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到鐘弋溪消失的背影,月嬈才離開出發(fā)去和班級里的人匯合。
因為許月嬈整個大學都住在家里,平時上課也很難和同學們見面,她和大家都不是特別熟,倒是給月嬈提供了方便,免得還要應付這么多同學。
學校的集體照是幾個學院一起拍的,這就意味著月嬈必定會見到蔣燁霖。
大概是因為今天早上被月嬈拒絕了的原因,蔣燁霖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眼神時不時地看向月嬈,但全都被她忽略了,這樣他臉色更加難看了,甚至連拍照的時候都黑著一張臉。
月嬈直接把他當成空氣,想著等會先去找老師拍兩張照,完了再問問鐘弋溪有沒有時間來接她,早早地躲開蔣燁霖。
蔣燁霖比她后拍,見她走了似乎有些著急,想過來叫住她,他身邊的幾個男生也看著月嬈,嘴里似乎在問些什么,蔣燁霖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正當他準備追出來的時候,又被安排秩序的老師看見了,把他按了回去。
秉著不和腦殘見面的目的,月嬈很快就和老師們照完了像,還讓他們在背后簽了兩句寄語,當做畢業(yè)的紀念。
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才掏出手機給鐘弋溪發(fā)短信。
鐘弋溪很快回她,叫她在學校里等著。
五六月份的夏天已經(jīng)開始熱起來了,月嬈有點熱,找了處陰涼的地方坐下,面前來來往往的人中,大多都是畢業(yè)生,穿著學士服或者碩士服,拉著同學老師拍照,臉上都掛著笑。
只有一人不同。
這人正朝月嬈這邊走來,有些陰魂不散,搞得月嬈的好心情瞬間沒了。
“找我干什么?”月嬈木著一張臉。
蔣燁霖臉上閃過受傷,聲音嘶啞道:“月嬈,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你錯了?”月嬈嘲諷道:“你錯在何處?”
蔣燁霖低下頭,嘴唇抿了抿,道:“我不該和別的女人...接吻?!弊畈辉摰氖俏沂韬龃笠?,讓你看見。
“你是不是在想,是你疏忽大意了,不該讓我看見的?”
蔣燁霖底下的瞳孔里閃過驚慌,旋即又迅速轉(zhuǎn)為鎮(zhèn)定,道:“不是的,月嬈,你怎么會這么想我?”
“我這么想你?好笑,是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痹聥撇唤o他反駁的機會,道:“你可知道,這種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這次你和那個女人分開了,等我的戒心放下來,你照樣會再重新找一個?!?p> 月嬈臉上掛著冷漠和嘲諷,是蔣燁霖從來沒見過的神情,他的月嬈明明溫暖又善良,絲毫見不得他受委屈,盡管知道他家世并不好,也依舊善解人意,對他的好不求回報,為什么,為什么她會變成這樣?
蔣燁霖心里一陣氣悶,卻是氣自己不該這么心急,至少要等到和她結(jié)婚后,等她離不開他的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月嬈看見他眼里閃過的情緒,不由地為許月嬈感到不值,這種名為璞玉實則垃圾的男人,遇見他是許月嬈倒了八輩子血霉。
“行了,你別在我面前裝了,你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過,不要再來煩我,否則我會讓人后悔認識我!”
月嬈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蔣燁霖站在原地愣了許久,見月嬈離開,才猛地又追上去。
“月嬈,我不后悔認識你,原諒我,好不好?”蔣燁霖想去拉月嬈的手,卻猛地被另一雙大手制止。
手的主人很用力,似乎帶了些怒氣,道:“早上就想跟你說了,死纏爛打是下策中的下策,除了惹人厭惡以外,什么作用都沒有。”
蔣燁霖抬頭,眼前的男子眼里帶著嘲諷,微翹的眼角為他添了幾分凌厲,翹挺的鼻梁,如劍般的眉毛,是男人也會覺得帥氣的長相。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許月嬈當初和他說過,她有一個竹馬,人雖然不怎么樣,但長得很帥。
當時他沒把他放在心上,因為當時以她對他的討厭顯然不可能喜歡他。
他又想起許月嬈曾經(jīng)很多次說過,要不是他長得帥,她才不會讓他追上。
當時他只當那是她的玩笑話,佯裝生氣,她便趕忙來哄他了。
那時他只覺得那是他們兩人之前感情的催化劑,現(xiàn)在見到竹馬的真容,他突然想,她當時是不是真的只是哄哄他而已?
“蔣燁霖是吧?雙江集團大小姐那邊的事處理好了嗎?竟然有時間在這里抓著前女友不放?”鐘弋溪甩開他的手,將月嬈護在身后,說到前女友三個字時,皺了皺眉。
蔣燁霖心里生出一股怒氣,卻又礙于月嬈在場,只低聲道:“這位先生,你未免管得太多了點?!蹦阌惺裁促Y格來管我和月嬈之間的事!
鐘弋溪嗤笑一聲,“我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既然出軌了,就別想著她還能原諒你,你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兩不相干的陌生人了,而我?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你說我有沒有資格來管?”
蔣燁霖聞言,緊了緊拳頭,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你還指望她原諒你?”鐘弋溪反問他,又轉(zhuǎn)頭對月嬈道:“你還能原諒他?”
問完又似乎是怕月嬈真的原諒他似的,道:“腳踏兩條船被發(fā)現(xiàn)了還想挽回的男人,你要是真原諒的話,就別說認識我?!?p> 月嬈看著他笑而不語。
鐘弋溪心下一慌,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
幸而她又轉(zhuǎn)開了視線,對蔣燁霖冷漠道:“我不會原諒你,死也不會?!闭f完便示意鐘弋溪一起離開了。
蔣燁霖站在原地,一雙眼睛通紅,指甲扎進了掌心里也恍若未知。
鐘弋溪的車停在校門口,兩人要走幾分鐘才能到,伴隨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群,鐘弋溪和月嬈都沉默了。
直到上了車,兩人也沒說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月嬈忍不住主動開了口,上半身向鐘弋溪的方向傾了傾,問他:“我前男友來找我麻煩,你生什么氣???”
鐘弋溪抿了抿唇,下意識道:“我沒生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