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姜嘴角無聲的抽搐。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陸遲,就在你隔壁1班?!?p> 陸遲扒拉著門框,露出半個身子,回頭看她。
這哪是隔壁啊,十班和一班隔了一整條長廊的距離。
“何姜?!?p> “我記住了,世上悠悠不識真,姜芽盡是捧心人。何姜,真是個好名字。我們以后還會再見的?!?p> 眼看著小酒窩消失不見,何姜才加快速度朝自己班走著。
“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p> 何姜不理會他,想從后門進去,被一條長腿擋住。
邵陽坐在后排的桌子上,一條腿筆直的擋住門,一只手拽著何姜的裙子,不讓她離開。
金燦燦的頭發(fā)在空中飛舞,笑得齜牙咧嘴。
“對著陸遲笑的那么開心,看見我就不說話了,你是啞巴嗎?”
“放手?!?p> “我不放!”
邵陽湊近了何姜的臉,女孩蒼白的臉上
沒有血色,淡遠的眉中有一顆小小的痣。
他鬼使神差得想湊的再近些看清楚,手腕就傳來一股剜心的疼痛。
“啊啊啊啊!”
“說過讓你放手的?!?p> 邵陽松開手,手腕已經(jīng)變成青色,出現(xiàn)了淤血。
“邵哥,出什么事了?”
許飛好奇的伸出頭探望,又被一只手按回去。
“滾回去。”
聽到邵陽的怒吼,許飛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看。
邵陽可是學校里的小霸王,打人從不手軟,估計是誰又惹到這尊煞神了。
邵家家大業(yè)大,他惹不起,只希望那人自求多福吧。
邵陽舔了舔嘴唇,嘴角咧得更大。
“我勸你不要癡心妄想。陸遲爸爸是政客,陸遲以后的妻子只會是能給他爸爸帶來幫助的門當戶對的小姐,你這個私生女白送給人家,人家都嫌臟?!?p> “所以呢?”
何姜斜眼看了他一眼,突然輕笑一聲,靠近他身體,濕潤的呼吸掃過他耳側。
兩人間距離近的他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
“所以我這個身份卑賤的私生女該嫁給誰呢?”
——
“該嫁給誰呢?嫁給誰呢?嫁給誰呢?”
邵陽被那一笑恍了神,一整天腦袋里都在回響這一句話。
“喂,許飛,老大一整天都在捧著臉傻笑什么呢?”
“可能老大今天吃錯藥了吧,你看,他居然會跑來上課?!?p> 許飛和小跟班們擠眉弄眼。
邵陽渾然不覺。
晚上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能聽見激烈的爭吵聲。
“邵康,你又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p> “康郎,我怕?!?p> “林琴,你還有沒有點貴婦的樣子,簡直和潑婦一樣無理取鬧?!?p> “你就護著那個小賤人?!?p> “砰”
是花瓶砸碎的聲音。
邵陽按動手把門,進了屋。
地上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旋轉樓梯旁,一男一女面紅耳赤地對峙著,柔弱得像菟絲花一樣的女人藏在男人身后。
聽到動靜,眾人都向他看來。
邵陽淡定的踩著玻璃碎片,上了樓,關了房門。
今天的心情異常浮躁,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他心里爬來爬去,往日感興趣的電腦編程也變成了無趣的代碼。
他認命的關掉了網(wǎng)頁,準備睡覺。
門把手轉動,“陽陽,媽媽進來了啊?!?p> 邵陽爬起床,開了床頭燈。
“媽媽,有事嗎?”
“沒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p> 林琴靜靜地注視著兒子的臉,心里悲痛欲絕。
往日恩愛的夫妻早已經(jīng)形同陌路,她的婚姻就是個錯誤,一切都是為了家族聯(lián)姻,沒有絲毫感情而言。
如果重來一次,她一定要拼死反抗家族的安排。
“陽陽,記住媽媽的話,以后一定要和喜歡的女孩子結婚。不管她家庭條件怎么好,只要你喜歡她,就一定要對她好,寵著她。”
說著,林琴背過身用手匆匆抹去臉上的兩行清淚。
“媽媽,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邵陽心里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他無法控制的事情要發(fā)生。
“沒事,你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