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崧廈搖搖頭。
兩間工廠的效益收支情況也讓他皺起了眉頭。
鐘山市這邊,由于他待的時間多點,收支情況他也清楚。
不容樂觀呀。
這幾年,傢俱行業(yè)都在經(jīng)歷滑鐵盧式的慘敗。
國內(nèi)優(yōu)質(zhì)的木材采購越來越難了。
成品出來后,銷售價格普遍下降,利潤稀薄得慘不忍睹。
半年總體算下來,竟然虧了一百多萬元。
他做三十多年傢俱,真正虧本的就是今年。
所以他召集家人來一起商量對策。
“你們說說看,有什么法子可以讓我們的企業(yè)扭虧為盈?”
章海平是長子,在傢俱行業(yè)也是摸爬滾打十多年了。
他熟諳當(dāng)前傢俱行業(yè)形勢:原材料漲價,銷售不景氣,出口成品驟減,員工工資逐年提高。
“爸,我認(rèn)為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你看,單單羊城市,幾個月時間至少倒閉關(guān)門了五十六家傢俱企業(yè)。這是大氣侯,我們公司都虧了,其他公司也不見得好過。”
章永生也無奈地說:“就沒見過有這么淸淡的生意,庫存越積越多,連進(jìn)原材料的錢都沒有了?!?p> 章澤知道自家門店和工廠經(jīng)營狀況也不是很好。
平時他不關(guān)心這些,曠美麗每個月給他五千元零花錢。
他也從不去門店和傢俱廠觀看。
他的心思一直放在小說創(chuàng)作上。
只聽得曠美麗說:“我這邊幾個月來,也虧本狀態(tài)?!?p> 章崧廈嘆了一口氣說:“唉,我看幾個工廠都栽減一些工人吧,盡量消化一些庫存,暫時停止采購原木材。注意控制成本,減少不必要的開支。度過這個寒冬再說?!?p> 章澤若有所思地說:“其實也不是整個傢俱行業(yè)都是這樣衰落,中低擋傢俱是在市場萎縮,但是高擋傢俬價格可是在趨步上升的。”
他隨時點開電腦上幾個傢俱展覽會上幾款鏤花大床,純品紅花梨衣柜,以及幾款金絲楠沙發(fā)。
“大家看,這款檀香木鏤花大床,標(biāo)準(zhǔn)九十九萬九千元,這款越南紅花梨五件套都賣上一百二十萬。這幾張金絲楠沙發(fā),標(biāo)價五百萬。”
章崧廈精神一震:“小澤,你圖片上那個傢俱展覽會是在什么地方舉辦的,為什么我沒聽說過?”
“爸,這是東北第三季傢俱展覽會,上個月在沈陽養(yǎng)行的?!?p> 章澤知道父親名下幾個工廠,生產(chǎn)的都是傳統(tǒng)式,價格低廉適合大眾消費的中低檔家俱產(chǎn)品。
從來也沒有意識去參加什么展覽。
就是羊城本地的傢俱展也不會參加。
前幾年,生意旺的時候,外地有上百家門店在跟他拿貨去賣。
最近幾年,生意落千丈。
章永生聽章澤在滔滔不絕如專家一樣分析市場形勢,好象很內(nèi)行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根本就沒做過生意,就不要不懂裝懂。有本事把你家那間工廠和門店都做旺起來。”
二哥的話反而激起了章澤的雄心:“做就做,你以為會做生意的就只有你?”
章慧琴贊賞地對章澤說:“三哥我看好你,你行的?!?p> “一個廢柴會做生意?”大哥瞪了他兄妹一眼,要不是父親在場,他可能忍不住就上去給章澤一巴掌了。
章澤不愿在家人面前跟他們起沖突,那樣的話,父親夾在中間會難做。
“爸,我想自己開辦一間傢俱工廠。”
章澤的話讓章崧廈聽了猛吃一驚。
開什么玩笑,整個行業(yè)都在艱難苦熬的時候,你來開新廠。
“企業(yè)在虧本的時候,那有資金來給你開新廠?真是個敗家仔!”大娘程雪梅聽了也覺得好笑。
“爸,除非錢多沒處使了!”章永生也是冷哼了一聲。
這小兒子真是不讓人省心,生意好的時候不用心去經(jīng)營,生意難過的年頭反而說開什么新廠。
“小澤別鬧了,現(xiàn)在行情我哪里有資金給你開新廠?!?p> “我不用你一分錢。只有一個要求…”
開新廠至少要投資上百萬,這小兒子是不是燒糊涂了?
“什么要求?你說?!?p> “把鐘山門店以及工廠那些產(chǎn)品全部清空!”
工廠和門店那棟樓,不動產(chǎn)登記證上的名字是章澤和妹妹章慧琴的。但是工廠和門面營業(yè)證上登記的卻是崧廈傢俬實業(yè)有限公司。
幾年后,父親中風(fēng),大娘一家就是以工廠和門面都是屬于崧廈傢俬實業(yè)有限公司產(chǎn)業(yè)為由,把曠美麗母子趕出章家的。
他必領(lǐng)早點跟他們切割干凈。
即使以后他掙到了多少錢,他們都會以是集團(tuán)企業(yè)為由,搶奪利潤的。
“小澤,你說把門店和工廠全部成品和半成品都全部拉走?”曠美麗一時也急了。
“對,包括原材料。”章澤肯定地說。
“哥,你瘋了!”章慧琴也是驚訝萬分。
“小澤,意思你想開一間精雕細(xì)鏤工藝的高檔傢俬工廠么?”章崧廈認(rèn)為他說的想法很有道理,但小兒子從來沒有做過生意,行嗎?再說沒有資金如何啟動?
“對。爸,你不用擔(dān)心,我自己有錢?!闭聺勺孕诺卣f。
“你有錢?你哪來的錢,你媽每月給你五千零花錢,你那點小錢頂個屁用?!?p> 這小兒子真的給曠美麗寵壞了,真是幼稚。
“我現(xiàn)在寫小說賺錢了?!?p> 章澤自豪地說:“幾個月的稿酬拿來開一間新廠足足有余?!?p> “幾個月稿費可以開一間工廠?”
章崧廈打死都不相信,不過,自小章澤就不會撒謊。就任由他去折騰吧,即使新廠開不了,生意做不成,憑他的家底,衣食無憂肯定是沒問題的。
“好吧,慧玲,讓衛(wèi)民安排貨車把鐘山門店和工廠全部搬空。”
劉衛(wèi)民是章澤大姐夫,負(fù)責(zé)整個企業(yè)的運輸。
…曠美麗氣急敗壞把章澤揪回了家。
“你小子想餓死我娘仨不成,把門店和工廠都清空了,我們靠什么為生?”
章慧琴也摸摸章澤的額頭:“哥,你不會是燒糊了吧?”
章澤拍開她的手,掏出手機,點開上面的銀行卡短信通知:“你們數(shù)數(shù),看我銀行卡上有多少余額?即使退一萬步說我的新廠虧了,但我保證我們家一定不會挨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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