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
大地滿是裂縫,到處是斷肢殘臂,法器殘片,更有些尸體上綻放出紅色的火焰,悲壯而凄涼。
而嚴不閑飄在空中,仿佛是一個幽靈,一個世界的第三者,觀察者一樣,無法觸碰到實物。
尸體大多是妖族,碩大的三眼牛頭,通天的巨蟒,還有數(shù)不盡的猴尸,尸體中還有一些旗幟,上面寫著一個碩大的妖字,隨風而動。
嚴不閑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他努力的飄啊飄,但是無論他怎么努力,卻總是無法逃離這個地方。
沒有任何生物的跡象,可能是這場殘酷的戰(zhàn)爭使得周圍的生物全部喪命或是逃離,這沖天的血氣就是連喜愛尸體的動物也不敢靠近。
只有風聲和飄揚的旗幟發(fā)出的颯颯聲在戰(zhàn)場總回蕩,讓嚴不閑知道自己還沒有聾。
三天后,一陣咔咔聲喚醒了正在冥想的嚴不閑,在戰(zhàn)場中央,一個拄著一把似劍非劍的兵器的戰(zhàn)士,顫抖的站了起來,似乎下一秒就又會倒下,全身的血液已經(jīng)凝固,咔咔聲則是他身上殘破的盔甲發(fā)出的聲音。
好在他最終站了起來,一點一點向前走著,步履蹣跚,似乎是無法面對昔日的戰(zhàn)友已身隕道消,他每走一步,便停下朝天跪拜。
嚴不閑看著他一步一跪,朝天跪拜,原以為他會這樣走出戰(zhàn)場,沒想到走了一百零一步,跪拜一百零一次后,就不在一步一跪,而是徑直走向戰(zhàn)場外。
一個時辰后,他終于走出了戰(zhàn)場,而嚴不閑發(fā)現(xiàn),他也能夠離開這里,但是卻不能離開那個男人兩百米外。
他是誰?跟我又有何關系?滿腹的疑問,但是沒有人給他解答,只能跟著那個男人,一路飄下去。
天已漸暗,山野中的妖魔鬼怪開始騷動起來,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小鬼精怪,想要嘗一嘗那個男人身上的肉是什么味道。
但是每次有妖物襲來,那個男人手中的劍總會很自覺地發(fā)出劍氣,保護拿著它的主人,可以說是已經(jīng)是一把成熟的劍了。
而妖物的尸體,則都是被那個男人吃了,隨著吃掉的妖物越來越多,那個男人身上的傷勢也開始逐漸愈合。
就這樣走啊走,無數(shù)的小鬼精怪被斬殺在那個男人的劍下,也被那個男人吃入腹中,化作靈力修復自身的傷勢。
一夜的時間在走走停停中很快就過去了,卻是沒見絲毫人煙,就是連溪流都沒有,唯有小鬼精怪與之作伴。
天一蒙蒙亮,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河流,河流上有幾位女子正在淘米做飯,那個男人趕忙向前跑去。
啊!幾個女子看見遠處來一全身血漬的奇異男子向著他們奔過來,瞬間大聲尖叫,拋下手中正在淘的米,向村內(nèi)跑去。
一個女子正跑著,突然停了下來,默念道,“我,我的米”,反身跑回小溪,想要取回遺留在河邊的米。
就這樣奇特的一幕出現(xiàn)了,一女子和一男子相互向著對方跑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女子的如意郎君回來了。
兩人越來越近,只聽撲通一聲,那個男人身上的鎧甲瞬間消失,身上沒有了任何衣物,一下跳入河中,好在他去的是下游,沒有污染水源。
“怎,怎么會?”嚴不閑飄在空中,看著河中赤裸著的男人。
“為何?為何會與我長得一模一樣?他是誰?”嚴不閑看著那張與自己極為相似的臉,陷入了深深的難受。
“難道,是我爸爸?”
嚴不閑飄在空中,虛摸著下巴,分析著這個事情的可能性,似乎越想越有道理,沒有一個牛bi的老爹,自己這天賦也有些說不過去啊。
而那個女子看見如此不要臉的人,趕忙緊緊捂住雙眼,生怕被污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卻又偷偷瞇開一條縫兒,想看看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如何。
“米”女子突然想到自己的米,跑到淘米的地方,抱起來米罐子,向村里跑去。
還沒等她跑到村口,就看見村里的保衛(wèi)隊,大約十幾人,在剛剛淘米的人帶領下,往河邊這里走來。
“小煙,你沒事吧?一點米而已,何必要冒險。”一個精壯的男子走到那個女子的前面,緊張的問道。
“沒事,哥,對了,剛剛那個人一下就跳進河中,不知在干什么?!迸又噶酥改莻€男人跳下去的位置,回復道。
“走,我們?nèi)タ纯??!本珘研』镎泻糁Pl(wèi)隊的小伙,向著河邊走去。
“狗子,你修為是除了我意外最好的,你和我下去看一眼?!本珘涯凶訉χ皇莞呤莞叩男』飪赫f道。
“王哥,我能不去了不,都說那個人全身都是血,肯定不是什么善茬,我這萬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家里的嬌妻可怎么辦?”狗子聽見叫他一起下去,慌張的說道。
“得了吧,你哪有老婆?”眾人聽見狗子的理由,頓時哄笑道。
“我不管,我不下去!”狗子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笑他,打定主意不下去。
“好了,我下去看看,你們在上邊接應我?!闭f完,就直接跳入水中。
手中一赤裸男子浮在水中,身邊的水流快速在他身上流轉,清洗著身上的血漬。
“你好,能幫我個忙嗎?”那個男人突然睜開雙眼,看著前面的人,輕聲說道。
還沒等王哥說什么,那個男人突然動了起來,驟然向王哥游去,瞬間到達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衣服搶了過來,穿在自己身上。
“有些大,但是沒關系,我能忍受。”
“對了,謝謝你。”說完,那個男人向岸上游去。
“你,你是誰?為什么穿著我哥的衣服,你把他怎么了?我告訴你,他要是有什么事,你出不去這個村!”剛上岸,女孩就跑上來,生怕他的哥哥被眼前這個惡人給禍害了。
那個男人看著女孩,一點一點慢步上前,逼近女子。在他臉前面說道。
“哦,那我就不出這個村了,麻煩放狠話的時候聲音狠一點,別打顫,好的不?你這樣是對我的不尊重。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
“不出村?你把我哥怎么了?”
還沒等那個男人說話,河上突然冒出一個人頭,向著岸上的眾人吼道:“你們不要管他,快給我那身衣服!”
女孩兒聽見哥哥的聲音,趕緊跑回家中,拿來一身衣服,放在岸邊,讓哥哥上來穿。
其他女子看見后,也自覺轉過身去,讓他上岸換衣服。
“我叫王生,是這個村兒的村兒長兼護衛(wèi)隊隊長,不知前輩為何到此地?”王生雙手抱拳,微微彎腰,恭敬的問道。
“有點眼力勁兒,你們叫我仙長就行了(下面就用仙長稱呼了),其他的不要管,你給我安排個住處,我保你一村平安?!?p> 說完后,一馬當先,向村里走去。
“仙長?您認得路嗎?”王生趕忙跟上前面的仙長,在他身后小聲問道。
“你覺得我知道嗎?”仙長轉過頭說道。
“不,不知道。”
“那你還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