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20日,星期三,H省CS市,市刑警隊重案組,07:35。
又是和上一次任務開始前的時間點一樣,所有參加了這次行動的人都精神萎靡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一天的超高強度的設卡搜查是沒有什么問題,可是如果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還保持像昨天那樣的做法是會引起市民的恐慌和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的。
而且,繼續(xù)在汽車西站附近搜查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們已經完全確認肖國友已經不在那里了,而且所有路口的攝像也都沒有發(fā)現(xiàn)肖國友離開的蹤跡。
“你們怎么看?”
這一次魏崢的語氣有些疲憊低沉,他已經連續(xù)三天沒有睡覺了,正如刑警隊隊長說的那樣,他們重案組可是立過軍令狀的,現(xiàn)在在如此龐大的警力支持下他們還是讓肖國友逃掉了,這對重案組來說是一次絕對的打臉,而且是“啪!啪!”響的那種。
“我認為肖國友還沒有逃出西站附近的區(qū)域!”
王志明也是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了,在昨天的時候,所有的警力便已經放在了圍捕和搜查的工作上,沒有人再去關注沈俑、王大喜或者是其他大部分被列作被害對象的人了。
因為梅月別墅區(qū)并不在那片搜查范圍內,警方也沒有必要再在那里浪費多余的警力。
“理由?!?p> 魏崢說話簡短有力,雖然他的神情是有一些萎靡,但是他的雙眼還是炯炯有神,一眼看向王志明,讓王志明也覺得清醒了不少。
“首先,我們保護‘假想被害人’調出去的都是便衣警察,而且都是刑警隊平時不會出現(xiàn)在媒體畫面里的警員同志,基于這一點,肖國友不可能判斷出我們的任務內容,甚至根本猜測不到我們刑警隊針對他的行動?!?p> “其次,最后一次發(fā)現(xiàn)肖國友的蹤跡是在5月18日下午六點十分,他出現(xiàn)的地點是汽車西站地鐵口B口,而當天被釋放的‘假想被害人’有4人都是從B口離開的,幾乎都是在七點之前抵達的地鐵站B口。這證明了其實我們一開始的推測并沒有錯誤,肖國友最開始的打算就是要殺死‘假想被害人’?!?p> “或許是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讓肖國友放棄了最開始的殺人計劃,然后在第二天我們布置管控,開始排查的時候,他就警覺提前藏起來了?!?p> “當然,還有最壞的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我們內部有人泄露了這次的行動內容,讓肖國友直接逃跑了。”
王志明的一切判斷都有理有據,所有的推測都是根據這兩天搜集得來的情報匯總結合才得出的結論,也是目前來說比較合理的結論了。
不過在王志明說出這第二種可能性的時候,魏崢卻是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如果說真的是有人破壞紀律,把行動內容透露了出去的話,那組里最有可能的就是龍雅了。
她剛剛被調去交警大隊的時候正是組里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
“王志明同志提到的點,還有誰要補充的么?”
魏崢環(huán)視了一圈,其實這一次的行動基本等于失敗了,接下來的幾天其實就相當于抓捕行動的“垃圾時間”了,不過就算是這樣重案組里的人也絕不能放松哪怕一根神經,就算是上邊的命令下來結束這一次的行動,他們也要時刻記住那A級通緝犯的名字和樣貌,隨時準備給他帶上手銬。
“魏組,我有話說。”
這時一位年齡和龍雅差不多大的齊肩短發(fā)面容清秀的女警舉起了手來,她是比龍雅早半年調進重案組的,檢驗科的柳檀,證物收集、檢驗這些都是要經過她手的。
“你說?!?p> “我認為咱們接下來的重點可以放在西站的旅游大巴上,西站附近流動人口最大的地方也就只有汽車西站附近,外圍的各個路口我們依舊可以按照慣例設置路卡,地鐵站肖國友也不敢隨便進出,他能夠逃出去的方法就只能是在汽車西站的旅游大巴上了,我們要注意他的那些手下最近有沒有購買車票的特殊舉動?!?p> “柳檀的想法不錯,不光是大巴車乘客,還有汽車西站附近的物流、快遞這些地方都要查,不能讓他借助物流網逃跑了。不到抓住肖國友的最后一刻,絕對不能輕易放松!散會!”
魏崢做了總結性發(fā)言后,所有的組員便再次回歸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新的命令一個個的通過電話再次發(fā)布下去。
雖然表面上XC區(qū)汽車西站附近的戒嚴已經平緩了下去,實際上則是外松內緊,對于各種可疑的點排查的更加嚴密了。
有句話老話說的好,那叫墻內開花墻外香!
就在重案組把重心放在了汽車西站的旅游大巴和西站周邊的物流、快遞上的時候,一個從NX縣汽車站派出所打來的電話卻是引起了重案組組長魏崢的注意。
NX縣汽車站派出所的民警在例行對車站中的乘客行禮進行抽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沒有主人的大編織袋,編織袋里面裝滿了煮熟了的肉塊和剃下來的骨頭。
在這豬肉價格居高不下的年頭,居然還有人這么糟踐肉類,自然是引起了民警的憤慨,不過在NX縣汽車站派出所一位老民警的辨認下卻發(fā)現(xiàn)那些骨頭全都是屬于人類的!
而后更是在那編織袋中發(fā)現(xiàn)了已經被煮的全部脫水了的人類心臟、肝臟、肺部、胃部......NX縣打電話過來匯報的同志當時一邊說還一邊犯惡心的干嘔,可以想象他們當時看到了怎樣一副殘酷的畫面!
就算是身在電話這端接觸過各種刑事大案的魏崢在聽到對方的描述后也忍不住心底發(fā)寒,他可以想象的到兇手把受害人的身體部位一個個放入大鍋中煮沸脫水的情景,兇手在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應該是已經根本不把被害人當做是同類來看待了。
兇手在處理被害人尸體的時候,表情一定是麻木、冷靜,甚至是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
而結合最近的事情,魏崢第一個想象的到的兇手就只有肖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