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顏的任務(wù)是進(jìn)入仙香館并成為這里的頭牌,但是這仙香館可是幻音坊情報機關(guān)想進(jìn)去并不容易。好在她們姐妹三人在狼牙中身份相當(dāng)隱秘,外界沒人知道狼牙一個專門刺殺的男殺手組織竟然還有女子。而幻音坊恰好和狼牙相反,在幻音坊執(zhí)行任務(wù)的一律都是女殺手。
這種情況相對于隱藏自己的身份還容易些。
這天柳木顏頭上飛云髻,身著鵝黃廣袖群,手拿一把樸素琵琶站在仙香館門口踟躕半天進(jìn)退兩難。成功的被門外幾位攬客的姑娘注意到了“呦!姑娘你是來這里尋人還是探友???”
柳木顏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信封上什么也沒寫。幾位姑娘正奇怪著柳木顏柔聲道“勞煩幾位姑娘把這信送到媽媽手里,我是楊媽媽送來的!”幾位姑娘一聽是楊媽媽送來的想必這姑娘來歷特殊,一個姑娘帶著信進(jìn)了仙香館,剩下幾個人將沐顏引致大廳打量一番后都自慚形穢,這女子生得面容真是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看,不覺又愧又舍不得移開自己的眼睛。
過不多久一幫人簇?fù)碇粋€老婦人從里面走了出來,這老婦人一看打扮定是媽媽沒錯了。
“哎呦我的小心肝?。∧憧蓙砹嗽俨粊韹寢屵@場子可就完了”邊說還邊做出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站著干什么快把你沐顏姐姐請進(jìn)去。”周圍那些女子蜂擁而上簇?fù)碇孱佭M(jìn)入內(nèi)間。
由于前不久有一位客人在仙香館被暗殺了,原本事情并不算大可偏巧這個人查出來的身份是朝廷在江湖中的暗樁,自此仙香館被封了一陣子,風(fēng)頭剛過才開張沒多久,所以生意也大不如從前。
進(jìn)入仙香館大廳內(nèi)只有零星的幾個???,還有幾個陪著那些客官的姑娘,他們似乎對這一幫人進(jìn)進(jìn)出出并不好奇,之后老鴇將沐顏請到樓上天仙居。
這里有些與眾不同,沒有外面那么俗氣的紅紅綠綠,倒是掛了幾幅字畫看上去也算是古樸典雅。眾人圍著桌子落座,但畢竟這里沒有大桌子只有四人小桌還有大部分姑娘就是站在老鴇身后打有一眼沒一眼的打量著沐顏。
坐在一旁看上去有點憂郁似有林黛玉模樣的一定就是靜女,幻音坊中四大商主之一曾經(jīng)是仙香館的花魁雖然年齡大了些但是那種風(fēng)韻依然猶存。對著沐顏的應(yīng)該是秋痕,這可是幻音坊中四大商主之一,也是有名的花魁沐顏看著秋痕那嬌媚樣子怕是妲己復(fù)生也難分高下,與其起名的止水貌似今天并不在場。柳沐顏有意無意望向正對面的秋痕,時不時再看看站在秋痕和靜女后面的人。來之前秦掌事有言在先,幻音坊中有他們的接應(yīng),這接應(yīng)秦掌事也不清楚是誰,畢竟是主司自己的人自然是相當(dāng)隱秘。
“姑娘舟車勞頓一定是累了,鸞鳳,趕緊告訴廚房今天多炒幾個菜給你沐顏姐姐接風(fēng)?!崩哮d熱情朝身后道,隨后眾人中跑出去一個,聲音有點飄遠(yuǎn)道“是媽媽”。
雖然這女孩極力想要隱藏內(nèi)力但是沐顏還是感覺得出,這姑娘武功不差,自己這次假扮之人就是柔軟女子根本不會武功這也為自己著實添了不少麻煩,還好自己已經(jīng)提前服下了藥丸掩蓋武功小菜一碟。
沐顏無意間瞥到老鴇向秋痕使眼色,不多時秋痕溫柔道“沐顏妹妹以后這仙香館可就靠你了”說著用手握住沐顏的手腕,明禮人都知道這不過是要查清柳沐顏的虛實,這點小問題當(dāng)然難不倒沐顏。無果后秋痕順勢又狠狠的攥住柳沐顏的手腕,進(jìn)一步探查虛實。
“秋痕姐姐你弄疼我了!”沐顏蹙眉道。
“瞧姐姐這手平時也沒個輕重,妹妹莫要見怪?!?p> “就是就是,沐顏你也別怪你秋痕姐姐。楊媽媽她什么時候來?”老鴇在一邊打圓場道。
“媽媽她說過個個把月就會來,楊媽媽還時常說媽媽你的花該換一換了!”
老鴇聽到此處不疑有他,關(guān)于花這這件事情是只有她和楊媽媽知道,這里就算是資深的花魁都不知道,何況這小丫頭,可見這丫頭定是楊媽媽送來救場的了!
“放心吧!在這里媽媽是不會虧待你的!和鳴”喊聲過后從人群中出來一個人,這人和方才出去那人年紀(jì)一般大,要不是沐顏發(fā)現(xiàn)她臉上有一顆痣,很可能誤認(rèn)為剛剛跑出去的鸞鳳已經(jīng)回來了。
“是,媽媽”這聲音比方才鸞鳳的聲音又利落一些,不似鸞鳳那般沙啞。
“以后你沐顏姐姐就交給你了,給我好生照顧著,要是你沐顏姐姐有個好歹我定不饒你!”
傻子都知道這種照顧與其說是照顧不如說是監(jiān)視,沐顏柔聲道“那以后就有勞和鳴妹妹了!”說著站起身來到和鳴身邊拉起她的手,從自己頭上拔下一支步搖“如今局勢動蕩不安,姐姐也沒有什么像樣?xùn)|西拿得出手,這支步搖還是來之前楊媽媽送的,就送給妹妹吧!權(quán)當(dāng)姐姐的一番心意,望妹妹成全!”
和鳴對這些東西并不稀罕,看了看老鴇老鴇點了點頭才勉強笑了笑接到手上。
眾人又聒噪了一會吃過飯也就各自散了,如今屋中只剩下沐顏與和鳴,沐顏了心里清楚與自己為敵的人太多了,這個和鳴又是監(jiān)視自己,倘若自己用武功將她制服之后換來一個什么別的人還不一定有這個和鳴好對付。
“和鳴妹妹現(xiàn)在也沒有外人你塌上來坐,陪姐姐敘敘家?!?p> 和鳴倒也痛快不用沐顏多費口舌聽了話便坐在塌上。
沐顏佯裝凄楚道“以后就你我二人相依為命!”說著還用帕子拭了拭淚。
“姐姐這是哪里話?還有媽媽和眾姐妹!”
“今天秋痕姐姐怎么對我你也看到了,這不明擺著不把我當(dāng)自己人??蓱z我年幼喪了考妣,幾經(jīng)周折流落至楊媽媽手里,本以為媽媽待我好誰想又把我送來至此”說得極其悲痛還啪嗒啪嗒掉了幾滴眼淚。
殺手畢竟是殺手沒有那么多感情和鳴面不改色,話語中卻帶了幾分安慰“姐姐莫要擔(dān)心以后和鳴陪著你!秋痕姐姐人也好,只是她平時力氣就大不像姐姐這芊芊玉手?!闭f完順勢拉起沐顏的手“姐姐勿要傷悲,有妹妹在!何況眼下這仙香樓需要你!”
于聽到此處沐顏轉(zhuǎn)悲為喜望著和鳴破涕而笑。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子看看到了傍晚時分和鳴此時難得不在房中。
“姐姐的戲還是這么足!”
“讓妹妹見笑了,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給”
衛(wèi)寒冰將信遞給沐顏,沐顏看了看“我明白了”便將信又轉(zhuǎn)交給衛(wèi)寒冰。
她二人自知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許久未見也沒有多言,剎那間衛(wèi)寒冰已經(jīng)飛上屋檐。如果說衛(wèi)寒冰輕功第二那么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而且她不僅輕功好,而且整個人飛起來就像是九天紅衣仙子冰艷動人。
她只是奉命送信,關(guān)于信中有什么內(nèi)容她從來也不過問。秦掌事特意吩咐不許她穿殺手服。所以她今天穿了便裝,對于顏色她沒有要求,因為這衣服和殺手裝十分相似穿上去方便便選了它,卻沒有留意這是一件紅色袍子。
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她便縱身一跳從胡同里慢慢走到鬧市去。近來小生胃口漸漸好轉(zhuǎn)身子骨也算是硬朗些,吵著要吃糖人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小生會給他帶回去。
街市和往常一樣,如果非要說不同的話就是人特別多,女子走在街上被無數(shù)熾熱的目光注視著,她當(dāng)然從不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找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糖人鋪子,腳步也就不覺放快了些,徑直朝糖人鋪子走去。
此時這鋪子無疑是眾多少女的目光聚集地,少女齊齊望向站在鋪子旁的兩個儀表不凡的公子。這兩位公子在此城來頭可不小,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一身書卷氣的是蘇藝軒,蘇家獨生子。蘇家在城里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T望族,因為蘇藝軒的姑姑進(jìn)了宮封了妃,雖然現(xiàn)在她姑姑已經(jīng)仙逝多年,但蘇家圣恩備至。
另一位應(yīng)該是全城少女私募的夢中情人,有人曾經(jīng)拿他比作西門慶。而此人與西門慶一樣風(fēng)流,城中關(guān)于他的風(fēng)流事件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眾少女都希望自己能成為他的小老婆,為什么不是妻子因為這位和宮中一位郡主訂了親,只因那公主還沒到出嫁年齡此事才會一直擱著。而這不過是一小部分,這公子的舅舅是北靜王,北靜王與鎮(zhèn)南王齊名同樣是非皇族血脈的唯二王爺之一,他是廖家二公子廖上善。
盡管兩人在作風(fēng)上迥乎不同,但是這并妨礙兩個人的感情??梢哉f蘇藝軒整個童年時代都是在廖家度過,而這個和自己同歲的廖上善也自然而然成為自己無話不談的兄弟。
對于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寒冰當(dāng)然不管那么多,她也不顧旁邊人那種嫉妒的目光來到糖人鋪子前“老板給我這兩個糖人!”
“這些糖人還不能賣......”
“為何”寒冰淡淡道。
小攤販卻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們....”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來!
寒冰從上衣兜里掏出銀子“這里五兩銀子我只要這兩個!”
老板望了望廖上善和蘇藝軒有點為難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廖上善這時候才注意到有一位女子就在自己一步距離,這女子容貌俏麗簡直是傾國傾城,一向愛美人如癡的他不覺想要調(diào)戲一番。
“姑娘若是想要,何必用買本少爺送姑娘便是”說著就用手拔出那兩個糖人遞給寒冰,臉上還掛著諂媚的笑。
不知何時一雙男人的手接過糖人,眾人這才注意一位冷漠公子打扮的人不偏不倚正好站在廖上善身前,這男子年齡和廖上善不相上下,相貌也是出奇漂亮,如果說廖上善是西門慶,那么這位則更像是潘安。男子將接過的糖人轉(zhuǎn)身交給寒冰,寒冰滿眼都是不屑,但是沒有不接糖人,因為這是小生要的,也不多說拿了糖人消失在人群中。
剩下一個假潘安冷冷的看著廖上善道“多謝兄臺,這里五兩銀子,還望收下,至于你的心意我替我家小姐心領(lǐng)了!”放下銀子也不多說消失在人群中。旁邊人惋惜不已這美貌公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連名字也沒有留下,這種惋惜并沒有停留多久,眾少女的目光再次投向蘇藝軒和廖上善的方向。
廖上善心中暗想剛剛那兩個人真奇怪,不過剛剛那小娘子可真美,糟糕那個小娘子名字都沒問出來,就這么白白讓他們走了,真是掃興,說著拉著蘇藝軒憋著氣朝蘇府走了。
“上善兄你現(xiàn)在氣消了吧?”蘇藝軒打量著上善小心翼翼的問。
“早就好了,這兩個人也真是怪,千萬別讓小爺再見到,再見到小爺饒不了他們,特別是那小娘子!”說著嘴角拉出一抹奸笑。
“算了上善兄,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rèn)識?!?p> “誰啊?”
“此人早已名聲在外”
“哦?”廖上善一直在腦子里回想,這人能是誰。如果是位姑娘那也不可能啊,蘇藝軒這小子悶的不行不說,這城里有名的美人自己那個沒有見過那,思來想去也是想不出是哪家姑娘。
“是位公子”蘇藝軒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廖上善心中那齷齪的想法無語道。
“哦!”廖上善失望道,自己和蘇藝軒這么好他的朋友自己也都認(rèn)識也不知這位公子是誰這么有幸能入了蘇藝軒的眼。
“你可聽過守靈才子?”
“你說的可是那個美名滿城,為亡妻守靈朝廷多次請他去做官,卻多次婉拒的那位公子?”
“正是!”
“那可真是太好了,咱們快點走吧我想趕快看看這個守靈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