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嬸娘和江雪景到江玥的房里的時候,房里已經(jīng)站了滿滿一圈的人了。
除了老夫人,大夫,丫鬟小廝之外,三房的三叔江孝和他的夫人林嬸娘也在江玥的房里。
林嬸娘一看見薛嬸娘和她的女兒后就開始酸溜溜地說道,“哎呀,我們這些關心玥兒的長輩們一聽消息就急急過來了,可這真的惹事的主兒倒是架子大,姍姍來遲阿!”
薛嬸娘和林嬸娘素來不和已經(jīng)是江府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薛嬸娘仗著自己是二房的,于是什么事情都要壓三房的一頭,偏生三房的林嬸娘也是個暴脾氣不好惹的主兒,所以平時一碰面二人總少不得互相譏諷幾句。
要落在平時,薛嬸娘這會了不得肯定要跟林嬸娘爭執(zhí)幾句。
可薛嬸娘是個慣會看場合看臉色的,她瞧著江老夫人此刻因為江玥受傷已是大為不喜,若是她當著老夫人的面再和林嬸娘起爭執(zhí),只怕今日定會遭到老夫人責罰。
薛嬸娘一個眼神看了一下江雪景。
江雪景會意,立馬娉娉婷婷地走到江玥床邊。
“見過老夫人。”江雪景行了個禮,然后望向了戴著面紗躺在床上的江玥?!懊妹檬荏@了,聽聞今日雪球不小心沖撞了妹妹,妹妹可有傷到何處?!?p> “今日實在是叫玥兒害怕,雪景姐姐,你溫柔可人,怎么養(yǎng)出來的畜生竟然這般地兇惡?!苯h躺在床上,似乎驚魂未定,說話也是軟綿綿的。
“是姐姐的錯,平日里沒有好好地調(diào)教雪球,只是雪球平日里溫順地很,今日是個意外,姐姐這就將雪球領回去,好好管教一番?!苯┚碍h(huán)視了一圈屋內(nèi),并沒有看到雪球的身影,心下突然有些不安。
“哼,此等傷人的畜生,留著何用,我已經(jīng)叫人裝麻袋打死了?!崩戏蛉碎_口。
“什,什么?!苯┚胺路鹇犅劻耸裁戳钊苏痼@的噩耗一樣,瞬間呆滯了。
“打死也就打死了,一只傷人的畜生自然留不得,雪景,你說是吧!”薛嬸娘看出了江雪景的失神,她平日里極為寵愛雪球,薛嬸娘擔心江雪景傷心失言,等下引得老夫人更加不快,所以出言提醒了下江雪景,免得她失態(tài)。
“是,是,娘,娘親說得對?!苯┚按丝绦闹泻苁潜矗瑓s只能強忍著附和薛嬸娘的話。
江玥看出了江雪景的失神,面紗下的嘴角微扯。
惡主配惡貓,這只貓平時里抓傷了不少的小廝丫鬟,因為江雪景一力護著,所以大家從來都是敢怒不敢言。
等著吧!江雪景,這才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
“大夫,小姐的傷勢如何?!?p> “稟老夫人,小姐手上的抓痕不嚴重,待我開些藥外敷幾日便就好了?!?p> “大夫,聽聞有些藥藥性相沖不能同時用,可是真的。”芍藥突然發(fā)問。
“嗯,對?!?p> “那大夫,你看看這些藥,我家小姐前陣子受了外傷,開了一些外敷的藥,您看看,可會相沖?!闭f完芍藥立即拿出了一罐藥膏。
江雪景此刻的心突然揪了起來。
大夫聞了聞藥膏突然眉頭一皺,從藥箱里取出了針包,拿出了一根銀針戳進了藥膏里,再取出來的時候,明顯可以看到銀針有些發(fā)黑。
“這,這藥膏有毒?!贝蠓蝮@呼出聲。
“什么?!痹趫霰娙寺犃私允且汇?。
江雪景看著那罐藥膏,臉色有些發(fā)青。
“敢問小姐,這藥膏從哪來的?!?p> “我前些日子傷了臉,便請了個大夫開的治傷去痕的藥?!?p> “胡鬧,這藥里面加了讓人傷口潰爛的毒草,小姐拿它來外敷傷口只會越來越嚴重,還會留下瘡疤,哪個混賬大夫,竟然開了這種害人的藥。“
“不會的,這是雪景姐姐找來的大夫,雪景姐姐怎么會害我呢!”江玥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江雪景的身上。
“雪景小姐,我知道您平日里素來嫉妒我家小姐美貌動人,可沒想到,你,你居然會用這種齷齪手段來坑害我家小姐。”芍藥憤憤地開口。
“這其中定是有誤會,肯定不關雪景的事,雪景素來疼愛玥兒,怎么會害她呢!定是那庸醫(yī)醫(yī)術不精亂開的藥?!?p> 薛嬸娘并不知道江雪景投毒的事情,但她隱隱覺得,似乎跟江雪景脫不了干系,但現(xiàn)如今不是指責女兒的時候,她慌忙要為江雪景撇清關系。
“雪景。”老夫人語氣之中帶著怒意。
“是,祖母?!苯┚肮蛄讼聛?。
“這件事,可是你所為?!?p> “祖母,冤枉,此事雪景完全不知,全都是那大夫所為?!苯┚奥曇粑㈩?。
“來人,去把那位大夫給我?guī)н^來?!崩戏蛉税l(fā)了話。
“今日恰巧那大夫來給小姐送藥,現(xiàn)下還在偏院,我這就去帶他過來?!鄙炙幷f完就領著倆個小廝出了房門。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芍藥就帶著大夫回了來。
大夫一進門就感覺到了氣氛非比尋常,他下意識地看了江雪景一眼,江雪景卻刻意避開了他地目光。
“你好大的膽子?!崩戏蛉伺龋皩④姼牡招〗隳阋哺抑\害,你可是想死?!?p> 大夫本來心里就有鬼,聽了老夫人這一怒喝便直接腿軟跪倒在地。
“這,這謀,謀害從,從何說起阿!”大夫心虛得渾身顫栗。
“放肆,我本瞧你忠厚,別人又說你醫(yī)術精湛,才引薦你來給小姐看病,沒想到你竟是庸醫(yī),誤下了毒草到小姐的藥里,事到如今,還不認罪么。”江雪景搶在老夫人開口之前,突然厲聲質(zhì)問。
大夫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江雪景,“二,二小姐,你,你?!?p> “許大夫,你可好生想清楚了,自己做了錯事,最好就是一力承擔,可萬萬不要禍及家人。”江雪景故意將最后的家人兩個字說得重了些。
江玥坐了起來,看著眼前江雪景這暗暗威逼的模樣,心下不屑,只覺得可笑,江雪景,你以為今日你能全身而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