聰明也更嗜血。
慕淵藪見周問月受了傷,眉頭皺了起來。
他打開食盒,一口飲進(jìn)放在食盒里的靈羹,然后又把食盒遞給廂房外的一個小廝,“給我保護(hù)好,等會我過來取?!?p> 小廝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看見慕淵藪的手里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鋒利的劍,他穿著一身玄色的外袍,提著劍就朝著水毒蝎沖了過去。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在遠(yuǎn)離水毒蝎,而慕淵藪卻像是一個逆行者,朝著最危險的地方?jīng)_了過去。
他想,他得控制住這只妖獸,不能讓顧念在這里受傷。
顧念見到這個情況,目光也略帶了幾分思索。
她方才其實已經(jīng)探查過蕭溫雅給她的香囊里引蝎草的分量,若是這一點的話,不至于讓水毒蝎狂化的如此厲害。但是眼前的水毒蝎顯然已經(jīng)開啟了靈智,才會如此的嗜血,想著殺了攜帶引蝎草的人,拿到引蝎草。故而,周問月第一次攻擊它的時候,它是徹底的無視了周問月的存在。若不是周問月一直窮追不舍,水毒蝎也不會反抗。
顧念想如今的情況,要么是蕭溫雅多帶了一些引蝎草,要么是顧元妃也帶了引蝎草。
此時,樓下的慕淵藪迅速的加入了戰(zhàn)場,他手中的長劍像是和他融合成為了一體,在攻擊水毒蝎的時候,隨著他的身形而移動。水毒蝎的目光本來是放在凳子下的女子身上,突然它轉(zhuǎn)身看著不遠(yuǎn)處的慕淵藪,像是看見了什么美味的滋補(bǔ)品,朝著慕淵藪直接快速的沖了過去,即使周問月想要拿刀阻攔住水毒蝎也無濟(jì)于事。
慕淵藪似乎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妖獸對他身上血/肉的渴望,依舊是那副臨危不亂的樣子,揮動著手里的長劍給自己設(shè)了一個保護(hù)陣,下一刻趁著水毒蝎擺動尾部的空隙,朝著它的雙眼刺去。
慕淵藪如今是練氣三級后期,和暫時入了四級的妖獸,還有著不少的距離,可他方才敏捷的動作,卻成功的毀了水毒蝎的一只眼睛。
水毒蝎吃疼,揮動著黑色的鉗子想要夾斷慕淵藪的劍,而慕淵藪本就是劍修,這劍便是他的本命法寶,若是水毒蝎毀了這把劍,那么慕淵藪也會元?dú)獯髠?p> 周問月在一側(cè)急的繼續(xù)拿大刀朝著水毒蝎砍去,可是無論他怎么攻擊,這水毒蝎都似乎對他沒有興趣。此時的水毒蝎完全被慕淵藪激怒,一心想要?dú)⒘四綔Y藪來消氣。
顧念見此,也趕緊從包廂里走了下去。
“你要做什么?”袁未竹發(fā)現(xiàn)了顧念的動作,趕緊也跟著下去拽住了顧念的手,“你瘋了嗎?”
方才袁未竹看見了屏蔽陣法里的顧念,也發(fā)現(xiàn)了顧念手上戴著的戒指,其實不是一個普通的戒指,而是珍貴的空間戒指。還有顧念身上佩戴的玉佩,若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是當(dāng)年顧念準(zhǔn)備送給他的禮物。
這個東西,按理說本就應(yīng)該是他的東西,后來發(fā)生了意外沒有到他的手里,可袁未竹卻認(rèn)為這個東西本該是屬于他的。
他不想讓顧念加入戰(zhàn)局,無非是因為這種玉佩雖然能抵擋地火帶來的毒,但是卻也異常的脆弱。這也是為何袁家人在購買玉佩的時候,會‘不小心’損壞了這枚玉佩。
“我自然是要去幫他?!鳖櫮畎欀碱^,對袁未竹說,“你快放手!”
“顧念,你難道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袁未竹的目光落在顧念的身上,瞥過一眼玉佩,“我已經(jīng)快一年沒有煉丹了。”
顧念笑著問,“你有沒有煉丹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我還能教你煉丹不成?”
“你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說這些話氣我嗎?”袁未竹嘆了一口氣,那張俊朗的面容上也帶了幾分憐惜,“顧念,若你愿意做我的妾室,我其實也可以……”
顧念看著袁未竹的目光,終于明白了袁未竹為什么要攔住她了。
袁未竹壓根不是擔(dān)心顧念的安危,而是擔(dān)心顧念去幫慕淵藪的時候,會毀了身上佩戴的玉佩。
顧念實在是想不明白,袁未竹是哪里來的信心,覺得自己是非他不可呢?她這些日子可從未招惹過袁未竹,這個人怎么會認(rèn)為自己對他是難以割舍呢?
袁未竹的腦袋里,到底是裝了什么東西?
“我愿意接受你做我的妾室,所以你往后給我的東西,我也不會嫌棄了?!痹粗窠K于把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像是施舍乞丐一樣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顧念,你知道我會如此退讓,都是因為我不忍心你再如此的胡鬧下去?!?p> “你何必為了吸引我的目光,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最重要的是,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因為慕淵藪的存在,而注意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