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煥!”
東野闕一個閃現(xiàn)出現(xiàn)在兇尸的面前,一把拉住錢煥。
那兩個門生看到東野闕的一瞬間臉色變了一下。
“你也在?!蹦莾词孟裼幸唤z絲詫異,轉(zhuǎn)而一想這也再正常不過了,畢竟這些荒唐的人總是那么愛逞英雄。
“是我不小心放出了你,今天我會親手再封印住你。”東野闕把他們?nèi)藬r在身后,臉上平靜的出奇。
遠處一群人跑了過來,見到這情勢也瞬間明了了,紛紛站開,按照東野闕說的位置布陣。
“我沒有想到你才出來這么幾天,竟然殺害了這么多無辜的人,你做的孽我來贖?!睎|野闕冷冷地看著兇尸,雖然生的一副好看的皮囊,卻藏著如此惡毒的心。
不過也是。
他怎么能相信一具兇尸有人的情感,能知道生命的意義和價值。
生前過的極其痛苦的人,暴斃而亡才會成為兇尸。
他對這個世界只有無盡的不滿,對人類只有無止的仇恨。
“我是殺了還很多人,但多是一些施暴的日本兵,還有一些狂妄自大的可憐蟲,那些老弱婦孺我都放過了,你無非是心疼你的同胞罷了,卻不知道他們在我們這片土地上做了些什么!”那兇尸突然暴怒。
“就算他們真的做錯了,你也不能直接殺他們,何況死的還有很多軍閥和百姓,他們都是中國人,你也不肯放過?!?p> “我說了,都是些狂妄自大的可憐蟲?!?p> “別廢話了,有什么招數(shù),都使出來吧,我不會再任由你這樣濫殺無辜?!睎|野闕把衣服束緊了一些,這也算是日本武士對對手的一點尊重。
“好啊?!蹦莾词髁艘豢|黑煙飛到空中,遮蔽了月光,整個鎮(zhèn)子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突如其來的黑暗刺激著每一個人心底的恐懼,他們手忙腳亂地摸索著周圍,渴望找到一個能帶給他們安全感的東西。
“不要慌,都站在原地,”東野闕大聲喊道,“畫符,念咒。”
站在四個方位的八個門生移動到八個位置上,每人手中都畫著一道奇怪的符,是東野闕剛剛教給他們的。
“你們兩個,帶著錢煥先走,找個安全的地方護著他,我一個人在這陣眼里就可以了?!?p> “可是……”
“走。”
一個字的命令最可怕,兩個門生被東野闕的氣勢壓住了,趕緊點點頭,死拉硬拽著把錢煥帶走了。
“他中了我的迷魂術(shù),馬上就有各種邪氣侵入他的身體,活不久了,又是一個狂妄自大的可憐蟲?!?p> “他不曾對你做過什么,你何必這么兇殘?!?p> “呵,他是不曾對我做過什么,但我以前好好做人的時候,我也不曾做過什么,為什么就是我,因為生的俊俏著就硬生生被召進宮里,要我做男寵伺候大太監(jiān),我不從就把我全族都滅了,我是個男人,怎么能照顧那個腌賊?”兇尸化出人形站在東野闕的身后,他一只手拍在東野闕的肩膀上,“你不會懂我的痛苦,你們沒有人會懂,就沒有資格對我的行為評頭論足的,只會讓我覺得惡心極了,我很享受殺人的快感,我每每看著他們被吸進精魄而死,就會想起我那么多的親人和那晚被血洗的我家,只要我多殺一個人,也算多給我家人找一個伴了?!?p> “你真是瘋魔了?!?p> “對啊,我就是瘋魔了,哈哈哈哈哈哈,這個世界上能活到最后的都是瘋子!”說完它又化成一縷煙飛到空中,眼看著那團黑氣越來越大,一簇一簇小的黑氣團飛了出來,直直的朝著民戶家中飛去。
“陣起,符生?!睎|野闕對著陣眼的符紙年了一句咒,原本只有一張的符瞬間變成了數(shù)不清的符紙,他在地上轉(zhuǎn)了好幾圈把這些符朝著黑氣扔過去,轉(zhuǎn)到陣眼中心的位置,半跪在地上一拳頭砸在地上。
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幾乎震碎了周遭的房子和樹木。
很多黑氣被符紙包住,紛紛掉在地上。
“出來吧。”
兇尸從空中傳來一聲輕笑,緩緩降落到地上,“你為了捉我還真的是廢了不少心血啊,這個陣布置地不錯,但是未必能抓住我。”
“不試試怎么知道?!?p> 兇尸雙腳著地的一瞬間數(shù)張符紙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符網(wǎng),把他倆困在里面。
“你還真是敢于奉獻自己,你跟我一起困在這里面你也出不去了,外面那些人都在看你熱鬧呢?!?p> “我自有辦法出去?!?p> “你沒發(fā)現(xiàn)這些符紙上被灑了黑狗血嗎?”
東野闕一怔。
這些符紙好像確實和他畫好的有些不同了,是他大意沒察覺。
他想起了剛剛在這兒的那三個人,東野闕自嘲的笑了笑。
“怎么樣,是不是很難過?你費盡心血布陣畫符想捉住我,可是到頭來他們把你和我一起困在里面了,這個陣每過半個時辰就會縮小一圈,直到最后我們一起死在里面。”兇尸無所謂地坐在地上,橫豎都是等死了,也不忘挖苦東野闕一下。
“那就一起死吧?!睎|野闕也坐在地上,出乎意外地冷靜。
“你不生氣嗎?”
“生氣有什么用?我們已經(jīng)被困住了,再生氣也無濟于事?!?p> “這個陣法真的不可能破嗎?萬物都有解,都能相生相克,按理說這個陣法也有破解之法。”那兇尸試探性地問道。
“有是有,但是得在陣外才能解,我們都被困在里面了,外面的人既然打定主意把我們困在里面了,又怎么會救我們。”
“從里面沒有辦法突破嗎?”兇尸還是不死心。
東野闕搖搖頭。
那真的只能等死了。
時間過得很快,鎮(zhèn)里的人都遵著他的指揮躲在家里不出去,那些門生也都在各自的方位守著符咒,錢煥被兩個門生拉到一個牛圈里面躺著,唯獨沒有一個人過來。
天快要亮了。
符網(wǎng)已經(jīng)繃得越來越緊,東野闕和兇尸背靠著背,勉強還能夠呼吸一下。
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還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駕!”
“簌和……”
她醒了?
東野闕朝著馬蹄聲的方向望去,遠遠能看見一抹紅色,她的身后正是冉冉升起的太陽,微弱的光芒照在她身上,是她。
“那不是我的恩人嗎?”
“她不會救你的?!?p> “那可不一定,因為她肯定會救你。”
“我寧可跟你一起死在這兒,也不會再讓你出去胡亂殺人?!睎|野闕回頭瞪了他一眼,兇尸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駕!”那身影越來越近了,簌和也看到了他。
簌和輕身躍下馬,跑到他們面前,“這是怎么回事?”
“恩人,別來無恙啊。”兇尸興沖沖朝她打了個招呼,“你的好朋友東野闕為了捉我,在這兒布下了陣法,誰知被自己人算計了,跟我一起被困在了這個陣法里面?!?p> “我該怎么做才能救你出來?!斌妥叩綎|野闕面前,沉下聲音問道,“我就知道他們沒安好心,你就不應該一個人過來,起碼得帶上我?!?p> “帶上你有什么用?說不定啊,你來了就是我們仨一起被困在符網(wǎng)里了。”那兇尸翻了個白眼,“別廢話了,東野闕,你趕緊教她怎么破陣,天快亮了,我不能在太陽下暴曬,我會灰飛煙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