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程依依的瞳孔倏地放大，孫皓月猛的站起來。葉戈拖開程依依身邊的空椅子坐下，沖著程依依點了下頭，眼神里有種說不出來的狡猾的意味。
程依依回頭看一圈桌子上的人，印象最深的是孫皓月虎視眈眈的眼神。
這個時候，程依依才理解葉戈狡猾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在向她尋求幫忙？
是吧。
程依依想著她跟他也沒有什么交集，唯一最多的就是剛才幾分鐘的談話，但是還算融洽。
凡事留一面，事后好相見。
這是程依依在職場中摸爬滾打得出來的道理。
“有何不可?！?p> 程依依揚起笑臉，接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的手機，抖著手輸入了自己的號碼。
葉戈從程依依手里接過手機，道了一聲謝謝。
他接過手機的時候，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碰到了她的手。
程依依覺得自己的臉又紅了幾分，好在光線夠暗。
“哎呦，了不得哦，你們這是什么情況?。苦藕?？”
林小杏從人堆里冒出來，一臉笑嘻嘻的插在程依依和葉戈的中間，兩只手分別搭在兩個人的肩膀上。
“什么情況?。堪」?？”
林小杏笑瞇瞇的看著程依依。
程依依拿了杯子喝口水，沒空回答林小杏的話。
林小杏望向葉戈，“葉戈，你既然已經(jīng)跟我們依依承認的關(guān)系，那今晚護花使者的事情就交給你了?！?p> 什么？
程依依一口水嗆到，忙抽張紙巾擦嘴。
男人瞥見程依依的小動作，言簡意賅道:“可以?！?p> “夠男人，我喜歡！”林小杏笑出聲來，看著對面虎視眈眈的孫皓月，挑釁似的眨了下眼，再湊到程依依的耳邊:
“我就幫你助攻到這里，剩下的就看您老人家自己了哈?！?p> 程依依捂著嘴巴，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
“給什么力啊？林小杏，你就一禍害，以后，別想約老娘出去，我跟你說！”
“切！以后，你以后也用不上我了。”
林小杏摸摸程依依的腦袋，風風火火回到自己的桌上，繼續(xù)跟小伙伴們玩耍。
程依依看著林小杏走遠，把自己留在這邊，讓大家伙像是觀猴一樣，盯著自己和身旁那個男人。
程依依不信林小杏真敢把喝了酒的自己，瞥給一個不熟的男人。
程依依賭氣似的，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身旁的葉戈看著程依依不停地喝酒，阻止了一次，沒有效果。他覺得她可能酗酒，索性就隨程依依去了。
“嗯，我知道了。以后，有空我請你吃飯。”
“好。”
程依依掛掉電話，像是如釋重負一般，經(jīng)過菜市場的時候，買了一些菜才回得家。
回到家里，孟婉君在急急忙忙收拾行李。程依依看著她，走過去搭把手:
“媽，你要干嘛??？”
“你外婆摔到腿，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躺著呢，你幾個舅母在一旁照看，我不放心，我得回去看看?！?p> “急嗎？我陪你回去吧，我收拾一兩套衣服。”
“行了，你上班難得休息，你外婆的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好。我自己回去就成，你自己在家的時候，別經(jīng)常吃外賣，也要小心水電之類的，明白了沒有？”
“我知道了?！?p> 程依依親自送老媽到高鐵站，再回到家里，已經(jīng)晚上9點多。
家里空蕩蕩的，除了她自己，再沒有別人。
程依依放了首歌，把買回來的菜煮了，大概半個小時，做了三個菜，炒花甲，涼拌青瓜和番茄蛋花湯。她不喜歡進廚房，但也不至于切菜會切到手的地步，平常的家常菜還是會幾個，勉強應付生活就好了。
一個人對著電視機吃飯有點落寞，吃完飯，洗完澡，穿著淺藍色的睡裙，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來，窩在沙發(fā)里，桌子上放了一盤切好的水果。
程依依開著電視機，又塞著耳機，翻看那本她看了兩三個月都沒有看完的死神永生。
在學校的時候，她有事沒事也會泡圖書館，把想看的書都看了，基本上一個星期可以掃完一本書。不過，自從工作以后，朝九晚六的生活，每天下班回來都累的夠嗆，回來就想躺在沙發(fā)上靜靜地玩手機，玩夠了，吃了飯，再洗個澡，就到睡覺的時間。
一到周末，又是睡到大中午，吃完飯，又到午覺，休息日也荒唐度過，哪里有時間抽出來看書。
程依依找個舒服的姿勢，有一頁沒一頁地翻看著書?？粗粗謾C突然響起來，她看一眼，是林宇打來的電話。她看了時間，還算早，便接了電話。
“喂?！?p> “我聽說你們家外婆摔到腿了，有事沒？”
這他都知道？
消息可真靈通。
程依依納悶些許，“我媽已經(jīng)過去看了，沒有什么大礙，醫(yī)生說老人家腿腳不方便摔到是常事，以后家人多注意就成。”
“哦哦，沒事就好。我還想著我叔叔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骨科醫(yī)生，你們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叫我叔叔給外婆看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謝謝你，我外婆挺好的?！?p> “客氣什么啊，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開口?！?p> 最終，這場鬧劇因為程依依的嗆聲和陳嘉朗的制止無疾而終。
程依依跟林宇出了餐廳，找個借口便擺脫了這個人，往已經(jīng)等待好久的好友林小杏的車子走去。
林小杏看著程依依一臉晦氣的模樣，笑著按按喇叭，露出個腦袋看著她:
“怎么著？成不成？我看著那男的還不錯啊，三十好幾還沒有啤酒肚，你撿到寶貝了。我是不是可以給你準備紅包和份子錢了？”
“滾！”
程依依打開車門坐進去，丟開手里的東西，沒了半條命，看著林小杏疲倦說道:
“相個親，比上班還累，我這過的是什么日子啊，還不如一頭驢呢?！?p> 連續(xù)加了三個星期的班，好不容易明天有個周末，放假前，還要被孟女士安排來相親。畢業(yè)以后，程依依的日子過的是越來越糟糕了。
“你可別，換做我是你，我寧愿相親，相親可比上班好多了。哎，這是什么玩意兒??？你讓我看看?！?p> 林小杏看見程依依丟下的包包里，露出一張色彩斑斕的紙張，她二話沒說就抽出來，看了一眼噗嗤一聲笑出來。
程依依都沒來得及阻止，林小杏就把她的東西讀了出來，語氣里還帶著慢慢地嘲笑：
“姓名，程依依。性別，女。年齡，27。愛好，活的就行。相親次數(shù)，13次……”
林小杏看著程依依的奇葩相親簡歷，笑的人仰馬翻:
“程依依，你真他娘是個人才啊，把相親當成面試一樣。你家那位祖宗要是知道了，不得一口血吐出來？就你這態(tài)度，你自己跟你自己過吧，還禍害人家干嘛?。 ?p> 程依依看著臉上因年歲漸長而流失的膠原蛋白，再看看車窗外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一氣之下，把補妝的化妝品通通塞回包包里:
“行了沒？看夠了，就把東西還給我，快點帶我去吃飯，你自己說今天請我吃飯的，說話還算不算數(shù)，要是不算數(shù)你等著！”
“得得得。我?guī)闳?，我?guī)闳?，姐姐給你管飯行了沒有？”
林小杏踩著了油門，程依依拿回簡歷，她明明準備了兩張，可拿回來只有一張，便問林小杏:
“你把我另外一張簡歷丟哪兒去了？林小杏，這不好玩，還給我，興許下次還有用呢?！?p> “哎，我剛才就看見一張，我可沒有這么無聊拿你的簡歷丟到相親市場，你別冤枉我，你自己忘拿了吧？”
“忘拿了？難不成丟餐廳里了？”
程依依靠著后椅，本想回去拿回自己的簡歷。但是一想到那里坐著的那位，頓時就不想再去躺這趟渾水。
“你今天相親相的怎么樣了？”
“沒戲?！?p> “怎么沒戲？”
“他說我這種人，沒必要太拼，找個好的老公嫁了也可以了。我以后要是跟他了，他鐵定不讓我出去工作，我以后就只能靠他了?！?p> “這不挺好的嗎？女人要的不就是這么一句話，我養(yǎng)你。一句我養(yǎng)你，已經(jīng)夠讓大部分女人感動的眼淚跟鼻涕直流了?！绷中⌒哟蛄朔较虮P，拐進一條小車道里去。
程依依靠著車窗外的景象，揉揉太陽穴:
“好什么??？這有什么好的，我做不了家庭主婦，我待不住。再說了，人家事業(yè)有成，也看不上我，我擔心什么勁。再說了，我養(yǎng)你可沒有自己養(yǎng)活自己安全，這個世界上能這么不求回報地養(yǎng)你的男人，除了當?shù)?，我還真的沒有見過男人可以這么對待自己老婆的。我還是自己養(yǎng)活自己吧?！?p> 愿意養(yǎng)她的那個男人，已經(jīng)不在世界上。
她就不指望了。
“你都看不上，他咋不上天去。”
“別說了，我先瞇會兒，到了你叫我，困死我了。”
程依依抱著林小杏里的抱枕，就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半個小時，要不是林小杏提醒她到了，她興許能睡到昏天地暗去。
“下車了，計劃有變。不去那家餐廳啊，有個同學聚會，咱們高中十一班跟十二班一起，有二十幾號人。”
林小杏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話。
程依依揉揉眼睛，剛剛睡醒，迷迷糊糊的就跟著林小杏去了。她平時就懶，不管碰上什么事情，都聽林小杏的安排?，F(xiàn)在，她只要吃得上飯就成。
在外人眼中，程依依跟林小杏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程依依喜靜不喜動，有空就宅在家里，看著像個宅女。但是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又可以自己跟自己獨處，不管是自己出去逛街吃飯看電影還是吃火鍋，甚至是旅游，程依依都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而林小杏跟她完全相反，不管干什么都喜歡找個人陪著自己，要是沒有人，她哪怕在城市里轉(zhuǎn)悠都能迷路找不著家。而且，林小杏喜歡出去玩兒，認識的人特別多，尤其喜歡混在男人堆里。但是對事業(yè)卻不是很上心，工作了幾年以后，還是不上不下的。
林小杏低著頭盯著手機，聯(lián)系還沒有來的人。
程依依在前方帶路。
這是一家以酒吧裝潢為風格的餐廳，餐廳里的人不多，看著像是包場的樣子。在餐廳的中間，一個男孩兒抱著一把吉他，坐在話筒前，正應景的唱歌陳奕迅的好久不見。聽著這首歌，過往的青蔥歲月像是一首畫卷一樣展開在人的眼前。
“小姐，請問你們是？”
“他們是來參加聚會的，程依依，林小杏，可算把你們盼來了。”孫皓月看著程依依，兩人相視一笑，就算多年沒見，高中結(jié)下的情誼也比大學強。
程依依走過去，跟她抱了一下:“班長，好久不見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p> “怎么會呢？”
孫皓月拉著程依依的手，林小杏又有人要接，沒一起進去，又走到大門外打電話去。
程依依不喜歡去生人的環(huán)境，哪怕是曾經(jīng)的高中同學，9年過去，哪里還認得。但是孫皓月拽著自己，自然躲不開。
既然都來了，索性放開玩。
反正明天周末。
她還沒有走到熱鬧的人堆前，那邊已經(jīng)開始起哄起來，玻璃酒瓶剛好指向來人的孫皓月和程依依。
大家伙玩的正高興，只看見孫皓月旁邊有個衣著干凈利落的職場美女，但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游戲上。
“哦，月月，你。來來來，我來問哈，輪到我了，你第一次跟人上床是什么時候？”
程依依嗯了聲，雖然他說的挺真誠，但她只是聽聽，沒有當真。且不說兩人只是相親過，就算將來成了男女朋友，能不麻煩人家的，她還是不麻煩。人情用的時候挺快，還就麻煩，她不喜歡欠人情債。
程依依跟他說完，掛掉電話以后，整個人仰躺在沙發(fā)上。頓時，感覺自己的人生走向越來越不能叫她理解了。
高中時候，文科比較好，詭異地選了理科。
大學時候，打死不做老師，結(jié)果學了四年的師范專業(yè)，出來做的最久的一份工作竟然跟教育有關(guān)。
工作了，說不找到個互相喜歡的，一定不談，寧缺毋濫。結(jié)果，她還是敗給了現(xiàn)實，跟林宇莫名其妙開始談戀愛。
不過，這件事情除了林小杏，沒人知道。
這一場戀愛并沒有影響程依依什么，她感覺自己還過著單身狗的生活。
每天早上擠公交換地鐵上班，晚上準點下班買菜做飯搞副業(yè)掙小錢錢，忙完又是一個星期過去。
林小杏跟男票談的熱火朝天，你儂我儂，恨不得24小時黏在一起?？墒撬钟钪挥性谥芪逋砩弦黄鸬酵膺叧詡€飯，還是隨時會冷場那種。
她也快懷疑人生了。
這周周五，程依依趁早完成工作，恰逢林宇37歲生日。往常周五又碰上周末休息，程依依別提有多開心。然而今天，她一點下班的動力都沒有。
他親自來公司接程依依，程依依回絕了同事的聚餐，大家一起下樓，同事看見林宇還有他身后的車子，揶揄了程依依一陣。
程依依看了他一眼，徑直走過去。
林宇紳士地打開車門，上車以后，他還湊近替程依依綁上安全帶。
程依依第一反應是拒絕的，但一想到林宇和自己的關(guān)系，拒絕也不太好，便由著他。
因為林宇生日的緣故，他說要給自己一個驚喜。當程依依看見還是兩人第一次約會的餐廳，淺淺一笑，裝出開心的模樣。跟著他的腳步走進去，可是，老天爺仿佛又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似的。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位置。
她居然又碰上了葉戈。
只不過，這一次葉戈并非跟幾個大老爺們在一塊兒，而是跟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一起。
小姑娘穿著牛仔裙、米老鼠白襯衫和白色的涼鞋，看著像剛剛走出校園的大學生，無不透著青澀稚嫩。
而程依依再看看自己，清一色的職業(yè)裝加高跟鞋，可嫵媚可風情，再沒有當初清純模樣。
她哪里能跟這些小姑娘比較？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她這種不上不下的年紀，的確夠?qū)擂巍?p> “真巧?！?p> 程依依跟葉戈說道，葉戈看著程依依身邊的林宇，也說了句真巧。
葉戈對面的蘇彤抬頭，看著程依依和林宇，像是明白了什么。
“林宇，這是我高中的校友，葉戈。葉戈，這是……我男朋友林宇?！背桃酪勒f著臉紅起來。
男朋友？
葉戈看著程依依臉上的笑容，縱然已經(jīng)做好的心理準備，但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笑逐漸消失，輕描淡寫說了聲。
“你好?！?p> 林宇看出葉戈的異樣，程依依已經(jīng)落座，像個沒事人。
但林宇不是情場菜鳥，豈會看不出程依依的不安和煩躁，以及身旁潛在的危機。
大部分男人對自己的女人都有強烈的占有欲，尤其面對比自己年輕的男人，林宇確確實實覺得心里像扎了一根刺。在年紀和容貌上，他沒有辦法跟這個人比較。但是好在他的閱歷足夠多，身家夠厚實，在錢包上不會這么拮據(jù)。
“依依，這是我送你的東西?！?p> 林宇從褲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眼看時間從指間溜走，不知不覺，就到了散場的時候。
程依依雖然有點暈，但人還是清醒的。
她還是估錯了林小杏這個女人，說把她撇給葉戈，真的就丟下不管，自己坐上別人開的順風車滾蛋了。
林小杏，絕交吧！
程依依在心里問候她一百遍不止！攤上這么個朋友，她要是酒量不好，都不知道要失身多少回。
“走吧，我送你回去，今晚，我對你負責?！?p> 葉戈打開車門，看向心不在焉的程依依。
“也只能這樣了?！背桃酪揽戳艘幌聲r間，這么晚了，自己一個人喝酒打車或者叫滴滴，都不如坐葉戈的車安全。
她雖然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她想短短9年的時間，人應該不會壞到哪里去。
程依依坦然坐進了他的副駕駛，告知葉戈自己的住處。平時，從這里回程家需要一個時辰左右，因為已經(jīng)臨近深夜，路上的車流沒有白天的多，沒有堵車，一路開回去，頂多也就花費30分鐘不到。
可是，就是短短的30分鐘，就讓程依依坐立難安。
高中那段青澀的回憶已經(jīng)快要在心里抹去，她不是非葉戈不可。要是真的想要等這個人的話，怎么可能會相親13次呢？
只是，這一次跟這個人重逢，還發(fā)生今晚一系列的鬧劇，早年種在心里的小種子仿佛又悄悄地萌芽生根。
程依依偷偷轉(zhuǎn)動眼珠子，喵了一眼開車的人。
他專心致志的開著車，炯炯有神的雙眼直直望向前方，時不時看一看兩邊的路況，認真而專注。
而且，車子一路都開的很平穩(wěn)。
程依依偷偷看了一會兒，便看向窗外，煩躁地抓抓頭發(fā)。
她已經(jīng)27歲，按照老媽的說法，已經(jīng)快要奔三的年紀。她的年紀耗不起，老天爺還允許她再莽撞的追求個喜歡的人嗎？如果談戀愛勢必要往婚姻去靠攏，那找一個自己喜歡的，還是找一個喜歡自己的，比較幸福呢？
程依依想的頭疼欲裂，索性拋開所有的雜念睡了得了。
果不其然，因為酒精的作用下，程依依很快便睡了過去……
葉戈把車子開到了她家門前，扭過頭去，她正在熟睡。
男人靜靜地注視著程依依的面容。
程依依被遠方開過來的車子的前照燈晃到眼睛，猛的睜開眼睛，發(fā)覺車子已經(jīng)停下。“啊，已經(jīng)到了嗎？我睡了多久了？”
葉戈淡定收回目光，嗯一聲。
“我怎么就睡過去了，我真是?！?p> 程依依又抓抓頭發(fā)，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葉戈看著她:“你醒的很及時，剛到。”
“??？是嗎？不好意思啊，加班太累了，睡過去了?！?p> 程依依一邊收自己的東西，一邊開車門。
葉戈走下車，站在她身后，扶著車門。
程依依拿好東西，一轉(zhuǎn)身，便看見一堵肉墻在眼前。她抬起頭，看見他下巴的輪廓線條，因為柔光的暈染，剛毅中透著些許的柔和。
這么冷漠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柔和呢？
程依依覺得自己一定喝醉了，抓住他胸前的衣領(lǐng)，整個人朝著他身上撲去。
男人扶住她的手，另一只手順勢放在她腰上，兩人以極為親昵地靠近在一塊兒。
程依依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有一剎那的晃神，他的胸懷好厚實好溫暖，要是可以一直這樣子，多好?。?p> 程依依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感覺到非常瘋狂，又趕緊推開他，兩人隔開一段距離。
葉戈望著她慌亂糊涂的模樣，聲音沉道:
“你還能站穩(wěn)嗎？”
“沒，謝謝你，我挺好的，謝謝你送我回來，今天的事情，我沒有當真，你放心，你這么晚回去，路上小心?！?p> 男人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