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言譽澈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將軍府屋頂?shù)臅r候,他徹底凌亂了。
當聽見排派在將軍府里的眼線回稟說鄭驍因為鐘訓的事情生了好大的氣,然后郡主的行動被限制住之后,言譽澈當晚就來到了將軍府的屋頂上。
“我是瘋了嗎?”好像自從和那個丫頭有了交集之后,瘋這個字總是伴隨著自己。當自己解釋不清楚因為她做的一些奇怪的事情的時候總是用這個字來麻痹自己。
“算了,來都來了,就看一眼吧。就當巡視了?!编牛芎?,大半夜在屋頂巡視。
屋頂?shù)耐咂徊鹊枚.斪黜?,好像正好對上了言譽澈不安的內(nèi)心。
“堂堂南朔國的三皇子沒想到也會做梁上君子?著實有趣?!币慌晕蓍苌喜恢朗裁磿r候多了個黑衣人,口帶面罩,聲音聽起來倒是很年輕。
“你是何人,夜闖將軍府到底有什么目的?!毖宰u澈能確定他不是一直在這里的,那么只能說明此人輕功極好,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同時也有一點兒后怕,如果他對自己有殺心,那現(xiàn)在自己可能就死了。果然一想到她警惕性都下降了。
那人輕笑一聲,“呵,說不定我是和三皇子一樣的目的呢?三皇子何必這樣疾言厲色呢,現(xiàn)如今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只要我輕輕踢下一個瓦片就能驚動府里的護衛(wèi),三皇子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說著還拿起幾個瓦片把玩。
“只要你不輕舉妄動,我自然不會動了。不過,這位朋友,將軍府可不是想來就來的,我也可以如法炮制,想必鄭將軍會有很多辦法來對付像你這種人。”
“三皇子我勸你不要這么做,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把信送到皇上那里的嗎?我要是被抓了,對你,對別人尤其是對那位清虞郡主可沒有任何好處。三皇子,為了紅顏你還是忍忍吧。”
真的和她有關(guān)系?當初如果還只是有想法,那么面前這個人說的這番話更讓言譽澈確定了自己的看法,鐘訓的事情跟鳳清虞脫不了干系。
言譽澈心下了然,這個人既然堂而皇之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必然是有所求的,“那么你來找我,目的是什么,或者說你想要什么?”
黑衣人見終于切入正題,也正經(jīng)起來,“三皇子放心我做的向來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咱們做一筆交易吧。三皇子幫我去查南朔國誰擁有鳳凰玉佩,我?guī)腿首硬槌龌蒎锬锶ナ赖恼嫦嗳绾???p> 惠妃的離世是言譽澈永遠的痛苦,從出生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生母,唯一在養(yǎng)母鐘妃那里看見的畫像還被父皇給燒了,惠妃是言譽澈心中永遠的痛,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言譽澈聽見惠妃兩個字的時候就立刻沖了過去,他也不管如今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拿下他,問出他所知道關(guān)于惠妃的所有事情。
黑衣人不僅輕功極好,武功跟言譽澈也是不相上下,但是他并沒有攻擊,只是一味的防守。他知道言譽澈聽到這個消息必然會激動,章法大亂,如今如果對他動手,合作的事情就再不可能成功了。他必須找到有鳳凰玉佩的人在,這對他很重要。
“三皇子打完了,可出氣了,那這個交易三皇子是做還是不做?!?p> “做,當然做,但是我要提前跟你說明白,你要是有什么別的心思,或者想在我這里得到其他什么一切免談。”
“當然,當然。三皇子既如此的話,我們擊掌為誓如何?”
言譽澈看出來了,這個交易對他異常重要,在找到那個擁有鳳凰玉佩的人之前,自己對他沒什么威脅,也就放心走過去了。
沒想到,擊掌之后,黑衣人一下子把言譽澈從屋頂推了下去,言譽澈立刻一個凌空翻平穩(wěn)著地,壓低聲線,“你想做什么?”
黑衣人只是笑笑,“沒什么,我看三皇子在人家屋頂上站了這么半天肯定是沒做好準備,既如此我就替三皇子做這個決定。后面那個算是我們交易達成,我送三皇子的見面禮吧。三皇子不用謝我。”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言譽澈向身后看去,見面禮?什么見面禮,難道將軍府有他的人。
順著小路走去,發(fā)現(xiàn)是將軍府的花園,并無什么異常。等一下,那是,是她?
此時此刻,鳳清虞并沒有看見一旁的矮樹后多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南朔國堂堂的三皇子言譽澈。因為鐘訓的事情,鳳清虞正在對月興嘆。
整個亭子內(nèi)只有她一個人,她穿著月白色的紗裙,三千青絲自然垂于身后,頭上沒有絲毫裝飾,卻更襯得她清秀脫俗,宛若月中仙子。秋風漸起,幾根發(fā)絲輕輕隨風擺動,女子虔誠地雙手合十,好像在祈求什么?這一幕,狠狠地撞進言譽澈的心里。
離得太遠,言譽澈聽不清楚鳳清虞在說什么,又看四下無人,也不顧什么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了,壯著膽子向亭子又靠近了幾步。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這句話也許最是簡單不過,但是鐘訓現(xiàn)在怕是才最能體會到這句的意思了吧。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氣之下讓九歌把信放在鐘大人的文件里,就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鐘訓他或許就不會被發(fā)配到國界了。對不起,我會幫你好好照顧鐘大人的,你放心吧。”
鳳清虞因為自己的原因造成鐘訓這樣的結(jié)局而感到愧疚,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于是決定來花園走走??吹教爝叺脑铝?,想起鐘訓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去往國界的路上,他是否也在對月感慨當初所做的一切。
可是這些話落在言譽澈耳朵里卻不是這個意思,因為他并沒有聽完整,只聽到鐘訓啊,照顧鐘大人,你放心之類的話,這讓言譽澈氣不打一處來,難不成這丫頭還看上鐘訓了不成?
“你這丫頭,好沒良心,我救了你你也不說報答我,鐘訓那人罪有應(yīng)得你卻幫他。難不成你看上他了?”言譽澈想也沒想三步并兩步就進入亭子,把鳳清虞嚇了一跳,剛準備叫人,言譽澈就把她的嘴捂上了。
“別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