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俑表面薄薄的陶片掉落,里面不知經(jīng)過多少歲月的人,竟然還活著,還能動。按理說,就算隔絕空氣,經(jīng)過高溫殺菌不會腐爛,可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才對,怎么能動呢?
但是現(xiàn)在,那些從人俑中鉆出來的人,不但能動,跑得還挺快。
這些人的皮膚都沒了,渾身血淋淋,嘴里發(fā)出“嗚嗚”的奇怪吼聲,樣子本來就十分恐怖了,現(xiàn)在居然還沖著四人狂奔而來。
給誰見到這場景,也得嚇個夠嗆。
顧不得那么多,四人一路往前跑。
“我終于明白這些陶器碎片是怎么回事了,原來都是從陶俑身上掉下來的,也就是說,這里之前都是人俑!”
王勝利有些愛顯擺,心里明白了就忍不住說出來,連身后的危險都不顧。
“別廢話了,這誰看不出來?快跑吧!”安然喊道。
四人一路向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面前出現(xiàn)一個高臺,在高臺上立著寶塔一樣的巨大建筑。
“快上臺階上去!”
安然叫著,拿出登山想要斷后,王勝利也拿出手槍留下來。
同樣是男人,羅琛卻什么都不管,徑直沖上高臺。
安然放眼望去,只見后面密密麻麻都是血人,緊隨著他們已經(jīng)來到高臺下,數(shù)量多得嚇人。
那些血人好像沒有意識,安然看見有幾個血人不慎跌倒,后面的血人完全不管不顧,從它們身上踩過去,甚至能夠聽到骨頭被踩斷的脆響。
可是被踩過之后,血人居然又站起來,歪歪扭扭的繼續(xù)往前走。
安然和王勝利看在臺階上,看到這一幕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夏冰,你先上去!”安然對身后的夏冰喊道。
夏冰也沒猶豫,立即向高臺上跑。
眼看有個血人一馬當(dāng)先跑到臺階下面,王勝利立刻對它開槍。
“砰砰砰”三槍之后。
血人頓了三下。
僅僅是頓了三下,又繼續(xù)往臺階上爬,跟沒事人似的。
“這……這什么玩意,槍都不怕?”王勝利傻眼了。
此時血人已經(jīng)沖到面前,安然奮力挑起,登山鎬一下砸在血人腦袋上,直接砸掉半個腦袋。
誰想半個腦袋都沒了,這玩意居然還在動。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安然一腳踹開血人,連忙回頭往臺階上跑幾步,拉開距離。這時低頭看了眼手里的登山鎬,上面有些血漬,他發(fā)現(xiàn)血人都血是黑色的。不僅如此,在血漬中,好像還有東西在蠕動。
心里好奇,安然伸手想要沾點血跡,看看清楚。結(jié)果一伸手,就被王勝利抓住。
“想死啊你!隱血蟲也敢碰,鉆進(jìn)身體里把你內(nèi)臟全掏空!”
王勝利直接拿出打火機(jī),在登山鎬上一燒,血漬中立刻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音,好像有什么炸開了。
緊接著一股惡臭從登山鎬上的血漬里飄出來,熏得安然腦殼疼。
“這玩意可厲害的很!”
王勝利說:“一旦寄生在人身上,以內(nèi)臟為食,吃完了就進(jìn)入大腦進(jìn)行休眠,要是找不到新的宿主,甚至能夠永生不死!”
“這么邪乎,真的假的?”安然還沒聽說過永生不死的生物,有點不相信。
“真假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的前輩是這樣教我的。”王勝利又說:“我也是聽說,今天還是第一次見!”
安然問:“那怎么對付它們?”
王勝利想了想:“火攻!”
火攻?
安然把手伸進(jìn)背包尋找火油,這才想起他們的火油在對付蜴人的時候用光了。
他看了眼王勝利手里的打火機(jī),眼皮一抽。
他們的火源,好像只有這么個小小的打火機(jī)了!
這么點火怎么攻?
“還是跑吧!”
眼看血人就要涌上來,安然大喊一聲,和王勝利拼命往高臺上跑,能躲一時算一時吧!
跑了沒兩步,就聽高臺上夏冰一聲絕望的驚叫,嚇得兩人趕緊加快腳步?jīng)_上高臺。
結(jié)果看見夏冰定定的站在高臺上,愣愣的望著四周,滿臉驚恐。羅琛在她身旁,慌亂的左顧右盼。
安然來到夏冰身邊,四下望了一眼,立刻明白夏冰為何如此驚恐了。
高臺是個八邊形,類似八卦圖的形狀,整個高臺一周,有八個剛才那樣的臺階,而每個臺階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血人。
他們,已經(jīng)被血人包圍了!
在王勝利講述了隱血蟲的事之后,安然就基本明白了,這些人俑都是用真人做的,而且這些人的體內(nèi)寄生了血隱蟲,導(dǎo)致肉身不腐。
吃完了內(nèi)臟的血隱蟲進(jìn)入大腦休眠,一旦有生人靠近,它們就會蘇醒尋找新的宿主。
這也就是人俑忽然活過來,而且追著四人不放的原因。
現(xiàn)在血人都被血隱蟲控制,它們想要做的就是讓血隱蟲尋找到新生命進(jìn)行寄生,而他們四個好像就是唯一的選擇。
這些血人沒有意識,完全是按照血隱蟲的本能行動,一定會不死不休。靠一個打火機(jī),肯定對付不了。
“先進(jìn)塔再說吧!”
安然思來想去,這種情況實在找不到對策,只能先躲進(jìn)高臺中央的巨塔再想辦法。
這座巨塔并不像常見的塔那樣,一層一層的很分明,而是下面很大上面很小,有點像一根筷子插在肉包子上。
塔整體都是石頭修筑的,塔身上有很多洞,不知是用來做什么都,里面隱隱有光,而且都金光。在正對每個臺階的方向,都有一個門,緊緊的關(guān)著。
王勝利走過去推了一把,結(jié)果沒推動,又用手敲了敲,罵道:“臥槽,石門啊,這大的石門怎么推得動?”
話音剛落,石門轟隆隆的響起來,漸漸開出一條縫。門縫越來越大,安然在縫隙中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
難道這巨大的石塔中有人?
所有人都盯著石門,屏住呼吸,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會守在這樣一個地方。
可等石門完全大家,安然頭皮一緊,趕緊向后退了一步。
站在門口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高大的蜴人,正對眾人露出尖牙,嘶聲咆哮。
更可怕的是,隨著這只蜴人的咆哮,從布滿石塔的洞中,源源不斷的鉆出蜴人,猶如傾巢而出的蟻群,爬滿整個石塔。
“我的媽耶!”
王勝利絕望的嚎叫一聲,還想進(jìn)石塔躲避血人呢,這下可好,自投羅網(wǎng)來到了蜴人的巢穴。
這么多蜴人,要撕了他們四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除非他們能上天入地,否則絕對難逃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