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夏羽思了思。
江玥所言,倒是考慮頗為周到,句句有理。
“那你準(zhǔn)備,怎么助我?!?p> 見蕭夏羽終于松了口,江玥終于也松了一口氣,如若是蕭夏羽再追問下去,她倒當(dāng)真是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了。
“下月初六,是謝家大郎的忌日,每年謝軍侯都要去城外謝大郎的衣冠冢,擺上些祭品燒些紙錢。這一來一回,便是一日。殿下與謝家二郎之子謝永安乃是好友,屆時可以以探望好友的名義上門,借機(jī)偷偷拿回玉氏壁?!?p> “偷偷拿回?那當(dāng)晚,謝家立刻就會發(fā)覺,自然一猜測便知道是我所拿。”
“殿下放心,謝軍侯以為那是陛下御賜之物,御賜之物在府中丟失,這可是大不敬之罪,謝家定然不會聲,也不敢質(zhì)問殿下。”
“你說的有理,那到時,你便隨我一同去?!?p> “嗯?!?p> “哈?”
江玥應(yīng)了一聲后發(fā)覺有些不對。
為什么她要隨同蕭夏羽一同去。
“殿下,這就不用我隨同一起了吧,畢竟我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沒有女眷邀約,我這樣貿(mào)貿(mào)然的上謝府,只怕是有損名譽(yù)?!?p> “我都給你想好了,到時你扮成我的隨侍丫鬟即可,不會被認(rèn)出的,就這么決定,無需多議,既然是做交易,我提個如此小小要求,你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
江玥知道這是蕭夏羽留了一手,他對她的話還是保留幾分質(zhì)疑。
“好了,現(xiàn)在說說你吧!既然是交易,那自然是有來有往,你知道本王想要的東西,可本王現(xiàn)下還猜不透你想要的是什么?!?p> 終于說到正題上了。
江玥沒有絲毫猶豫。
“我要城西那間八寶齋,我已經(jīng)查證過了,那間八寶齋是燕王殿下您名下的產(chǎn)業(yè),殿下名下產(chǎn)業(yè)眾多,我只想要這一間小鋪?zhàn)?,殿下?yīng)該不會不應(yīng)允吧?!?p> “你要鋪?zhàn)印!?p> 蕭夏羽本以為江玥肯定要的是什么難辦之事。
沒成想,她只是想要一間鋪?zhàn)印?p> “以將軍府的能力,買上十間八間鋪?zhàn)泳b綽有余,你,怎么會想要我將八寶齋送給你。”
“因?yàn)槲?,并不想讓旁人和將軍府中人知曉?!?p> 蕭夏羽本來想多問一句,想了想,若是再追問,難免給這小丫頭覺得他是小氣摳門,索性便收住了話頭,不過只是一間鋪?zhàn)?,給就給了,他也不當(dāng)回事。
“還有,我想向殿下借個一千兩銀子,借期半年,必定歸還?!?p> 小丫頭,胃口還不小。
要了間鋪?zhàn)?,還再要一千兩銀兩。
不過錢財之于蕭夏羽,從來都是身外之物,他也從不當(dāng)回事。
“行,下月初六,待我拿到玉氏壁之后,一千兩銀子跟八寶齋的地契,立刻派人送去,一言九鼎,絕不食言?!?p> “那就先多謝殿下了?!?p> 看著蕭夏羽這般財大氣粗的模樣。
江月不由得感嘆,有錢任性。
“夜深了,我派幾個人送你和你的侍女回去,一個閨閣小姐徹夜未歸,若是被人知曉,定然惹人非議?!?p> “有勞殿下?!?p> 江玥笑了笑,難得蕭夏羽還能考慮到這些。
難怪這淮京城眾多的閨閣女子對他仰慕地如癡如狂。
看來這家伙也是有點(diǎn)可取之處的,樣貌英俊,還心細(xì)如發(fā)。
*
第二天江玥被芍藥的尖叫聲吵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
頭天回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快要子時了。
江月一回來就把芍藥扔在了自己床上,推了進(jìn)去,自己也躺到了床上,閉眼就睡。
“小姐,撞鬼了,不對,小姐,你怎么在這,不對,我怎么在這,我怎么誰在小姐的床上,怎么回事……”
江玥被芍藥這一連串連珠炮的話語轟隆隆地腦瓜子疼。
直接拿了個帕子塞住了她的嘴。
食指抵住了唇,示意芍藥閉嘴。
芍藥安靜了下來,咬著嘴里的帕子,一雙眼睛無辜地眨巴了幾下。
“如你所見,我們平安無事,昨夜你哭著哭著就睡著了,接著燕王殿下便把我們送回了將軍府,就這樣,一覺睡到了現(xiàn)在?!?p> 芍藥抽出了嘴里的帕子,小小聲地說,“是這樣的嗎,怎么我感覺不是這樣的?!?p> “就是這樣的,不要想了,日上三桿了,趕緊給我梳洗打扮吧!今日不知道江離要帶我去哪里玩呢!”
芍藥點(diǎn)了點(diǎn)頭,已經(jīng)是這個時辰了。
等下若是大少爺來了,定然要責(zé)怪她這個貼身丫鬟不盡責(zé)了。
芍藥伺候江玥多年了,手腳還是十分麻利,不一會兒,就給江玥梳洗打扮好了,然后自己又回房間趕緊梳洗了一下,整理了一下儀容。
等到芍藥回到江玥的房里的時候,就看到了個丫鬟也匆匆地進(jìn)了來。
“稟小姐,李國公府李公子來了,現(xiàn)下正在前院,老爺跟夫人讓我過來知會小姐一聲,一齊到前院去?!?p> “李書言?!苯h念了一下這個名字,仿佛是在叫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十年青梅竹馬,換來一朝退婚紙書。
“李公子來了。”芍藥比江玥還激動。
“小姐,李公子來了,來來來,我再給小姐裝扮一下,這身衣服太素了,小姐再挑一身顏色明艷點(diǎn)的罷,李公子曾夸過小姐穿桃粉色的衣裳好看,我給小姐拿身桃粉色的。”
“不必了,就這件就好了。不過是去見李書言而已,不必太過費(fèi)心打扮?!?p> 江玥淡然地說。
芍藥和來傳話的婢女皆是一愣。
往常李書言一來,江玥每次都是興高采烈,在屋內(nèi)挑衣打扮每每都要花上大半個時辰。
怎么今日的態(tài)度,驟然如此冷淡平常。
婢女心中有些茫然。
芍藥這陣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江玥的心性大變,倒是沒有太過意外,而是應(yīng)了一聲,便隨在江玥的身邊,去了前院。
江玥去到前院的時候,便聽到了李書言在與爹娘攀談的聲音。
前世這個時候,李書言的退婚書已經(jīng)送到了府上。
她知被退婚大鬧了一日,接著便躲在房中哭了幾日,爹爹也是氣急破口大罵李家假仁假義,娘親坐在她床頭偷偷地抹了好幾天眼淚,生怕她做傻事。
江離在街上攔了李書言暴打了一頓,吃了幾天牢獄之苦,后來歸家的時候身上滿是傷痕。
想到這一些,江玥只恨不得,現(xiàn)在就直接進(jìn)去扇上李書言幾巴掌,再差人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