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過什么?”她下意識道,前幾天兩人的對話又在她腦海里轉(zhuǎn)了一圈,她在究竟是讓他先誤會著,還是直接解釋清楚的選項中徘徊了一下,幾乎是一下秒,她便直接道:“我又不喜歡他?!?p> “不喜歡?”鐘弋溪眼里閃過驚喜和錯愕。
“嗯,不喜歡...了?!痹聥圃俅谓o了他肯定的回答。
“那你為什么...”要讓我?guī)湍阃羲?p> 鐘弋溪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月嬈截了過去,“你沒猜錯,我讓你幫忙忘掉他只是一個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月嬈站在欄桿邊,看著鐘弋溪急切而期待的眼神,“我看上你了?!?p> “我喜歡的是你,鐘弋溪?!痹聥瓶粗娺?,眼神專注而認(rèn)真。
兩人之間明明隔著三四米的距離,月嬈卻能看清他眼里變幻的神色,錯愕、竊喜、驚訝、意外,唯獨沒有抗拒和不悅。
她說,“你聽清楚了嗎鐘弋溪,我喜歡你?!?p> 夏日傍晚的風(fēng)帶了絲絲涼意,她的聲音隨著風(fēng)傳入了耳里,鐘弋溪聽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你可以…和我去個地方嗎?”鐘弋溪的手扶著欄桿,微微出了些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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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河邊人很多,大多都是晚飯后出來散步的,微微吹來的風(fēng)拂去了白天的燥熱,耳邊傳來的說話聲、嬉戲聲,更顯得這里熱鬧無比。
鐘弋溪的手心出了汗,心里卻撲通普通跳個不停,外界的熱鬧對他造不成絲毫影響,只有身邊女子的一顰一笑才能牽動他的心神。
“要說什么?”兩人在一處人稍微少些的地方停下,月嬈偏過頭,看他有些緊張地抿著唇。
鐘弋溪把手放進(jìn)褲兜里,沒兩秒鐘又拿了出來,無處安放的手不自在地動了動,道:“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你覺得呢?”月嬈反問他。
鐘弋溪沒出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鼓起勇氣般站到月嬈面前,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道:“月嬈,就算你心里還有他,或者只是有那么一點喜歡我,我,我也會讓你徹底喜歡上我,因為…”
“不是?!痹聥拼驍嗨脑?,“我只喜歡你,很喜歡。”
巨大的喜悅從他心底散發(fā),鐘弋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一把拉住月嬈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心竟然也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她也很緊張。
鐘弋溪愣住,喜悅像是海水一樣向他涌來,一浪又一浪,似要將他淹沒。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牽著月嬈的手,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著,沒有一個人開口。
直到月嬈的電話響起,兩人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鐘弋溪松開月嬈的手,示意她接電話。
來電顯示的是單穎,月嬈一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他們好像還沒吃晚飯。
……
單穎打的電話還真是時候,月嬈有些無奈,但還是被她叫回去了。
飯桌上,月嬈與前幾日大相徑庭的表情引起了單穎和許遠(yuǎn)的注意。
“今天有什么開心的事嗎?”
月嬈也不避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沖他們點點頭。
單穎和許遠(yuǎn)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說實話,她這個樣子像極了談戀愛,但5的事都還沒過去多久呢,他們家孩子自己知道,心里肯定不太舒服,這么快就找到喜歡的人好像有些不科學(xué)……
不等兩人繼續(xù)猜測,月嬈就放下了碗筷,急急上了樓。
她換了身衣服,端了被巧克力牛奶到陽臺上準(zhǔn)備“守株待兔”,結(jié)果沒想她一出去,就看見了對面陽臺上站著的人。
月嬈笑了一聲,問他:“你沒吃飯嗎?”
“吃了?!钡羌敝娔悖詻]吃沒什么。
后面半句直接被他咽進(jìn)了肚子里。
兩人之間間隔了三四米的距離,鐘弋溪卻覺得隔了好遠(yuǎn),恨不得將兩棟房子挨在一起才好。
他們正是剛剛互表心意的階段,自然想的是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現(xiàn)在這中間的三四米距離簡直就像狠心的西王母似的,硬生生地將牛郎織女拆散到河的兩邊。
好在這也只是一時的沖動,他們雖然不能時刻黏在一起但現(xiàn)在這樣靜靜地待在一個地方,聊聊天,看看星星,也很開心。
這樣做的后果就是月嬈聊睡著了,躺在懶人沙發(fā)上,時不時地?fù)]動著手趕蚊子。
鐘弋溪沒忍住笑,輕輕叫了她一聲。
月嬈似乎聽見了,嗯嗯了兩聲,卻依舊不見醒來,鐘弋溪想要加大音量,又忽然想起上次被他母親大人聽見的事。
有點傻。
他拿起手機(jī)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月嬈迷迷糊糊地摸手機(jī)接起,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睡的地方不對勁。
直到電話和對面同時傳來聲音,她才猛地看向鐘弋溪,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著了。
她掛了電話,一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了,她悶著聲音道:“你怎么還不去睡覺呀。”
鐘弋溪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樣子,有些手癢,道:“等你進(jìn)去了我就睡。”
月嬈哦了一聲,拿起手機(jī)進(jìn)門了,忽地又折回來,認(rèn)真道:“你快去睡。”
“知道了知道了。”鐘弋溪用拳頭抵住嘴唇,勉強(qiáng)遏制住了臉上的笑容。
月嬈這才乖乖地進(jìn)門關(guān)燈睡覺。
但今天注定是無法睡著的一晚,鐘弋溪第二天一早起來果然又是一對黑眼圈。
孔菲菲懷疑地看著他,問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做賊了。
鐘弋溪滿頭黑線地吃完早飯,給月嬈發(fā)了條短信,約她過周末。
說實話月嬈對這種感覺還有點新鮮,上個世界因為時代的原因,和云琸一起約會的時候兩人都是單純地看風(fēng)景聊天。
但這個世界不同,她可以和他手牽手地并肩走在路上,不會惹來別人異樣的眼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種感覺是久違了的自由。
兩人去的地方是一家陶瓷館,里面呈放了許多藝術(shù)品,還有一部分專門的區(qū)域可以讓人自己做陶瓷。
月嬈沒來過這種地方,對什么都很好奇,鐘弋溪恰巧對這方面又挺了解的,帶著她轉(zhuǎn)了一圈,還和她一起做了一個陶瓷碗,上面刻了一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