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回到酒店,敲了敲葉笙湘的房門,見里面沒有反應(yīng),就取出了備用的房卡,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到房間后,Leo看到葉笙湘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好像是睡著了的樣子,就走過去床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Leo不說話,他看著葉笙湘雙眼緊閉,眉頭微微皺起的樣子,陷入了沉思。他不知在葉笙湘身邊守候了多少個日夜,只期盼女生終有一天能夠舒展愁顏,放下心中的一切的執(zhí)念。
可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這一切并不是單靠他的力量就能夠做到。
那一晚在英國,在醫(yī)院的頂樓,他拼盡了全力拉住往下墜的葉笙湘。葉笙湘掙扎著,她拒絕Leo的拯救。她就像一只極度渴求自由的鳥,想掙脫世界這牢籠,飛往自由的邊境。
葉笙湘終究還是沒能如愿。
Leo把她拉上來后,兩個人都坐在地上大喘粗氣。葉笙湘甩開Leo抓住她的手,邊喘氣邊用仇恨的眼神看著他。
Leo很不解,這個女生看起來這么美好,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不開。自己明明是救了她,她卻用這種眼神在看著他,仿佛在責(zé)怪他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你為什么這么想不開?”Leo以為葉笙湘聽不懂他的話,就用手比劃來表達(dá)他的意思。
“想不開?”葉笙湘突然低頭笑了一下,頭發(fā)上的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滴到了地板上。
“你們?yōu)槭裁炊加X得死是想不開,說不定是你們想不開呢?”
不知道為何葉笙湘說完這句話的表情讓Leo打了一個冷戰(zhàn)。他當(dāng)時并不了解葉笙湘內(nèi)心的痛苦,他也不了解這個女生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直到現(xiàn)在,他仍然覺得葉笙湘有許多事情在瞞著他。Leo不是不知道她和葉傾凡的關(guān)系,他心里明白葉笙湘這次回國的目的就是為了他,或者說她是為了得到一個答案。
在英國,葉笙湘無數(shù)次的跑到Leo身邊請求他救救自己。她告訴Leo自己不想當(dāng)一個滿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但是她內(nèi)心真的痛苦萬分,她無法忘記她的恨,無法忘記她父母的恨。
她要報(bào)仇!她必須要報(bào)仇!
但是為什么她的仇人竟然是她最深愛的人!
她整日整夜的折磨自己,她祈禱,她想贖罪,她跪下來請求父母在天之靈可以原諒她,原諒她的無能,原諒她的懦弱,原諒她無法將害死他們的人繩之於法。
在這個時候,Leo總是心疼的抱住她,告訴她仇恨只會蒙蔽她的雙眼,讓她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他告訴她回去那個她忘不掉的地方,回去那個故事開始的地方去尋求答案。
“笙,我會在你身邊的?!?p> Leo說完這句話,起身溫柔的拉起被子,蓋住了女生單薄的肩膀,輕聲離開了房間。
這個時候葉笙湘睜開了眼睛。其實(shí)她并沒有睡著,從Leo進(jìn)門起的那一刻到現(xiàn)在,她一直是清醒著的。她知道Leo在擔(dān)心她?;貒四敲淳茫恢睕]有對Leo說實(shí)話。其實(shí)她不說,也知道Leo心中明白。這次回國,表面上是因?yàn)楣拢鋵?shí)是因?yàn)樗牖貋砜纯?,看看這個她不愿意面對的地方。
是的,她想給自己一個解脫,找到一個讓她釋懷放下的理由。她真的累了,恨一個自己愛的人是很累的一件事。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她真的希望一切都可以回到原點(diǎn)。
也許真的存在這樣的希望,一切真的可以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葉笙湘翻了個身,看向窗外的星空。在國外,她害怕這樣寧靜的夜,這樣的夜晚只能帶給她無邊無際的恐懼。過去發(fā)生的事情,已知的未知的都讓她喘不過氣。她只能借助藥物的幫助讓自己冷靜下來。回國后,熟悉的環(huán)境讓她放松下來,她慢慢可以接受外界的釋放的善意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著。葉笙湘想著想著,沉入了夢鄉(xiāng)。
凡式公司。
一大早,顧小霜就被朱瑾言的奪命連環(huán)call吵醒了。她在電話里被命令了今天7點(diǎn)就要出現(xiàn)在公司,這位朱大主任又開始要搞些幺蛾子來對付她了。
顧小霜站在朱瑾言辦公室里,連連打了幾個哈哈,“我說主任,你這么早找我過來干嘛?”顧小霜根本睜不開眼睛。
朱瑾言穿著一件熊貓卡通連帽衛(wèi)衣,下半身休閑褲裝,看著顧小霜瞇成一條縫的眼睛,大聲說道:“我宣布,今天你正式的回歸我的部門了!兩個星期后,我們要去澳門出差!”
這下顧小霜完全的清醒了。這才剛剛從云南回來不久,現(xiàn)在又要去澳門出差,這個朱瑾言究竟是想整哪一出戲?更何況說好了三季度的服裝展示會是由自己負(fù)責(zé)的,這個大的項(xiàng)目想在說不弄就不弄了?那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工作都白費(fèi)了嗎?
“主任,你別開玩笑了。我不是還要負(fù)責(zé)展示會的嗎?現(xiàn)在工作都進(jìn)行到一半了,你突然叫我去澳門出差,我……”
“誰說讓你放棄展示會了?這次去澳門我們就是為了這個項(xiàng)目去的,這次展示會的展館我們定在了澳門,所以我和你要提前一點(diǎn)去布置那邊。”朱瑾言說的頭頭是道。
太陽真的是從西邊升起來了。這個朱瑾言從來就不過問工作上的事情,這次展示會的事情他怎么就變成這么的熱心了?居然還把場館的地點(diǎn)安排在了澳門,這可是一件大工程。
“主任,這個項(xiàng)目的難度有點(diǎn)大了,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勝任?”顧小霜覺得事情的發(fā)展有點(diǎn)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圍。
“放心,小助理,澳門可是我的地盤,去到那里你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
顧小霜有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這個朱瑾言每次這么自信說話的時候準(zhǔn)沒好事。去到澳門,萬一發(fā)生了什么狀況,在那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的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葉總他同意了嗎?”顧小霜突然想到葉傾凡。
“不同意也要同意,這本來就是由我們?nèi)肆Σ繘Q定的事情。哪能到他同不同意?!敝扈砸宦牭饺~傾凡的名字,就滿臉的不開心。
“這個周六,趕緊陪我去置點(diǎn)裝備。”朱瑾言命令道。
顧小霜一想到周六,就一個頭兩個大了。她哪有時間陪這個大主任去逛街,一邊是王牧,一邊葉傾凡的家庭聚會,她究竟要怎么選擇呢?
對了,說起了王牧,顧小霜想起來,那晚在醫(yī)院自己看到王牧后就馬上跑掉了,自己又該怎么向王牧解釋呢?
天?。☆櫺∷X得自己被命運(yùn)扼住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