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唯有一腔孤勇繼續(xù)向前。
————楚辭
都說“朝廷有人好辦事兒”,這不云錦一通電話下來,博文校長便麻利兒的派人將校服、教材等一應(yīng)俱全都送到了賀家老宅。
而云賀兩家,便是南城平頭老百姓嘴里“豪門中的豪門”。若說是人上人,似乎……也并不為過。
既然這上學(xué)之人出自賀家,又是云少他親自交待,劉校長……他自是不敢輕怠。
只不過他這一通打點下來,人正美滋滋的坐在家中等著自家大Boss贊賞之時,卻意外的收到了來自云錦的短信。
寥寥幾字,言簡意賅。
“不必搞特殊照顧”。
輕飄飄七個字,卻將他的美夢徹底擊碎。
南城人皆知,云家錦少向來行事乖張,難以琢磨,今個兒心血來潮一擲千金,尋摸塊地皮進軍南城房地產(chǎn)界,這明個兒又改了主意,直接將地給無限期擱置,凡事兒啊,在他云錦的眼里,就只分他樂意和不樂意,其他的于他而言,都只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劉校長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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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恰逢周一,楚辭換好校服,便拿著書包準備下樓。
上身著收腰墨綠色西服,內(nèi)搭白襯衫,絲帶領(lǐng)結(jié),下配同色系及膝短裙,黑色打底襪,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有朝氣。
松散的長發(fā)被楚辭扎成了利落的丸子頭,露出飽滿的額頭,看起來恬靜又漂亮。
可實際上呢,這一刻的楚辭她有些忐忑,又有些緊張,然而更多的是對未來的不確定和彷徨。而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一個人繼續(xù)孤勇的向前行走。
思緒有些飄忽,楚辭竟連書包帶被人拽住都絲毫沒察覺。
直到耳畔響起男人熟悉的笑聲,她才終于緩過神來。
一縷調(diào)皮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灑在她精致的側(cè)臉,映襯的她眸底一片瀲滟。
須臾,賀敬臣收回右手,待他正準備像往日般輕揉楚辭的發(fā)頂時,不經(jīng)意瞥見她頭頂攏起的一小團。
男人略一思忖,纖長的指尖落在了楚辭肩膀,深邃的眸底也悄然染上一絲笑意。
“小耳朵,認真看路?!?p> 話落不久,復(fù)又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雅致,悅耳。
“校服很襯你?!?p> 因著賀敬臣的話,楚辭的耳朵一點兒一點兒紅了起來。
餐廳內(nèi),眼下只有老爺子一人。而往常吃過早餐便外出遛彎的人,因著楚辭上學(xué)留了下來。
瞧著不遠處迎面走來的嬌俏姑娘,老者被歲月浸潤的雙眼染上一絲笑意。
“來了,丫頭。”
聽見老爺子喚自己,楚辭漂亮的杏核眼微彎,口中默念“外公”二字。
許是家里許久都未有過楚辭這般大的孩子,賀老爺子心情不錯,急忙招呼楚辭坐下。
“快過來吃飯。”
這眼里哪兒還有她身后跟著的賀敬臣呢?
然而另一當(dāng)事人也渾不在意,徑直坐在了女孩身旁。
楚辭飯量本就不大,喝了一碗軟糯的小米粥,又吃了個茶蛋后,這手上便停了下來。
賀敬臣似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須臾,執(zhí)起公筷,夾了枚水晶蝦餃放在了楚辭盤子里。
察覺到女孩投來的視線,男人唇角微挑,大方對視。
“知道你今個兒上學(xué),王姨特意給做的,嘗嘗?!?p> 賀敬臣此言不假,這蝦餃的確是王姨為楚辭而做,只不過……卻是按他的吩咐。
楚辭雖不能說話,可這心思卻十分通透,因著賀敬臣一句話,小口將蝦餃給吃了下去。
瞧著女孩那乖順的模樣,老爺子瞧了眼一旁坐著的賀敬臣,嘖,還是自家孫兒有辦法。
許是想到了什么,半晌后,餐廳內(nèi)響起老者渾厚的聲音。
“小辭今個兒第一天去學(xué)校,你務(wù)必給我將人安全送到?!?p> “我知道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