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影院,殷韶光送慕傾茶回去。
“茶茶,還有一個多月就畢業(yè),為什么急著搬出來?”殷韶光一邊開車一邊問。
“我有點小潔癖,我的舍友,生活習慣不太好?!?p> “最近沒什么事,在公寓的時間多,有些忍不了。”
“而且我考了研究生,還得接著念書,只能考慮在這邊找房子了。”
“房子找得怎么樣?”
“其實我一個月前就在找了,都不太理想。實在不行,隨便選一個,以后再說了。”
殷韶光找了個位置,將車停在路邊。
他認真地看著女孩,問:“茶茶,你要不要來我家?”
慕傾茶有些懵:“???”
“我是說,你可以搬來我的公寓住?!?p> “我的公寓就在你學校附近,四室,目前就我一個人住?!?p> “你來的話,可以把其中一個房間改成你的書房。”
“而且你放心,我生活習慣很好,公寓里空間也夠大,不會影響到你的!”
慕傾茶有些尷尬,“這不方便吧?”
殷韶光再接再厲:“其實你一個女孩兒單獨住外面更不方便!安全完全沒有保障?!?p> “要是有之前那個男生那樣的,天天來堵你,你怎么辦?”
“慕爺爺讓我好好照顧你,我爺爺也是這個想法。他們要是知道,你一個人找房子住外面,絕對不會同意的。很有可能,就是強制要求你搬去老院。”
“搬去我那里,讓家里人放心,嗯?”
慕傾茶感覺自己快要被說服了,男人最后的一個“嗯”更是讓她感覺兩頰發(fā)燙,那語氣,跟么跟哄小孩子似的!
“我再想想!”
慕傾茶滿腦子的小糾結(jié),在看見堵在公寓樓下的葉昭辰時候,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她冷著臉,目不斜視,準備直接走過去。
“茶茶!等一下!”
葉昭辰一個箭步?jīng)_過來,堵住路口。
“杯子我不會賣的。請讓開!”
“不是,我不是來說杯子的事情!茶茶,你知道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我打聽過了,那可是殷家的人!”
“殷家的門楣很高,他就是玩玩而已,絕對不會和你結(jié)婚的!你女孩子家還是自愛一些比較好。”
“你要是需要錢,來琴社做主播,一天也有幾萬塊收益,全部都給你……”
慕傾茶看著葉昭辰一個人在那里自話自說,簡直氣樂了。
女孩子家還是自愛一些比較好?自己和殷韶光,有那么齷齪嗎?
自己需要他施舍工作機會?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他家的琴名揚天下,琴社也不過是他利用的工具罷了!
“葉同學,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的私事,并不需要你關(guān)心和過問。還有,琴賣給了那個小姑娘,不是我缺錢,而是留著琴我覺得惡心,懂?”
“我希望葉同學不要再來打擾我,我會當做不認識你!”
凌厲的眼神盯著葉昭辰,葉昭辰莫名心虛,讓開了路,眼睜睜看著她上樓。
慕傾茶滿肚子氣,回到寢室門口,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門里的云夢夢聽到動靜,直接過來開了門。
“茶茶,你回來了!”
云夢夢有些心虛,眼神閃躲,說:“茶茶,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小心把你桌上的杯子打碎了!”
慕傾茶一愣,桌上的杯子,那是……
她快步走到自己桌前,果然。
她最愛的那只鐵胎青花斗笠盞,成了三瓣,還有一些小塊的碎瓷混在一起;還好,放在一起的美人肩冰裂紋紅茶壺沒事。
這可是穹予窯的孤品!
她越想越委屈,眼淚一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右手不自覺握住一塊瓷片,越握越緊,鮮紅的血一點點落到桌面上。
“茶茶,你別嚇我!快放手!我回頭找個一模一樣的給你??!”云夢夢急了,沖過來搶下慕傾茶手中的碎片,將桌上的碎片也一股腦丟進了垃圾桶。
慕傾茶一言不發(fā),撥通了殷韶光的手機。
“喂?”殷韶光幾乎是立刻接起電話,低沉的聲音傳過來。
慕傾茶感覺情緒平復了一點點,吸了吸鼻子,說:“韶光哥,我想好了,我搬去你家?!?p> “好!”
“你怎么了?哭了?”
殷韶光有些焦急,呼吸急促起來;慕傾茶一言不發(fā)。
“茶茶,等我!我馬上來找你!”
接到電話的時候,殷韶光剛剛到家門口,準備開門。
聽出慕傾茶情緒不對,他立刻跑回車里,往慕傾茶公寓樓開去。
距離本來就近,加上殷韶光一路加速,八分鐘就到了。
慕傾茶冷冷看了云夢夢一眼,就一直在桌前一動不動。云夢夢找出酒精紗布,卻不敢過來。
手機很快響起,慕傾茶接起電話。
“茶茶,我就在樓下,下來,嗯?”殷韶光聲音很著急。
“好?!?p> 慕傾茶找出一卷新的紗布,把還在流血的手掌隨便纏了一下,抓起包就下樓。
云夢夢呆在原地,欲言又止,滿臉愧疚。
殷韶光站在門禁外,終于看見慕傾茶走過來的身影。
一眼看見女孩纏著紗布的手,有些心疼。
慕傾茶看見站在烈日下的男人,眉目如畫,鼻梁英挺,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心中的委屈一陣翻涌,兩行清淚劃過臉頰,砸到地上。
殷韶光有些心慌,小心牽著女孩的手,把她扶到副駕坐好,用指尖拭去她臉上的水痕,柔聲問:“去我家?”
慕傾茶點點頭,不說話。
兩人很快回到殷韶光的公寓。
慕傾茶乖巧的任由殷韶光牽著自己下車,上樓,進入公寓。
她的手還在滲血,潔白的紗布上映出大塊的血漬,有些觸目驚心。
殷韶光取來醫(yī)藥箱,小心揭掉女孩手上的紗布,開始清洗傷口。
傷口有些深,而且在手掌中心,看起來格外猙獰。酒精的刺激讓慕傾茶疼得臉皺起來,水汽還沒干的眼睛瞬間又霧騰騰的。
殷韶光很專注,感覺握在手里的小手有些顫抖,柔聲問:“疼?”
慕傾茶倔強地搖搖頭,卻感覺手上一股暖暖的氣流拂過。
殷韶光皺著眉,捧著女孩的小手,近乎虔誠的,小心吹了幾口氣。
那種觸感,軟軟的,麻麻的,像被羽毛輕輕掃過,慕傾茶感覺心都酥了。
“忍忍,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