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念靜靜地聽著裴芙絮絮叨叨,直到裴芙暈過去。將裴芙留下,最后看了她一眼,沈一念便離開了。
依舊是在雪山之上可是除了沈一念空無一人。帶的干糧也將見底。
風雪一停,深一腳淺一腳的辨別方向回去??催h方烏云就要壓下來的模樣而周圍沒有庇護之所,沈一念險些要絕望了。在里頭兇險都沒事,這趕不上天時,是要趕盡殺絕了?又要再來一世?沈一念有些無奈
山窮水盡之時似乎聽見了鹿鈴聲,細細聽去竟然時真的不遠處似乎是平地的地方漸漸浮上人影,她們只是比人來之前少了許多
風云將沈一念扶上鹿車急忙去找尋避難之處,外頭狂風呼嘯,山崩地裂般的振動讓沈一念心里一顫太有看去果然雪崩了。遠遠的只看到白色的大浪花一般在滾動,只是未到眼前罷了目眥盡裂厲喝一聲“跑“風云等人未見過這般大的陣勢但是能讓王上都臉色大變的東西絕對是致命的聽從沈一念之命
于淳到了祥陽,身邊的吃穿用度都比之與他從前所見父后無差。宮侍老爹爹也增加了許多,從前在王府是沒有太監(jiān)伺候的如今也有了。
于淳方到祥陽人還暈暈乎乎的緩了兩三日方才見好。本應當接見命夫,于淳也不得不緩一緩。
今日才有些精神便到后宮中去瞧瞧,這偌大的后宮便是他以后要嘔心瀝血的地方了說不定也要像他父后那樣看后宮之中花顏交替舊人啼哭。
“丑東西!還有你若是護著他我連你一塊打“一個尖銳的男聲傳進于淳的耳朵里聲音的主人驕橫跋扈也不難看出。在于淳身邊的新進的宮侍臉上隱隱的都有些看戲的心思,王君看起來身子弱人也溫柔,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會怎么處理
“同為宮侍,你差不多得了,從前欺負弱小,你叔叔護著你。如今宮中正經(jīng)八百的主子來了,你還要那么囂張跋扈嗎”另一個男聲響起
于淳這幾日的生活頗為乏味,每日都只是金子啰哩啰嗦的講一些宮中新奇的東西,讓于淳開心些。
于淳身旁的嵐山等人倒是面無異色,金子則義憤填膺,宮中竟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那又怎樣,你也知我叔叔的地位。王君是何等人?怎么會注意到你們這樣下等的宮侍”男子不僅不怕反而振振有詞。
得了于淳的首肯,金子過去喝了一聲“放肆,王君也是你們能談論的”
于淳后面跟著的太監(jiān)婆婆和老爹爹將幾人帶了過來
幾人行禮。金子頗有得了雞毛當令箭的感覺“發(fā)生了什么事一一道來吧”
“稟王君,方才奴與他們說笑罷了”一個高挑臉長的莫約十七八歲的男子抬頭道,語氣了帶著討好
“說笑?你將人打成這樣”旁邊那個更豐腴,年紀似乎更大一點的男人一面說著一面將被欺凌的宮侍的袖子挽起來,手上條條片片,一塊好的都沒有“是說笑嗎?你們就是看他好欺負什么氣都撒在他身上”說著轉過來對著于淳磕了一個頭
于淳細細端詳了被打的宮侍,是有些呆呆地,臉臉上都有些被打的痕跡。
“就這里,人來人往的,做個樣,打三十大板逐出宮去”于淳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只依照宮規(guī)處理了,囂張跋扈這樣的人留在宮中也是遲早沒了性命的。逐出去好自為之。
于淳看了看跪著的宮侍“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做事?”
“回殿下,奴名喚阿康,如今在浣衣處當差”
“放肆”嵐山皺著眉頭喝道
“不妨事。犯了本君名諱以后你便叫阿稞吧。到鳳陽宮來伺候吧”
“是,謝殿下”
于淳在后宮中處理了一個宮侍,沒曾想效果很不錯,這幾日宮中老實得不得了,連著金子也到他年前來“這幾日鳳陽宮里有些人老實了不少”
“你與嵐豐嵐山是本君鳳陽宮中的大宮侍,連這點威信為沒有么”于淳笑著點了點金子的額頭
“自然不是”金子嘟了嘟嘴,他們才來兩三日,這些人以為殿下平日里溫柔,便有些放肆,他們也不會因為這些小事來叨擾殿下,這樣一來大事是沒有的,可是地下的人總有一個兩個以為自己在這里多年資歷老便不服管教多嘴生事,可是又不是什么大事,如今可好,消停了。
這一罰,后宮的三個小郎知道于淳身子好了,便要依著規(guī)矩日日來行禮。于淳想著素日里他們也老實便見了。
趙氏是個悶的,一棍子打不出一句話。何氏還算會說話。小趙氏是太后賜下來的。很會說話。老老實實請完安于淳與他們說了些話就讓他們回去了,且告訴他們且不必日日來請安。三人知道這幾日王上也不在后宮之中便也聽從于淳的話沒有日日請安
翌日,于淳便面見了些卿大夫的夫郎。來者不算多統(tǒng)共十三人。
待眾人請了安,于淳賜座。
“眾位相公喝茶”于淳緩聲道。
與眾人敘話,這是從前在父后那里司空見慣了的。眾夫郎問于淳身子可安好,在祥陽住得習不習慣。聊聊興趣和愛好。不多時便也走了,于淳將準備好的禮物讓金子等人賜給在坐眾夫郎。
“臣瞧著這像是今年新摘的南夏的白茶,如銀似雪的”大司徒的夫郎抿了一口茶道“這向來都是進貢到凰梧宮中的,能見著,也是托了殿下之福了”
“正是,多了些,本君的姐姐便命人送了些來”于淳笑道
“殿下與太女殿下的感情真好”呂氏相公又笑瞇瞇道
“若是呂相公喜歡,待會呂相公帶些回去吧”于淳笑道他其實不怎么喜歡南夏的白茶。
“不敢不敢,凰梧宮中才有的東西,臣夫可不敢”呂相公推辭了。他可不想給自己的妻主惹麻煩。到時候有人參妻主一本可不就是麻煩。
“有什么了不得的,也就呂相公沒見過罷了”另一位司馬相公有些不屑,心里想著“慣會討好這有什么了不得的,一樣的東西她想要他妻主也有”
“司馬相公又口出狂言了,進貢到凰梧宮里的,平常人見都沒見過,在司馬相公眼里都不是了不得的東西,莫不是司馬家也有吧,這可是私藏的死罪啊”旁邊一個又白又有些肉乎乎的男人年紀比于淳大些大約是二十四五的模樣,抿了一口茶出口解了呂相公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