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帶著孩子們回到住處,賀橋賀楠也一起住過來。等到晚上都睡下了,白易才躺在床上靜靜的想許翎。
這些年,她都是這么過的,每天晚上,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靜靜的想許翎,這都成了她這么多年的習(xí)慣了。就像每天晚上要追一部電視劇,不看睡不著。每天晚上回家要洗澡,不洗睡不著。她每天晚上都會肆無忌憚的想許翎,不想也睡不著。只有想著許翎,想著兩人在一起但那些時光,白易才能安穩(wěn)的睡著。
許翎還在寺里住著,這幾天一直下雪,許翎也不出門,小喇嘛給他拿來一些佛經(jīng),叫他有時間可以抄寫一下,可以靜心凝神。有助于他放下執(zhí)念。許翎也安心點抄寫了幾篇,但是心里一直想著那位情僧,于是去找老喇嘛,去了他的房間。
老喇嘛看見許翎來了,叫他先坐,起身去后面不知道在找什么。許翎等了一會兒,見老喇嘛從后面走回來,手里拿著一個破舊的布包。遞給許翎。
“拿著吧!好幾十年沒有拿出來了!送給你!也許對你有幫助!”老喇嘛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著佛經(jīng)。
許翎打開布包,里面有一本泛黃的書,許翎看了一眼,是一本年長久遠的詩集,是倉央嘉措的詩集,可貴的還是漢語版的。這本詩集不知道被翻了多少次,書角微微卷起,很多紙張都被粘在一起。但看的出,看它的人已經(jīng)很用心愛護這本書了,但時間太久遠了,紙張都已經(jīng)破舊不堪了,還用這個布包包著,放在后面的儲物間里。但是老喇嘛很快就把它找出來了。可見,老喇嘛很在乎這本書。
“我不是本地人,年輕的時候來了這里出家的!所以我其實是漢人!”老喇嘛對許翎說。
許翎沒說什么,簡單道謝,離開了老喇嘛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打開那本詩集翻看,忽然,他看到一篇詩文,笑了.拿起筆,在一張白紙上開始抄寫。
許翎想過,也許這個從外地來的老喇嘛.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吧!可誰又知道呢?
許翎這幾天一直翻看這本詩集,都可以把里面的詩文背下來了,每天晚上睡覺前,他都會看一會兒詩集,這幾天下來,他不看都睡不著了。
許翎想,老喇嘛肯定也是每天翻看這本書,要不怎么把里面的詩文參透的那么詳盡,那么透徹?也許老喇嘛那會剛出家的時候,也有心中的執(zhí)念,久而久之之后才參透,釋然,放下吧!
人的習(xí)慣是很可怕的,什么事情;一旦成為習(xí)慣,很難改變過來.即使強迫自己改變,那心里也是有確實感的。就好像他一直愛白易,一直想著白易,一直等著白易,一直幻想癡妄著死去的人能活過來。
即使現(xiàn)實生活中改變了,他心里也不想改變,這么多年這樣的想法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了,他很難改變,就像這五年已經(jīng)習(xí)慣白易不在身邊,只是靜靜的去想她,這也成了許翎的習(xí)慣。
年假已經(jīng)放完了,都回去工作了,李慶從大年初二就和許翎失去聯(lián)系,手機天天打不通,工作室的住處也沒人,給許家打電話說沒見人,李慶都想報警了,這人終于憋不住了?失蹤了還是自殺了?去找白易了?
沒辦法,只好先讓工作人員都正常上班。等著吧!等老板回來再接活吧!
這天一早,李慶以為自個還沒睡醒,看見一個好久都沒有見到的身影來了工作室,李慶覺得自己見鬼了,不行,要去拜拜佛了!大早上就見鬼,李慶不敢出聲兒,當作沒看到,心里缺害怕的要命。
白易走進工作室,看見其他人都驚嚇到看著她,不敢出聲兒,只有李慶低著頭,不看她,默默的在念“阿彌陀佛”。
“李慶,你干嘛呢?許翎去哪兒了?”白易和李慶說道。
完了完了,這鬼還會說話,還只對他一個人說。媽呀!許翎你快回來吧!你家媳婦兒想你想的變成鬼來找你了!你不是想見她嗎?這會兒鬼來了,你卻不見人影兒了!
李慶不僅僅是低著頭了,緊緊的閉著眼睛,嘴里不停的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我”,“天靈靈地靈靈”“媽咪媽咪轟!”
白易見他那樣兒,不禁笑了,“李慶,你別害怕!我是白易?。 ?p> 李慶無奈,“姑奶奶,我知道你是白易!就是你是白易我才怕??!你沒事兒找我干嘛?你想你男人去找他??!”李慶嚇得臉上都是汗,外面大冷天的,李慶感覺工作室開著空調(diào)也是陰冷陰冷的。
“李慶!別鬧了!我真是白易,我沒死!回來了!我有事找許翎,你幫我聯(lián)系一下他吧!”白易耐心的說道,看李慶這樣子真有點好笑。
“不衰,你是鬼你都找不到他.我哪能知道他在哪兒?。课乙舱宜?!大年初二開始就聯(lián)系不到了!真的,他不在這兒!你趕緊走吧!”李慶想趕緊把這位大神送走。
白易一想,初二就聯(lián)系不到了?是不是自己和賀橋說的話打擊到許翎了,這些年許翎也過的不容易,白易心疼,又心急。
“別鬧了,說真的,許翎真不在?我找他有急事!你知道他在哪就趕緊告訴我!”白易著急的說道。
“姑奶奶,我真不知道!您神通廣大,您應(yīng)該掐指一算就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我真不知道!這里一大堆活還等著他來決定呢!我也找不到他!”
白易沒再說什么,真準備問李慶許翎還沒有別的聯(lián)系方式到時候,三哥,陽子,小A進來了,看見白易在,有點吃驚,但是好在之前已經(jīng)見過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公司酒宴上,倒是不懷疑是見鬼了。
陽子嘴快,看見白易就趕緊上去說話,“嫂子,您來了?來找許翎嗎?這過年,他沒和你在一起???”
李慶看陽子那樣兒,不由的心驚膽顫,“陽子,你可真行!你也能看到她?我還以為就我一人見鬼了!那你和她說吧!我不敢說話,她糾纏我半天了!”
陽子抬起腳就踹向李慶,“我說,你說什么鬼話呢?白易是真沒死!這是個活生生的人,我們早在年前酒會上就見過了!白易現(xiàn)在是M&L公司大中華地區(qū)執(zhí)行總裁!你特么沒睡醒呢吧?早上出來沒把你那眼屎才干凈吧?”
李慶這才被罵醒,驚奇的問道,“你…真是白易?你沒死?”
白易點點頭,李慶大著膽子過去摸了摸白易的手,熱的。忽然像個潑婦一樣,大聲的哭起來,毫不顧忌他在眾人眼中的形象。
“哎呀!我的老天爺??!你沒死不知道早點回來???可把我折磨壞了!你不知道你男人變成什么樣了,話不多說,就是工作,我都和他一起瘦了好幾圈了,沒日沒夜的陪著他,我容易嗎我?還經(jīng)常玩失蹤,要不就一個電話說一聲,消失好幾個月。還有啊,這不,家也不回,每天就在這樓上呆著,把工作室當家了!我還得每天伺候著,哄著,操心著!我真是把他當祖宗供起來了!”說著嗚嗚到哭著傷心。
眾人一看這架勢,紛紛退避三舍,自個干自個的事兒去了,只留下白易一個人看著李慶發(fā)泄似的哭。白易聽了李慶的話,心里隱隱做痛,看著李慶都傷心成這樣子,而況是許翎。
李慶哭了半天終于累了,起來擦干眼淚,和白易說道,“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要不我?guī)闵蠘强纯窗桑∷@幾年一直住在這,也許你能看出什么,知道他去哪兒了!”
白易跟著李慶上樓,她也想看看許翎現(xiàn)在住在什么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