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理由呢

　　汪小凡回到警局就立刻和文素去見燕然了。

　　“我小姐妹的男朋友叫蕭磁，是F大行政管理專業(yè)的輔導員，今年帶大三了”。文素把她從小姐妹那里聽來的抱怨原封不動的講給燕然。

　　本來文素只是把這個當成一個笑料，沒想到汪小凡執(zhí)意讓她來見燕然。雖然覺得這有點聽風就雨的嫌疑，但是文素也不敢放過和命案有關(guān)的任何蛛絲馬跡，于是聽從了汪小凡的建議，把這件事向燕然匯報。

　　三年連續(xù)在現(xiàn)場？這是巧合嗎，世間所有的巧合都是有意識的安排罷了。燕然抬頭，“立刻開始調(diào)查”。

　　……

　　去F大調(diào)取林夕四人檔案的刑警進行的不是很順利。張效堯和孫小敬兩名刑警在下午四點到達F大公共管理系，公共管理系辦公室里一名自稱李老師的中年女人接待了他們。

　　刑警說明來意后，李老師說調(diào)取學生檔案這種事需要正當理由才可以，如果F大學生在吃飯時遇到命案就要被調(diào)取檔案的話，那F的學生會不滿意校方的決定，對于學生的質(zhì)疑學校會很難辦。

　　張效堯和孫小敬也知道來調(diào)取檔案的理由不夠充分。就憑四個女學生在案發(fā)地吃飯就懷疑她們，這種理由未免太牽強。

　　“命案發(fā)生時有多少人在現(xiàn)場？”李老師有些下垂的臉使得她的眼睛看上去呈三角形。

　　張效堯和孫小敬互看了一眼?！?月14日晚上案發(fā)時，蜀之味的客人有304位，算上工作人員一共372位”。

　　“二位一定把這372位的檔案都調(diào)查一番了吧”，李老師嘴角上挑，略微松弛的臉部堆起經(jīng)典的蘋果肌。“我指的是除了公安局系統(tǒng)中能直接調(diào)取的檔案”，王老師補充。

　　“沒有”，張效堯只能承認。

　　“我的學生在命案現(xiàn)場只是巧合。你們剛才也說了，監(jiān)控證明她們一直都在包廂里吃飯”。王老師突然凝視張效堯，張效堯覺得自己此刻不是刑警的身份，而是犯了錯接受教導主任批評的學生。

　　是不是所有的老師都是讓人恐懼的天賦？張效堯覺得自己有種想上廁所的感覺。余光瞟向?qū)O小敬，這家伙也沒好到哪里去，平時天不怕地不怕，抓人辦案不考慮自己的漢子也對著這個李老師老老實實的坐著。

　　“如果只是詢問當時的情況，我可以為你們把她們叫來。我們F大的學生都是來自全國的高等人才，協(xié)助警方辦案為人民群眾筑造安全大壩出力是大家的基本素養(yǎng)”，李老師問張效堯，“需要她們過來嗎？”

　　“不用了，當時的情況我們已經(jīng)詢問過她們了”。張效堯覺得自己理虧詞窮。

　　林夕她們不是嫌疑犯，來調(diào)取她們學校的檔案只是基于燕然的某種懷疑，而這種懷疑自然沒有任何說服力，如果學校不配合，警方也沒有權(quán)利來硬的。

　　李老師站起來，伸手去拿兩人的杯子?！八疀隽耍以贋槟銈兗狱c水”。

　　李老師出去顯然不打算立刻回來，如果只是倒水，這倒水的速度實在不敢恭維。

　　一直某不吭聲的孫小敬建議張效堯走吧?！案@種老師打交道需要學霸才行，學霸跟老師才能平視。像我倆這樣從小經(jīng)常被老師教育的熊孩子，見到老師心里就發(fā)怵，氣勢上就弱了，你看人家跟咱們說話跟教育小孩沒兩樣”。

　　想想也是，看來只好另請人來了，或許換個女人會合適一點。女人何苦難為女人嘛。

　　走到門邊，李老師正端著兩人的水杯，似乎正要進門。看到兩人要走，李老師堆上笑客套，“沒幫上什么忙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做老師的要保護孩子們，希望你們理解”。

　　“理解，理解”，張效堯趕緊回答。

　　……

　　向局里申請調(diào)取有關(guān)林夕四人的資料已經(jīng)放到了燕然的桌子上。

　　“李副隊長對我的申請沒有提出什么意見？”燕然對這么快拿到資料有些意外。

　　汪小凡指著從公安局系統(tǒng)里調(diào)出的資料說，“李副隊長今天去市局請功去了，我給他打電話說要調(diào)查幾個目擊證人的資料，他問都沒問就同意了”，汪小凡笑了笑，“聽他的語氣他好像是正忙著，沒空理我吧”。

　　燕然負責刑事案件的偵查工作，隊里的內(nèi)部工作自然就成了李九建的負責部分。除了日常的外聯(lián)和社交之外，申請進入公安局系統(tǒng)之類的也要經(jīng)過他這一關(guān)。雖然看上去只是小小的程序，但是李九建經(jīng)常會以各種借口阻礙燕然的調(diào)查，這次這么爽快的同意倒是第一次遇到。

　　今天一早，李九建就來過燕然辦公室，說是為了昨晚命案的飛速破案給燕然祝賀。燕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把新聞發(fā)布會交給了李九建，李九建很愿意做這樣拋頭露面的事。

　　經(jīng)驗充足的李九建很快就弄清了案情的重點，在十點就針對昨晚的案件開了新聞發(fā)布會，不僅把案子描述的曲折離奇還不忘彰顯了濱海分局的強大破案能力，可謂是迅速及時的讓大家了解了昨晚的案子，又同時提升了濱海分局的聲譽。

　　中午據(jù)說是被市局叫去做案件匯報，按照時間來看，這時候李九建正在一臉驕傲的給各區(qū)公安分局的代表介紹辦案過程吧。

　　想到局里有這么一個善于發(fā)言的人，燕然突然覺得很慶幸，不然自己這個隊長免不了要去應付很多他不想應付的人和事。

　　汪小凡放完資料沒走，看上去欲言又止。

　　燕然輕笑，“有什么事說吧”。

　　“哎”，汪小凡呵呵兩聲走到桌邊，把剛才拿來的資料打開?！把嚓犇憧催@不是昨晚幫我們破案的林老師嘛”。

　　林夕的照片應該是最近照的，五官端正眉目清秀，特別是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讓人過目不忘。

　　“怪不得我覺得林老師看上去那么年輕，原來是真的年輕。才大三就這么厲害，真是前途無量啊”，汪小凡口氣里滿滿的羨慕加嫉妒。

　　燕然心里一驚。他沒想到自己要調(diào)查的四個學生里就有林夕。文素說起四個學生的時候并不知道林夕四人的名字，負責聯(lián)系蕭磁的刑警從他那里得知林夕四人名字，然后再從公安局系統(tǒng)中調(diào)取的檔案。

　　“說起林老師”，汪小凡把名片掏出來放到燕然桌上，“這是莊科給我的，讓我還給你。幸虧林老師幫忙我們才能把高壯壯繩之以法”。

　　原來林夕是這么被叫來的，燕然恍然大悟。

　　“我覺得林老師應該不可能是什么嫌疑犯吧”，不知道為什么，汪小凡覺得林夕長得就是一個好人的模樣?！氨尘扒灏椎呐畬W生不可能和殺人扯上關(guān)系吧”。

　　汪小凡今天在燕然面前的話出奇的多。燕然聽得出，汪小凡是在為林夕說話。

　　莊徹敲門進來。汪小凡點頭打完招呼之后離開辦公室，順手把門帶上。

　　“聽說你調(diào)查起F大的四名女學生了？”莊徹坐在會客的沙發(fā)上，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知道的倒挺快”。燕然把目光繼續(xù)停留在林夕的檔案上。

　　檔案很清白，家中也沒有任何案犯記錄，簡而言之就是干凈的不能再干凈的了。

　　莊徹喝了點水伸了個懶腰，“我們技術(shù)科什么不知道。再說了你調(diào)查的這幾個學生可不是一般人，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能讓我們局里來一場大地震，你倒好，一下子調(diào)查四個”。

　　“什么意思？”燕然對桑海市的社會關(guān)系不是很關(guān)注，但是莊徹人緣好又是桑海市人，對桑海市的了解顯然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