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心跳聲愈發(fā)澎湃,隨著心脈的搏動,新生的血液流轉四肢百骸,強悍的力量充斥了許安的身軀。
相對來說,進入換血境的武者,最初會血氣匱乏,需要一段時日調養(yǎng)恢復,才能算是徹底換血完成。
然而火靈芝的藥效久久不散,后勁十足,在幫助許安極速跨越這段時間。
許安的血氣以肉眼可見的的速度,急劇高漲,本就滾燙的肌膚,溫度更上一層樓。
水缸中的藥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蒸發(fā)。
騰起的白煙,未曾來得及散開,便被許安吸入口鼻,沉入臟腑,消化其中所含的藥力。
“嘭—嘩啦——”
不過盞茶功夫,藥液蒸發(fā)的一干二凈,水缸承受不住熾烈的高溫,嘭然炸開,碎片四濺。
許安站在火堆中心,紋絲不動。
兩個多時辰后,許安通紅的肌膚,才逐漸恢復了正常。
柴火早已燃盡,只有灰燼深處冒著點點火星。
許安緩緩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氣自口出,帶起一陣好似虎嘯般的風雷之音。
感受到體內源源不斷上涌的力量,許安目中滿是欣喜。
換血已經徹底完成,如今他只要再夯實一番根基,就可嘗試凝氣。
“啪——”
許安驟然收緊的手掌,抓出一聲氣爆之音,如今他的實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但八品武者,絕非他的對手,若是加上那些稀奇古怪的裝備,九品高手,亦要被他碾壓。
至于絕巔,許安對于這一境界的了解,實在太少,難以評判。
許安進了屋,重新換上了身衣服后,收拾好細軟,未曾理會院中的一片狼藉,徑直出了院門。
偏僻的小院大門上,掛上了一把沒有鑰匙的銹鎖。
……
寬闊的官道之上,許安騎著一匹棗紅大馬,疾馳前進,一柄窄刃橫刀,斜負在身后。
橫刀,對于尋常人來說,四斤往上便可稱為重器,而許安背后這把,融入了九塊精鐵之后,凈重二十三斤六兩。
這等重量,不比一般戰(zhàn)錘輕多少。
許安此刻趕去的地方,名叫銀環(huán)城,撫陽郡最為繁華的城池,也是洛家曾經的根基所在。
他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心回去看看,不為別的,只為求個心安。
此刻的他,已經有了一些自保之力,只要不太過招搖,安全無虞。
“砰——”
“砰——”
一陣輕響,驚醒了正沉思的許安,數根絆馬索,自地下彈起,攔住了前路。
“吁——”
許安拉緊韁繩,座下的棗紅馬并未能剎住馬蹄,踏上絆馬索,無奈之下,許安只能棄馬。
棗紅大馬在強大的慣性下,橫飛出四五丈,才落了地。
許安下馬的一剎,兩邊路旁竄出十余個粗衣打扮的男子,將他團團圍住。
掃視了一圈,許安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居然敢劫官道,膽子著實不小。
“如今生意不景氣,小兄弟給些過路費,我等就放你過去?!?p> 一行人為首的是個粗髯大漢,上前拱手道,言語間倒是頗為客氣。
他見許安身負長刀,年紀輕輕,又一幅江湖中人打扮,因而有些擔心許安是哪家少俠,或是年輕公子出來游歷。
許安看了幾眼,這些壯漢身上的服飾,大多都有布丁,從言行舉止中,也不難看出,大部分人根本不會武功。
唯一會些功夫的那粗髯漢子,也不過堪堪二品。
看到這些人手里拿著的兵器,許安不禁感覺有些好笑。
拿著像樣刀劍的,不過兩三人,還是那種樣子貨,大部分人手中都是拿著一截木棍,充當兵器。
許安沒同他們計較的意思,徑直甩過去一錠銀子。
那粗髯大漢,倒也爽快,見好就收,命人將許安的馬牽來,撤去絆馬索,讓開了道路。
“天哥,怎么就這么輕易放他走了?”
“那小子身上肯定還有銀子,就算沒銀子,把那匹馬留下也好啊,還能夠家中老小吃上幾日?!?p> “你們懂什么!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p> 粗髯壯漢冷哼一聲,“不知道底細就隨便殺人,此乃江湖大忌,更何況我有種感覺,此人實力不在我之下?!?p> ……
許安還未曾跑出二十里地,就撞上了另一伙劫匪。
這伙劫匪顯得專業(yè)很多了,上來未曾廢話,直接砍斷了馬腿。
許安飛身下馬,掃視了一圈,還沒來得及開口,五道鋒銳刀光,便劈頭蓋臉斬了下來,要將他當場撕裂。
面對如此景象,許安不閃不避,目光也未曾有絲毫變化。
“鐺——”
或刀或劍的五件兵器,被許安雙手合十,壓在掌心之中,絲毫不得動彈,對面的五人對視一眼,目中滿是驚駭。
就跟他們之前不想開口一般,許安此刻也懶得同他們廢話,雙手猛然一折!
咔嚓——
精鋼打造的兵器,紛紛斷裂,那五人還未曾反應過來,便覺胸前一沉,幾乎同時倒飛出去。
胸膛之上無一例外,留下了一道腳印,骨骼碎裂,塌陷下去。
五人還未曾來的及落地,緊跟著響起數道尖銳呼嘯之音。
嗡!
五道冷光撕裂空間,有如雷霆,洞穿了幾人的軀體,將其釘在了官道邊的蔥蔥古木之上。
許安收回手,沒有看五人掛在樹上的尸體,大步前行。
實際上,現如今他的速度早已經超過了千里良駒,再加上疾行靴,速度無法估量。
若不是為了省些力氣,他以雙腿趕路,只會更快。
……
再度前行了三十余里,許安又一次碰上了一伙劫匪。
這一波人數不少,足有二十來人。
但這伙劫匪的實力,卻讓許安有些驚奇,剛剛被殺的那五人,最多不過四品實力。
而眼前這伙匪徒中的最強者,已有七品實力,在江湖上,也算是個人物,站在了二流頂峰。
雖然在如今的許安面前,沒什么意義,但對于一介山賊來說極為難得。
這條路上,會有如此多劫匪突然盤踞,定然是外界發(fā)生了一些他不知情的變故。
“原路返回吧,少年人,今天老子心情不錯,饒你一回。”
那位七品高手,望了一眼許安,興致缺缺,搖了搖頭。
他已經看不上這種蠅頭小利,他的目標是大批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