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凌晨,翠珠軒中一個女孩匆匆而至,阿姨一開門女孩就問道:“茜茜在哪兒?”
阿姨看著女孩的焦急的神色說道:“是顧小姐嗎?”
女孩點了點頭,阿姨立刻笑著迎進來說道:“顧小姐你先進來坐一下,我馬上就去叫少爺?!?p> 女孩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有些失禮了,先是露出抱歉的神情給阿姨道了歉,然后走進了別墅內(nèi)??蛷d里司琳瑯和尹晠倚在沙發(fā)上睡覺,顧流年在樓上陪著陪著顧碧璽以防出現(xiàn)其他情況。阿姨叫醒了尹晠,剛剛淺眠的尹晠睜來眼睛就看到客廳里站著的女孩。女孩穿著單薄的長裙和這個季節(jié)格格不入,全身上線唯一與這個季節(jié)相符的那就是她披著的那件還沒有剪掉標牌的羽絨服,很明顯是來的路上緊急買的。
司琳瑯醒來一看到女孩就激動的握住女孩的手說道:“闌珊,真的是你?”
顧流年也從樓上下來看著顧闌珊面露愁容的說道:“闌珊,現(xiàn)在只有你可以了?!?p> 顧闌珊看著司琳瑯和顧流年先是安撫了一下他們?nèi)缓笳f道:“你們能先讓我喝口熱水嗎?電話里你什么也沒說,撂下電話我就往這兒趕,衣服都沒換羽絨服都是下了飛機現(xiàn)買的,我現(xiàn)在腦子凍得嗡嗡的?!?p> 顧流年和司琳瑯這才發(fā)現(xiàn)顧闌珊那突兀的裝扮,尹晠立刻就叫阿姨給顧闌珊準備了姜湯。顧闌珊邊喝著姜湯邊聽尹晠等人的表述,一碗姜湯下肚奔波一夜絲毫未眠的顧闌珊接著上了樓來到顧碧璽睡覺的房間。顧闌珊進去的時候顧碧璽蜷縮在床的一角,顧闌珊走過去用手輕輕理了理顧碧璽耳邊的碎發(fā)。顧碧璽睜開雙眼,眼眸中充滿著疑惑和驚訝看著顧闌珊。顧闌珊淺笑著半蹲在床邊拉著顧碧璽的手說道:“茜茜,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顧碧璽坐了起來,這兩天說話不超過五句的顧碧璽開口道:“什么話?”
顧闌珊還是始終掛著那讓人安心的淺笑:“愛人在旁你不知,你痛他們卻無能為力?!?p> 顧碧璽苦笑:“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顧闌珊看著顧碧璽那雙白皙的手和手腕上那只已經(jīng)發(fā)暗的鐲子說道:“因為舅舅和舅媽在一旁看著你,我不想讓他們傷心了,你也不想吧?”
顧碧璽:“那里來的鬼神,我從來不怎么信?!?p> 顧闌珊:“那你為何不試著信上一信呢?”
顧闌珊又開口道:“米酒也要和舅舅舅媽走了,我們?nèi)タ纯窗桑孔屗姷脚c常人無異的顧碧璽它才能無悔的走去和逝去的舅舅和舅媽說你過得很開心呢?!?p> 顧碧璽很平靜:“那就去吧,帶上團子和它告別了。”
顧碧璽挽著顧闌珊的胳膊頭依著顧闌珊的肩膀上,那刻顧碧璽覺得格外舒心和放松就像當在尹晠懷抱里。經(jīng)過顧闌珊的調(diào)節(jié),一行人當天就坐上了前往瑞士的飛機。尹晠因為工作所以只能待在舟城,顧闌珊暫時擱置工作陪同前往。上飛機前顧碧璽第一次打開手機,她不知道的是顧流年在這之前把里面所有的關(guān)于她的負面新聞都給屏蔽和刪除了,里面只有顧流年和顧瑾年給她打的那幾個電話。顧碧璽到了瑞士就被比平常多了五倍的保鏢護送著出了機場,前往顧宅,她懷里的團子好像知道些什么十分的老實。顧碧璽到了顧宅站在門口遲遲未動,瑞士的冷風伴隨著些許雪花有些刺骨。顧闌珊就陪著顧碧璽在外面站著看著燈火通明的顧家大宅,顧碧璽看著被白雪覆蓋的屋頂說道:“你說走進去,米酒就離開了。那我不進去,米酒會不會永遠不會離開?!?p> 顧闌珊淡笑:“你只會讓米酒更痛苦的活著。”
說完,顧闌珊走進了屋子,顧碧璽也跟著走了進去。顧碧璽來到掛著顧碧璽父母照片的臥室,私人寵物醫(yī)生圍在米酒一旁,米酒看到顧碧璽虛弱的叫了一聲。顧碧璽走了過去摸著米酒的頭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p> 米酒又叫了一聲,好像是在說沒關(guān)系。顧碧璽從米酒的眼睛里看出它現(xiàn)在很痛苦,它堅持到顧碧璽的到來很痛苦,但它不后悔。顧碧璽看著痛苦的米酒眼眶紅了起來,看著顧碧璽紅了的眼眶米酒又叫了一聲。顧碧璽扯出笑容:“我沒哭,我就是心疼你。”
顧碧璽:“心疼你,為了我又受苦了。我來了,你不用再痛苦了?!?p> 顧碧璽跟著醫(yī)生走到房間外,醫(yī)生面色沉重的說:“顧小姐,很誠懇的告訴您,您的貓因為年齡太大了各個器官已經(jīng)衰竭嚴重,它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奇跡?!?p> 顧碧璽哽咽著開口:“那醫(yī)生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來減輕它的痛苦?”
醫(yī)生:“我們建議安樂死,這樣會最大程度的減輕它的痛苦。其它的……請恕我無能為力?!?p> 顧碧璽看著趴在床上的被團子嗅的米酒,心一狠說道:“那就聽醫(yī)生的吧。”
“讓它安逸的離開這個世界。”
顧碧璽接著躲進顧流年的懷里默默流淚,顧闌珊站在一旁撫摸著顧碧璽的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