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悄悄爬上床頭,無恥地照射在若寒的臉上,她不能不張開眼睛,印入眼簾的居然是挺立于窗邊的無宸!
乖乖!別院那么大的地方就沒有其余房間了嗎?還是二殿下有什么特殊癖好,專門喜歡看人睡覺,他真不知自己實(shí)為冷氣機(jī),很容易驚跑別人的瞌睡蟲,若不是他自己能睡到日照三竿。
若寒沖著他的背脊扮個(gè)鬼怪,無宸忽然轉(zhuǎn)身,嚇得她立刻閉眼裝睡,黑暗中,人的其他器官都會異常敏感,她聽到他來到床邊,感受到他的注視,若寒的手在被子下慢慢緊握成團(tuán)。
“如果裝睡的本領(lǐng)不高,就不要盡情表演,會惹來笑話!”他的聲音低沉迷人,若寒只能張開眼睛,空氣中,他們的目光交結(jié)在一起,冰冷,研判,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啊,冷風(fēng)從開啟的窗子吹進(jìn)來,她激靈靈打個(gè)寒顫,僵硬的轉(zhuǎn)開視線:“我,你,這里沒有別的房間嗎?你怎么,總……”有人輕輕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再次迎視他的眼:“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些?!?p> 當(dāng)然不是,其實(shí)她想問的問題實(shí)在太多了,他們?yōu)槭裁醋ニサ乩?,紫夜又是誰?還有她的前世……可又怕答案是自己擔(dān)負(fù)不了的,一直以來她都不是什么勇敢的人,尤其來到這里以后,若寒咽咽口水:“我,你,其實(shí)……”
“大家都為你而來,這是你的不幸!”
他還真是一針見血!若寒微怔:“其實(shí),我,你,我并不想……我……”她說不出口,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愿意相信她不是林若寒,從靈獸將她帶來之后,她就注定逃不掉了。
“你是與不是,想與不想,在這個(gè)游戲里面根本不重要!”無宸無情的揭穿著一切,看著她發(fā)白的臉龐,他淡淡的勾起了嘴角:“再成為別人餌食的時(shí)候,我可以給予你一個(gè)權(quán)力!”
“什么?”
“你可以想一想,自己要什么?”
“可以嗎?”若寒眼睛豁然閃亮了:“真的,真的可以嗎?”
“當(dāng)然!”
“那,我可以離開嗎?”
“你想逃?”
“你說的可以!”
“的確!”他回答的好干脆,一雙豹眼閃動笑意,他故意說得又慢又清晰:“只要你將欠下的恩情和債務(wù)償還了就可以!”
“你!”
這不是逗她玩嘛,想錢想瘋了嗎?這個(gè)該死的,該死的守財(cái)奴,他以為他是誰,魔宮二殿下就了不起嗎,他……若寒忽然像泄氣的氣球一樣沒了精神,殿下的身份的確了不起,自己對他根本一點(diǎn)法子都沒有,可是……可是……,若寒瞪著無宸,努努嘴,皺皺眉,豁然臉上開啟了一個(gè)璀璨無比的笑容,簡直變臉一般:“你這樣的大人物,與我這小女子斤斤計(jì)較,多失自己的身份啊?!?p> “你……”無宸微愕,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她想干嘛。
“你看我”若寒嘰里呱啦說個(gè)沒完:“身上沒半兩肉,腰里沒半分錢,笨頭笨腦,無用至極,除了給您添麻煩,根本就是一無是處,您那么大本事,對付天界根本不在話下,帶著我多累贅,這個(gè)買賣太不合算了?!?p> 無宸終于明白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盤了,他笑著
“沒想到你對自己的定位還很精準(zhǔn),不過說的也不無道理……”
“是吧,是吧!”若寒也不理會他的挖苦,宛若抓住一線生機(jī),更加殷勤起來:“你就發(fā)發(fā)善心,放過我好了,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若有來生,一定加倍償還!”
無宸的手指不經(jīng)意的碰了一下床棱,自言自語似的:“有灰塵啊……”
“沒事,沒事,我來打掃,我最會打掃了!”
“不好吧?!”他斜睨她:“我這么大人物,欺壓弱小,有失身份。”
一句話又懟得若寒啞口無言,她看著他狐貍似的表情,好半晌才訕訕摸摸鼻子,皺皺眉,笑聲嘀咕著:“怎么會有失身份呢,你,想多了!”
“是嗎?”
“當(dāng)然?。 痹捳Z間,若寒從床上跳下來,擼胳膊挽袖的就想大干一番:“雖然我沒什么本事,但打掃我最在行了,保證一點(diǎn)灰塵都沒有,叫您睡得舒舒服服的?!?p> “既然這么愛打掃,就給魔宮做苦力吧!”無宸慢條斯理的接過話來,望著若寒傻掉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雖然做一輩子苦力也不夠那些銀子的數(shù),但誰叫我是有身份的人,吃些虧也無所謂了!”
他無所謂,自己有所謂,怎么三言兩語,她就變成苦力了,若寒簡直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如此壞心腸的人,偏偏又說不過他,只能干瞪眼。
一股暖意緩緩升起,無宸知道自己不是善男信女,慘死在他手上的生命不計(jì)其數(shù),別人越想得到,他就越有興趣來破壞,嗜血得叫天地變色,而這個(gè)迷離的女子總是能挑起他心底莫名的情感,連打嘴架都有趣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