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怪我心狠手辣了?!绷虾軡M意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渾身充斥著無盡無窮的力量。
“柳老!”陡然之際,一道不卑不亢在柳知南耳邊響起。
他微微低頭,一名十歲左右的孩童站在他身前,這孩童身著一襲白袍,整個人宛如老僧入定,毫無任何表情。
晴明學院的學生?
柳知南呼吸一緊。
這些年他之所以能被稱為南坪鎮(zhèn)第一高手,一方面是南坪鎮(zhèn)人丁稀少,獸行者數(shù)量極少,另一方面是因為晴明學院與混元國有過協(xié)定,不可插手民間的事,只可安心教學,這才導致柳知南在南坪鎮(zhèn)橫行。
別看眼前這孩童方才十歲,但依舊給柳知南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至少比他高出兩個階位。
“晴明學院要插手民間的事?”柳知南緊盯著眼前的孩童。
“導師說,剛才那孩子是他徒弟,若柳老強行動手,學生只好代導師阻止您了?!卑着酆⑼届o道,好似在他眼里,解決柳知南只需要隨意動動手指罷了。
這倒是真的,整個坤元大陸的高手,只會出現(xiàn)在三個地方,一個是學院,一個宗門,還有一個便是皇室,像柳知南這等獸行者,也僅僅是入門罷了。
不過,在南坪鎮(zhèn)這等貧瘠的地方,也算是一方高手。
“你導師是誰?”柳知南微微蹙眉。
“晴明學院總院第一導師,陸槐!”孩童不卑不亢道。
柳知南呼吸驟然一緊,他聽過陸槐的大名,這次總院來人,是由陸槐帶隊,他萬萬沒想到剛才那孩子會是陸槐的徒弟。
想想也是,如果是陸槐的徒弟,有如此恐怖的氣息也正常的很。
但柳知南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晴明學院跟混元國有過協(xié)議,便冷笑道:“哪又如何,剛才那小子明顯還不是晴明學院的學生,更沒登記在冊,還算是混元國的百姓,即便我殺了他,陸槐也不敢拿我怎樣,只有混元國官府才有權利插手這事?!?p> 話音剛落。
只見白袍孩童緩緩撤掉身上的白袍,一臉淡然道:“導師早料到你會有此一說,他招呼我只需要暫時退出晴明學院,便可隨意擊殺你?!?p> 額?
柳知南微微一怔,這什么操作?
這不是耍賴皮么。
他卻不敢大意,雖說學院、宗門與皇家的確有過協(xié)議,但像他這種小人物,即便陸槐真的痛下殺手,皇家未必會因為這點小事跟學院翻臉,更何況人家讓自己的學生退出晴明學院來擊殺,于情于理都沒任何問題。
尤為重要的是,晴明學院有規(guī)定,12歲之前,都可進入晴明學院,也就是說眼前這孩童殺了自己,再進晴明學院就行了。
這完全就是鉆了協(xié)議的漏洞。
“今天便給陸槐一個面子,柳某…?!绷侠浜咭宦暋?p> 沒等他說完,那白袍孩童緩緩開口道:“其實,你可以不給導師這個面子,我更愿意取你性命。”
隨著白袍孩童的話,圍觀的眾人一個個面泛激動之色。
不用給面子?
更愿意取你性命?
牛氣!
晴明學院的學生就是牛氣。
晴明學院隨便出來一個學員,便可隨意威脅南坪鎮(zhèn)第一高手。
不過,卻沒任何一個人覺得白袍孩童的話過分。因為,從晴明學院出來的學員有這個資格。
“算你狠!”柳知南丟下這話,身形立馬恢復原狀,灰溜溜地離開。
……。
“范老,這次您以挑選學員的名義前來南坪鎮(zhèn),可查到那對夫妻的行蹤?”晴明學院頂樓,陸槐面色冷漠朝旁邊一名白須老翁詢問道。
至于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他悉數(shù)看在眼里。
“暫時還沒?!狈独弦灰u金色錦袍,目光深邃,淡聲道。
“剛才那對姐弟可是他們的孩子?”陸槐面色依舊冷漠,聲音卻有些緊張。
“不是,他們夫妻因為修行出了問題,此生不能有孩子。再者,那孩子身上的氣息乃來自天命法師留下的保命符,與他們夫妻無關?!狈独虾盟葡氲绞裁?,瞥了一眼陸槐,淡聲道:
“為了以防萬一,等會老朽親自去那小孩家中看看,那件事由你親手去辦。記住,別讓官府抓到把柄?!?p> 陸槐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繼而冷漠道:“范老,我想帶那孩子去總院修行?!?p> “理由?”范老詫異地瞥了一眼陸槐。
“那孩子的保命符只能用一次,而柳知南應該不會放過他,我想救他一次?!标懟比鐚嵉?。
“哦?”范老微微一怔,打趣道:“怎么?我們學院的陸閻王居然動了惻隱之心?”
“回范老的話,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還有一個理由是,我覺得那孩子將來能帶給我們驚喜?!标懟泵嫔荒?,朝蘇尚離開的方位望了過去,繼續(xù)道:
“他身體九竅的前七竅沒有獸骨,三宮之中也沒獸息,精神強度也低的可憐,但我卻始終無法真正的看透他,或許有一天他會開創(chuàng)坤元大陸的第四職業(yè)出來?!?p> “第四職業(yè)嗎?”范老陷入沉默當中,片刻過后,輕笑道:“既然你動了這個心思,便帶他回總院吧!”
“多謝范老?!标懟崩淠拿嫔辛艘唤z漣漪,“那我明天去他家?guī)撸俊?p> 范老微微點頭。
旋即,整個人化作一道流星朝蘇尚前行的那個方向急速而去。
……。
路上,蘇尚背著蘇知暖艱難地前行。
走累了,他便會小小的休息一會兒,然后繼續(xù)背著蘇知暖前行。
“阿姐,你知道嗎??檢測體質的叔叔說我是天命法師呢!”
“等我變成高手后,一定幫你殺了先前那個大壞蛋。”
蘇尚背著蘇知暖,一邊朝前走,一邊輕聲地嘀咕,他想用這個好消息,喚醒蘇知暖。
從學院門口離開后,蘇知暖一直昏迷不醒,他很著急。
“阿姐,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以后阿弟什么都聽你的?!?p> 蘇尚咬緊牙關,緩緩前行,先前那兩股能量的出現(xiàn),雖說讓他暫時性的牛氣了一次,但也抽空了他的身體,倘若不是強大的意志力,他已經(jīng)昏迷了。
“阿…阿弟?!?p> 背上的蘇知暖緩緩睜開眼,然后動了動身子,艱難開口道。
“阿姐,你終于醒了?!?p> 蘇尚一陣激動,連忙找了個干凈的地方,放下蘇知暖,緊張兮兮地盯著蘇知暖,“阿姐,你感覺怎么樣?”
“沒…沒事,就…就是…身體好像斷了一塊骨頭?!碧K知暖感應了一下體內。
“哪個位置?”蘇尚緊張道。
“阿姐也不知道,以前聽阿爹說,正是那塊骨頭的存在,阿姐才能將自己的身體縮小,現(xiàn)在…斷了,阿姐以后恐怕沒辦法保護你了?!毕氲揭院蟛荒鼙Wo阿弟,蘇知暖雙眼一紅,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她不在乎身體斷了什么骨,她在乎的是不能保護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