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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意人間寧易得

第二章 變天

稱意人間寧易得 叫我二狗子 2158 2019-10-24 11:07:52

  那個(gè)叫石光赫的老者已經(jīng)去了四五日了,盧攸寧因著身上有傷,不便出門,成日只是在房中歇養(yǎng),小二倒是每日都勤謹(jǐn)?shù)貙埵澈图搴玫乃幩蛠怼?p>  那藥的療效倒是顯著,只服下藥總覺得困意濃重,每每飲了藥,盧攸寧便無甚精神,只是昏睡。

  半夜,盧攸寧聽到隔壁似有門窗開動(dòng)的聲響,他起身將門掖開一個(gè)角,看到小孩兒扶著老者,顫顫巍巍地往房里走。

  看老者的步子,倒像是受傷了一般,盧攸寧正欲推門,卻聽到老者嘴里念叨著:

  “呸,如今將軍府的門子竟然這般狗眼看人低!”

  “父親,您小心點(diǎn),我去吩咐小二替您煎些藥來?!?p>  “這群狗東西,下這般的死手,要不是我年紀(jì)大了些,早把他們打得哭爹喊娘了!”

  隔著門縫,盧攸寧看到石光赫一身血,連帶著頭上好像也被打破了皮。

  聽他口中對將軍府的門子罵罵咧咧,難不成是沐府的人下的手?沐府何時(shí)這般仗勢欺人過?

  盧攸寧索性推門出去,問:“老者,您身上的傷,可是將軍府的人傷的?”

  老者白了盧攸寧一眼,道:“不然還有誰?如今的將軍府,當(dāng)真是不復(fù)往昔咯!”

  “什么意思?”

  “公子這幾日在閉門養(yǎng)傷,有所不知,”老者說著將頭轉(zhuǎn)向孩子,“未晞,你來告訴他?!?p>  “新皇登基,太后掌權(quán),以‘清君側(cè)’之由,大肆殘殺朝中重臣,”孩子略微頓了頓,又繼續(xù)道,“云徽將軍起兵造反未遂,被流放柳州,宰相趙仁,上書為云徽將軍求情,被罷相。”

  “什么?!”盧攸寧驚呼,“新皇登基?哪位新皇?”

  自己在京畿這么久,居然不曾聞得一絲消息。

  石光赫道:“自然是從前的鄴王,聽聞當(dāng)日他舉兵進(jìn)入太和殿,逼死父親,手刃兄弟,才坐了這皇帝的位置?!?p>  “什么時(shí)候的事?”

  “半個(gè)月前?”

  當(dāng)時(shí)盧攸寧受了重傷,尚在昏迷中,無從知曉。

  那老兒繼道:“聽聞在太和殿上宣旨的,正是沐大將軍的女兒,叫什么來著,好像是最小的那個(gè)孩子,將軍府的后人們,當(dāng)真沒有了沐將軍的風(fēng)骨,竟攪到朝堂這股渾水中來了,可惜啊,可惜啊!”

  是小五宣的旨意?她怎么會(huì)在皇宮?

  “只可惜,那位新太后如何會(huì)輕易放過沐家……”

  盧攸寧心內(nèi)驚懼,“你說什么?”

  “貶的貶,罷的罷,將軍府此番雖然沒受大波及,宮中還新賜了沐府和盧府許多仆從,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可不就是往兩府中安眼線么!”

  盧府?

  盧攸寧問:“這跟盧府又有甚關(guān)系?”

  老者抬頭看了一眼盧攸寧,“對啊,公子也是姓盧,該不會(huì)是本家吧?”

  盧攸寧忙故意撇清,“哪里,在下和盧府并無甚關(guān)系。”

  “無甚關(guān)系便好,”老者將手臂放在桌上,讓孩子給他上藥,“先帝的那位皇妃,就是如今的太妃,和盧家關(guān)系匪淺,你想想,新太后扶持兒子坐上了皇位,如何會(huì)放過那位太妃?!?p>  盧攸寧隱隱覺察出一絲不安,他訕訕地問:“敢問老者,當(dāng)日太和殿上,薨了的那位皇子,是……”

  老者也料到盧攸寧接下來要說什么,只稍稍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太妃的三皇子。”

  盧攸寧也不顧其他,站起身便出去,老者忙道:“公子的傷還未好全吶!”

  只是盧攸寧如何還顧得了自己,待到他走遠(yuǎn)了,那個(gè)名叫未晞的孩子才道:“父親,為何要同他說這些?”

  “因?yàn)?,”老者從懷中掏出那枚盧攸寧身上的玉佩,“他是盧家的十二郎,理應(yīng)知曉?!?p>  ……

  入夜,盧攸寧從盧府的墻上翻進(jìn)院內(nèi),看到書房的燭燈尚還亮著,遂避過府內(nèi)侍衛(wèi),從后窗一躍而進(jìn)。

  “誰?!”盧卓遙聽得響動(dòng),起身探尋。

  盧攸寧從內(nèi)室走出來,跪下道:“父親,是我?!?p>  盧卓遙看到兒子回來,一時(shí)不知作何,忙將他扶起來,問:“你如何回來了?!”

  “當(dāng)日兒子接到山水苑求助,遂趕去解救,未來得及向父親辭行,攸寧有錯(cuò)。”

  盧卓遙走到窗戶邊查探了一番,道:“你未曾辭行,為父不怪你,可眼下情形,你不該回來??!”

  “為何?”

  “如今新皇登基,太后把持朝政,她對從前沒有支持鄴王的黨羽,統(tǒng)統(tǒng)下了殺手,連帶著對那些持中的朝臣,也不留情面,盧府朝不保夕啊,你此刻回來,可不是送死來了?!”

  “兒子聽說皇帝逼死先皇,弒殺手足,可有此事?”

  “噓——”盧卓遙示意兒子噤聲,又往窗戶邊看了看,“當(dāng)日情況復(fù)雜,為父并未在場,只有沐家人在,到底是何情形,當(dāng)問沐老將軍方知曉?!?p>  “我聽說是小五宣的旨,她當(dāng)知曉個(gè)中緣由?!?p>  “她不在府內(nèi),也不在將軍府,”盧卓遙嘆氣,“太后命人把她接去了宮里,外人一概不得見?!?p>  “太后這是何意?”

  “先皇生前并未削弱沐老將軍的兵權(quán),三軍兵權(quán)依舊在其手中,太后想用小五,來逼沐老將軍就范?!?p>  “我明白了,”盧攸寧未曾料到,事態(tài)已成這般局面,“我這便進(jìn)宮?!?p>  盧卓遙忙拉住兒子,一不小心扯到他的肩膀,見盧攸寧臉色有異,忙將其衣衫解開,只見肩膀處,好似一個(gè)血窟窿一般,把包扎傷口的白布都染紅了。

  “怎么傷成這樣?!華離人呢?!如何沒護(hù)好你?!”

  盧攸寧緩了片刻,方將這劇痛感壓下去,半晌,才道:“山水苑大亂時(shí),華離舍了命護(hù)住我,父親萬勿再責(zé)備他了?!?p>  盧卓遙方才也只是一時(shí)情急才脫口而出,此刻聽得華離喪命,臉上亦有落寞之色,“罷了,罷了,那孩子……”

  “我和宋兄將他葬在了山水苑,”盧攸寧道,“他自小最敬仰的,正是宋蒼風(fēng)的中原十三幫,這么做,也算是替他了一了心愿了?!?p>  忽然外面的云板傳來四聲,隨即門子來報(bào):太妃薨了!

  盧卓遙和兒子被這突入其來的消息震住,半天回不得神來。

  “我盧府,忠于皇家,忠于朝廷,不想今日竟被逼迫成這般樣子!”盧卓遙擺手,“太后把小五帶進(jìn)宮,不僅是要逼迫沐老將軍交出兵權(quán),也是要用小五來制住我盧府,你若是此刻進(jìn)宮,豈不正中太后下懷?”

  盧攸寧道:“有些話,我需當(dāng)面問清楚?!?

叫我二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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