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若寒都沒有看到無宸,他似乎突然變得忙碌起來,吃飯也搬進了小書房,不用她研墨,不用她沏茶,更無須她一旁伺候,徹底給她這個苦力解放了,還恩賜似的專門派來以東兒為首的四個伶俐小丫鬟專門伺候,當然除了東兒其余人進不了蓮花閣,只能在外院負責飲食與雜事,一時間,若寒的地位引起一陣議論,畢竟無宸所住的蓮花閣,除了無垢,誰都不許進入的,如此以來,顯得若寒與清凝姑姑更勝一籌了。
綾羅綢緞,錦衣玉食,要多悠哉有多悠哉,若寒歡歡喜喜享受一天之后,她就覺得好像什么事情不對了,花也不香了,鳥也厭煩了,連平日里可口的飯菜都變得沒滋沒味,蔫兒的待在房間里,一顆心仿若吊在秋千上,一會飛上天空,一會沉入塵土,無宸若有似無的嘆息,宛似空氣,如影隨形,掙脫不開,逃不掉,血液一點點冰凝,究竟哪里不對了!若寒不敢往下想,怕得到自己承擔不起的結果。
這天,剛剛下過了雨,花樹凋零,空氣難得的清新,若寒懶洋洋的依窗看《凌杰論》,是本有關奇門遁甲的書,早前時日,她在無宸書房無意中看到了,立刻被吸引得廢寢忘食,無宸默默送來了很多,甚至有罕見的珍藏,這次鬧了別扭,他依舊不忘,早上派牧田送來幾本,帶著淡淡的梨子香,若寒不語,牧田欲言又止,似滿心對她不悅,卻絲毫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壓抑,想來是因為無宸的原因,若寒心頭發(fā)緊。
東兒在一旁小心伺候著,將一盤盤精致的點心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若寒一口都沒吃,甚至看都沒看一眼,跟往日簡直太不一樣了,東兒心下明白:“小姐,你想二殿下了?”
若寒驚跳,俏眉微微蹙起。
“我聽他們說,二殿下身邊除了清凝姑奶奶,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更別說像待小姐這般細心的了,您怎還任性,去得罪殿下呢?”
是她任性嗎?明明是他莫名其妙好不好,小心眼也就罷了,還臭脾氣,毒舌腹黑,這樣的男人留得住女人才怪呢!
“小姐!”東兒壓低聲音:“你還是想想怎么挽回殿下的心吧,深院的殘忍遠比花蔓園來得殘酷,小姐剛失寵,大家還在靜觀其變,如果日子久了,就會爬到小姐頭上,何況清凝姑奶奶還在呢,小姐早做打算才好?!?p> 對?。≡趧e人眼里自己是無宸帶回來的女人,清凝更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如果再這般消沉下去,還真印了那句話‘墻倒眾人推’,想想清凝的臉,若寒激靈靈打個寒顫,就算再鄙視‘宮斗’,她也得先自保呀,總不能任人踐踏吧?!可是要怎么挽回他的心呢?一顆從來沒有得到的東西又如何挽回?
若寒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丟開書,她開始在房間里來回渡著步子,喘著粗氣,無宸的音容不經意的蕩在空氣里。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
“你想離開?”
“出去!”
出去!出去?。〕鋈ィ。?!混蛋,他居然隨隨便便一張嘴就趕人走,他就沒點君子風度嗎?若寒真想大吼,血管里恣意奔騰著名叫煩躁的東西,她郁悶而暴躁,感覺自己被困進球里,找不到發(fā)泄的口,她喘息,她跺腳,她咬牙,接著她直線跑到床上,狠狠地將被子蒙在頭上,沒有發(fā)泄口就睡覺,睡著了就再也不想那個壞脾氣的混蛋了。
東兒看若寒耍小孩子脾氣耍到了床上,不由搖頭失笑了,與花蔓園的時候相比,小姐真的變了好多,仿佛陽光照進湖泊,璀璨的,爽朗的,任性的,恣意蕩漾著青春的活力,真的很好!東兒感覺得到。因為這些變化而更加開心幸福。坐到軟塌上,東兒拿著尚未秀好的,這是給無垢公子秀的荷包,愿他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