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
“今天有點(diǎn)晚啊,到現(xiàn)在才來,趕快來幫忙!”
“抱歉,抱歉,起來晚了,老板來了嗎?”先前說話的那位雙手合十,微微欠身,探頭探腦四處張望,尋找著老板的身影。從他的行為來看,他可一點(diǎn)都沒有抱歉的模樣。
“別找了,老板今天還沒過來了,還不快過來幫我一把?!睆埨喜挥傻匦αR道。
“來啦,來啦,就來啦!”嘴上應(yīng)答著,手上也沒閑著,圍巾已經(jīng)上身了。
“張老,幾號桌的,我這就送過去!”
“不急,不急,今天來了幾位‘客人’你要注意下?!睆埨喜煌o使眼色。循著方向望去,不由得拉攏著腦袋。
張老一看便知他誤會了,努了努嘴示意著后面一桌,“啷,這也是那桌的?!闭f完回神繼續(xù)調(diào)酒去了。
身為小廝地他不由地有些意外,要知道,張老的性子本就不多話,能讓張老特意叮囑的更不多見,當(dāng)然這不是主要原因,只有他更清楚張老看人的眼光,這間酒吧開了有十多年了,張老也就在這十多年,反而是老板更多的時間不在店里,期間也就都是張老在負(fù)責(zé),也只有為數(shù)不多幾次顧客喝多了鬧出了些問題,并無傷大雅,而這對于一個在酒吧上班的他來說,這不是什么能力的問題,更重要的要識得人。那些在小說中存在的酒廝哪一個不是目光如炬,識得重英雄!
胡思亂想的腦袋可并不妨礙他將酒水送入鄰座,打量著對方,要說有什么不同地話,十月的天氣,漸漸有些涼意,人們都習(xí)慣性穿上外套戴上口罩出門,而她帶的是一副面具,小丑面具。雖說酒吧魚龍混雜,可是像這樣戴著面具的著實(shí)不多見。
因?yàn)榇髦婢邿o法打量對方,只是一縷秀發(fā)映襯著此處絕對是個美女。沒來由地一陣親切感。與其說是親切感,不如更準(zhǔn)確地說坐在那邊的那位在吸引著他,毫無來由地,明明被面具遮擋住了,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就是第一次見卻又好像認(rèn)識了許久,又好像自己完全沒看透眼前的妙人。
“您的威士忌!”低頭碰觸到有些明亮的眼睛,散發(fā)著與眾不同的神采,似乎又陷入了難以明了的事,略帶著一絲絲疑問,好似面具下的眉頭也微微皺起。
“謝謝。”猶如天籟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他承認(rèn)從來都沒有聽過如此的聲音。聲音雖說動人卻也無法掩蓋其中生人勿近的味道。他可不知道之后的每一天都能聽到這種聲音,只是再難像這次一般為之心跳。
“也給我一杯威士忌!”
“怎么把這位姑奶奶給忘了!”一拍額頭!沒錯這開口說話的這位就是讓小廝之前誤會的那位。
要說這位吧,就一富豪女,叫冰希,聽說最近離異了,所以也就變成這酒吧的常客了。別看此女,長相不差,名字也怪好聽的,但酒品確是不雅,起初有好幾次喝醉,下班也就順道送她回家,之后就每逢必醉,弄得他不勝其煩。后來只能見著她就躲,可這根本就無濟(jì)于事,有好幾次更是被糾纏上了,問他為什么不送她回去了,是不是嫌棄她云云,弄得他實(shí)在無語的緊。就比如說剛剛吧,明明就是躲著她繞了幾個桌位才過來這邊的。
“小姐,稍等,馬上送過來?!泵髦悴坏袅?,那就干干脆脆不接話茬,轉(zhuǎn)身離開,準(zhǔn)備威士忌去了。
冰希知道小斯是在躲著她,雖說惱人,但也沒辦法,誰叫自己之前遇人不淑呢?但是不管怎樣,她冰??瓷系娜?,怎樣也跑不掉,嘴角不經(jīng)意露出一抹笑,微微舔動著嘴唇。轉(zhuǎn)眼間看到對面的坐著一位妙人,一襲白衣,怎么看都像是古裝劇里的女主角,烏黑的頭發(fā)斜露過肩,還待探及臉頰,卻剛好被臉上的面具所遮擋,偶爾的目光觸及,即使是她,卻也有種驚艷的感覺,難怪剛剛那小斯看她的眼神有絲恍惚,因?yàn)閭?cè)對著小斯,自然瞧得仔細(xì)。
隔著位坐下,也不知是其錯覺還是怎么的,總覺得這邊比其他地方低了好幾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好對著空調(diào)。
“妞,身材不錯哦!光這身材就能勾引無數(shù)死男人了?!币贿呎f著一邊不忘了比劃著,按照男人的話來說叫揩油。
也不理人家姑娘多不待見她起身準(zhǔn)備離開,只自顧自地開口,“想你也是苦命人,不然也不會整天戴著面具了。也是!一個女孩家身材再好,沒能生出一張面孔也是白瞎,那些死男人剛開始對你的身體感興趣,什么肉麻的話都說的出口,等膩歪了,還得找那些生的俊俏的姑娘,只是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打扮的像個小丑可不像個樣子!”說完有些挑釁地看著人家姑娘。小廝剛好走過來,遞過威士忌。
對于冰希說得話他當(dāng)然也全都聽在了耳里,聽得他一愣一愣的,他心里很清楚,那個姑娘帶面具絕不是因?yàn)槿菝膊缓?,雖然不曾看過一眼,但他就是這么有把握,而且自己還不覺得有絲毫的違和感。
接過威士忌,“算了,姐也是個苦命人,不說了,既然你扮成小丑,就逗姐高興高興怎么樣!姐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打扮的像個小丑!有賞得哦!”
想來這可不是商量的口吻,這邊的情況已經(jīng)吸引著一些人的關(guān)注,看著別人都望將過來,姑娘讓行了。
可冰希是誰!事情還沒完,又?jǐn)r了上去,“怎么?說你小丑,你還不樂意!今天不表演一個就休想離開!”大小姐的脾氣暴露無疑。
看熱鬧的始終不嫌事大,吆喝著“表演,表演!”,聽著周圍的附和聲冰希更是得意的看向過來。
小廝氣的想抽人的心都有了,當(dāng)然生氣的可不止小斯一人,眼看著那姑娘的眼神又冷了幾分。離得近的小廝沒來由地一陣雞皮疙瘩,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么的,分明感覺此時溫度更低了。
冰希也有感覺到,只是注視著對方那有些冷淡的目光,與其說是冷淡不如說是漠視來形容更為恰到不過,這是從小有所教養(yǎng)的冰希所不能容忍的,也可能不關(guān)乎教養(yǎng)問題,但這都不重要。對上那有些冷漠的雙眸,冰希依然選擇站到對立面,雖然會有些害怕的感覺。
有時候生活就是這么奇怪,明明對方什么都沒做,偏自個決定把對方當(dāng)成對手對待一般,然后義無反顧。正如時間一般,明明悄無聲息,不徐不緩,到最后變成時間會帶走一切,自顧自畫,仿佛毫無妥協(xi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