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護衛(wèi),帶個一個香爐和一件女裝進來,另一個則是帶了一個人進來。
“這是我在席云房間找到的香爐,以及夜小姐剛換下的衣物,馬大夫,還請你先看看?!?p> 向席城對著馬大夫行了個禮,做出請的手勢。
馬大夫接過護衛(wèi)手里的東西,仔細檢驗起來,臉色也是慢慢變得不好。
“與先前的一模一樣,真是恬不知恥?!?p> 換作其他的大人,馬大夫自然是不敢這般說的,但夜松華的官職太低,與相府比起來,誰都會站權勢大的一方。
向來是弱肉強食,看權勢地位說話做事的。
“另外,這是守院門的三狗,你自己交代吧!”沒想到自己家里竟然這么多奸細,著實令人心寒。
“小人……小人……”三狗說話吞吞吐吐的。
“讓你說你就說啊!磨蹭什么!想不想活了!”向鴻瑞也是極度氣憤,連杯子都砸碎了。
“相爺息怒,相爺息怒,小的這就說,這就說?!?p> 三狗哆哆嗦嗦,明顯是被嚇著了,也不過是貪生怕死之輩。
“是夜小姐給我銀兩,我才放她進去的,相爺你看,銀子全在這?!?p> 說著三狗從懷里兜出一把銀子,的確有夜家的標志。
“你撒謊,萱兒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币顾扇A已經(jīng)達到鼎怒的狀態(tài),若不是這里是相府,只怕馬大夫等人早就慘死了。
“夜大人莫要激動,事實證明就是如此,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再問問李掌柜的?”
此時春華已經(jīng)將人帶了過來,掌柜這些都是看利益和權勢說話,向虞溪都拿著腰牌去請,自然是懂得利弊。
“小的李仁和,見過幾位大人,郡主?!崩钫乒衽趾鹾醯?,看起來倒像是個油膩的商人,而不是一個醫(yī)生。
而這種人,往往是最好掌握的。
“李掌柜,你看看這個丫鬟,可是在你那里買過這些東西?!毕蛳菃柕馈?p> “對,就是她!那她雖然蒙著面,但我還是記得她得身段,眼睛也大差不差。”
李掌柜話里有些漏洞,很明顯是故意這般說的,說得既肯定又迷糊。
“我要的是肯定的答案,而不是猜測。”向虞溪走到李仁和旁邊,輕聲說道。
“溪丫頭,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老夫人作妖無時不在。
“我記得沒錯的話,夜大人是刑法里的人吧!”向虞溪完全不理會老夫人,畢竟她得名聲早就壞了,也不在乎了。
“是!”不情不愿的回話。
“那你女兒這樣設計陷害我相府嫡子,應當怎樣處置?!?p> 木已成舟,就算夜松華再不愿意接受,人證物證聚在,他也無法反駁。
“還望郡主海涵!”低聲下氣的請求,畢竟他就這么一個女兒,平時都是寶貝疙瘩。
“這件事對兩家都不是什么好事,依我看,就這么算了吧!”這時候秦嵐蝶插話進來。
她沒想到的是,這么短的時間,向虞溪就能找齊所有的證據(jù),甚至還有一些根本就不是她干的事也抖了出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算了?要怎么算?”前世向席云的悲劇,就算是夜雨萱死都不能彌補的。
“讓云兒娶了人家姑娘,這事就這么算了?!边@時候秦嵐蝶不說話,反倒是二房的陳玉梅開口說話了。
這么好的機會,自然是要讓向席云娶個沒用處的妻子。
“那二娘你可真是太異想天開了,我二哥是什么人,她夜雨萱是什么人,配得上嗎?”
無論如何,向席云,不可能娶夜雨萱。
“你!你?。 币顾扇A終歸是不敢造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既然大家都清楚自己的分量,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夜小姐也不用浸豬籠什么的了。”
向虞溪可不想一直就這樣子糾纏下去,脫離關系是最好的。
“咳咳,送客!”向鴻瑞清了清嗓子,下逐客令了。
不管如何,這件事責任不在他家,就算鬧到朝堂上,他也是有理的一方。
事情這樣子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向虞溪并沒有著急的去找向靜嫻問清楚,反倒是轉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向虞溪院前有一篇梅林,在每次心情欠佳時,她總愛出來吹吹冷風,聞著梅香,心情總會大好。
“春華,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笨粗⒙湓谘┑乩锏拿坊?,一片接著一片,向虞溪心情莫名的就靜了下來。
“詞曲人已空,何故惹紅塵?!毕蛴菹p嘆,她何嘗不想一走了之,但紅塵路漫漫,她不能休止。
“好一個何故惹紅塵!”一陣男聲在寂靜的梅林里響起。
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給人別樣的感覺,向虞溪卻異常憎惡這個聲音。
向虞溪并不予以理會,而是轉身離開梅林。
“站住,向虞溪!”見向虞溪離開原地,韓鈺冥出聲阻攔。
向虞溪還是自顧自的往前走,換作重生前,她是非??释芤娨婍n鈺冥的。
但是現(xiàn)在,滿心滿眼里都是憎惡。
“向虞溪,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韓鈺冥大步追上來,拉著向虞溪的手腕。
“請?zhí)幼灾兀 毕蛴菹椭^,使勁甩開韓鈺冥的手,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太子?向虞溪,你是認真的嗎?”從前都是叫自己太子哥哥的人,今日突然變了態(tài)度。
“我何曾說過自己不認真?!毕蛴菹獞B(tài)度淡淡的,只要想起那么多年的欺騙與利用,她就愛不起來了。
十年謀劃,換得禍國妖女。
三年苦等,等來毒酒一杯。
韓鈺冥,向虞溪是真的怕了。
“你真的要嫁給那個傻子嗎?你甘心嗎?”韓鈺冥顯得很是著急,與前世一臉憤怒的來找自己如出一轍。
前世向虞溪怎么就沒看出他的憤怒,反倒認為那是擔憂。
“我嫁給誰,干君何事?”我喜你時,赴湯蹈火,我怨你時,覆水難收。
“干君何事?哈哈哈!向虞溪,你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嗎?”韓鈺冥沒想到辜負向虞溪真的是鐵了心要和韓鈺宸結婚。
“傻子有時候比聰明人好多了,沒那么多算計,也沒有那么多戲耍。”
諷刺的話,毫不掩飾。
“你就這樣的一片真心?”韓鈺冥說得真切,或者說是戲演得真好。
“我就是辜負了,又如何?”遲早是要碰面的,向虞溪抬起了頭,不再那么躲躲藏藏。
“溪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身為當朝太子,竟然和向虞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