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公主,是言朔唯一的女兒,寵愛異常,是言譽澄和言譽江的胞妹。
南朔國歷來舊例,公主都是要滿月時才能夠擁有封號,而她自出生起言朔就賜封號南清,清取自閨名言譽清,南不是南方的南,而是來自國號,是南朔的南。以國號其中一字作為公主封號,受寵程度,可見一斑。
從小嬌生慣養(yǎng),又是整個南朔國唯一的公主,上面有父皇,有母后還有五個哥哥,這樣的出身言譽清有些驕橫,倒也可以理解。
楚卿羅微微嘆氣,怎么惹上了這位主兒,要是今日處理不好這件事情,他日皇上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我當是誰啊,原來是卿羅郡主啊。剛才吹笛子的也是你了?”
楚卿羅福福身,“給南清公主請安,剛才出笛子的確實是臣女。今日別住公主的船,實在是無心之失,還請公主原諒,臣女這就讓行?!?p> 言譽清揮手叫停,“等等,讓行?本公主需要你來讓行?你以為你是什么身份,還是說你自恃郡主女又是丞相之女就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F(xiàn)在讓也不行,不讓更不行。這言譽清還真是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
“那公主說怎么辦,臣女就怎么辦?!?p> 言譽清一邊欣賞著今晨剛抹的蔻丹,一邊斜眼打量著楚卿羅,就是討厭這幅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本公主剛才聽見郡主的笛聲甚是婉轉(zhuǎn),不如就為本公主吹奏一曲吧,何時本公主開心了,這件事情便就此作罷吧,來人,把郡主帶過來?!?p> 一聲令下,幾個身穿護甲的守衛(wèi)走過來,架起楚卿羅就要上船,寒宵抓住一人的胳膊,嘴里說著“放開我家小姐?!钡沁@也無濟于事。自家小姐這一過去,恐怕不會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楚卿羅被不客氣地摔在船板上,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臉上的表情就像平靜的湖面一樣毫無波瀾,“公主想聽什么?”
原本像楚卿羅這樣的身份被當眾要求表演吹笛子是對于她的一種侮辱,言譽清本來也是想看看這個在她印象里一直嫻靜優(yōu)雅的楚卿羅出一次洋相,尤其是在自己面前,但是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下她還能一如往常,這更讓言譽清生氣。
“我沒什么意見,但是不知道我五哥怎么想,皇兄你想聽什么?卿羅郡主說不定都會呢?!?p> “卿羅郡主的笛聲,上次宮宴就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這次終于有機會近距離聽聽了?!闭f著,言譽江從船艙里走出來,由于身材矮小,他一起身,船都輕搖了一下,“給五皇子請安?!?p> 完了,這是楚卿羅目前唯一的想法。
言譽江滿臉壞笑,“郡主一個人出來游湖啊,多孤單啊,不如我們做個伴?”
言譽清好像是對于他的作為已經(jīng)見怪不怪,留下一句“五哥好好照顧卿羅郡主?!本瓦M了船艙。
說來楚卿羅也是奇怪,為什么言譽江一開始沒有出來,而是一直聽到現(xiàn)在?不過她現(xiàn)在沒有功夫想這個,怎么逃離他的魔掌才是最重要的。
言譽江見周圍沒有其他人,就算有他也不會在意什么,竟然伸手拉扯楚卿羅,一碰到對方的手腕,言譽江露出很滿意的表情。
“郡主的手腕真是纖細,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樣?”
楚卿羅哪里聽過這樣的混賬話,羞憤不已,立刻反手掙脫,“你放開我,你身為皇子,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情,就不怕別人恥笑嗎?”
“呵,恥笑?誰敢笑,我殺了他,美人你就從了我吧,等回宮后我稟告母后把你指給我,這樣就不怕別人說三道四了吧。來,美人,讓我親一口?!?p> 看著那張漸漸放大的臉,楚卿羅真的是無比惡心,要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自己被指婚給他,那自己還不如一了百了算了。爹娘,請恕女兒不能膝前盡孝了。想到這里,楚卿羅張嘴咬了言譽江一口,在他疼的松手之際,轉(zhuǎn)身投入這無名湖中。
霎時間,冰涼的海水浸染著身體,眼前的景色漸漸模糊,能看見的只有一望無際的湖水,能感覺到的只有自己不斷下墜的身體。但是楚卿羅她笑了,她保護好了自己,沒有讓丞相府跟著自己蒙羞,不管皇上皇后如何偏袒他,丞相府一定不會善擺干休的,如此說來,應(yīng)該會有好多姑娘脫離苦海吧,值了。
楚卿羅的意識就定格在這里,任由自己隨水飄蕩。
水面上,言譽江也慌了神,正如楚卿羅想的那樣,如果她死了,他所作的一切都會被翻出來,父皇也護不了自己?!皝砣税?,你們還傻站著干什么?快下去救人啊,救不了郡主你們也不用上來了?!?p> 言譽清聽見了外面的動靜也連忙從船艙走出來,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的金枝玉葉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慌了神,只知道站在言譽江身邊嘴里不停的問著“怎么辦?”
鳳清虞她們?nèi)诉€沒有追上楚卿羅的船,就被堵了個水泄不通,鳳清虞還有疑問,“剛才咱們回去的時候有這么多人嗎?”
風(fēng)半云對著另一艘船上的人喊,“這位大哥,請問前面怎么了?”
“哎,作孽啊,聽說前面那五皇子剛剛逼迫一個姑娘投了河?!?p> 鳳清虞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什么?!那你知不知道是哪位姑娘???”
“這我可不知道了,他的事情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躲還來不及,怎么可能還往上湊,不過聽剛才的艄公說,是一個吹笛子的姑娘,不知道誰家姑娘這么倒霉被他盯上了?!?p> 吹笛子的姑娘,吹笛子的姑娘,吹笛子的姑娘。
鳳清虞的大腦一片空白,是卿羅姐姐,卿羅姐姐投河了?“挽歌,九歌你們快去救卿羅姐姐,快去。”
船現(xiàn)在過不去,鳳清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林挽歌和林九歌了,一定一定要趕上啊。
鳳清虞能感覺到自己指尖泛白,雙手冰涼,坐在船上向前張望,鳳婉凝也沒有好到哪里去,神情恍惚,嘴里安慰著鳳清虞,也在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