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月探手把系在腰間的玉墜子托到他面前,“哎呀,你是想耍賴,是不是?你看,這個可是你給我編的。”
徐丞謹(jǐn)沒有動,沉聲說道,“我看不到。”
老實人也會耍賴啊……
宋離月沒有理會他這一套,起身把門窗全都關(guān)上,就連簾子都放了下來,屋子里沒有點上燈燭,瞬間漆黑一片。
徐丞謹(jǐn)聽到動靜,側(cè)過臉問道,“離月,你要做什么?”
話音剛落,就感覺臉頰上有微涼的指尖滑過,瞬間,覆在眼前的水天色的綾帶被扯了下來。
慢慢睜開眼睛,徐丞謹(jǐn)看到滿室昏暗之中,宋離月一身男裝嬌俏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剛睜開眼睛,眼前尚有些模糊,片刻之后,視線逐漸清晰一些,徐丞謹(jǐn)怔怔地看著宋離月。
她的手指上繞著剛從他臉上扯掉的綾帶,隨意地甩著。微微歪著頭看他,嘴角掛著笑意,眉眼如畫,清澈干凈的眼眸仍舊是波光流轉(zhuǎn)。
只一眼,徐丞謹(jǐn)就能感覺到心里猛地一跳,手驀地握緊,朱色的手串硌得掌心有些疼。
宋離月身子一矮,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趴,盯著徐丞謹(jǐn)嘻嘻笑著,“小徒弟……”
然后,手一抬,把那個玉墜子往他面前遞了遞,“瞧清楚了吧。”
宋離月離得很近,徐丞謹(jǐn)幾乎能聞到她身上甜香的糕點味道。心底莫名一慌,竟不敢迎上她那盈盈眼眸,他忙合上眼眸。
“瞧見了沒有啊?”宋離月見他眉尖一蹙,就立即合上了眼眸,以為他又是眼睛不舒服,隨手晃了晃手里的綾帶問道。
“瞧見了。”
黑暗之中,徐丞謹(jǐn)感覺自己的臉頰微微發(fā)燙,開口時,聲音仍舊和往常一般。
宋離月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饒有興致地追問,“瞧見什么了?說說看……”
稍一頓,聽到徐丞謹(jǐn)那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你,胖了一些……”
宋離月聽到這個回答一愣,她問的是玉墜,他回答她胖了做什么啊。
這個小徒弟顧左右而言他,不會還是想耍賴皮吧。那可不行啊,男人說話,可是要一口唾沫一個釘子的……
“……很好看……”
宋離月還反應(yīng)過來,又聽到徐丞謹(jǐn)那清淡如水的聲音在這昏暗之中響起。
其實后面還有一句我很喜歡,徐丞謹(jǐn)卻怎么也吐不出口了。突然發(fā)覺自己真的很是無恥……
宋離月雖然整天把和他成親掛在嘴邊,可她卻是什么都不知懂,都不明白的。
而自己……
徐丞謹(jǐn)?shù)氖致站o,既然纏綿病榻,可人在紅塵之中,這些男婚女嫁的事情卻是比她明了,自己方才那些話,輕浮雖算不上,卻實打?qū)嵉卦诹脫堋?p> “離月……”沒有聽到宋離月的聲音,徐丞謹(jǐn)再次開口,“我母妃已經(jīng)逝去多年,所以,你不用出府避諱?!?p> 宋離月“哦”了一聲,又說道,“可是小廚房灑掃的那個張媽媽,她的婆婆也早就逝去了,怎么她今天也沒有來?我問靈雨是不是夫君也要避,她也不是很清楚,我就過來問問你啊……“
靈雨?
小廚房幫忙打雜工的那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
她真是問對了人啊……
徐丞謹(jǐn)沉聲說道,“你我尚未成親,即使要避諱夫君,你也不必在意。至于張媽媽,她今天沒有進(jìn)府做事,是因為她生病了?!?p> 呃……
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