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喬廉珞感覺到有點不安的就是徐赫冉再沒有責(zé)怪和抱怨一些什么。
周二的當(dāng)天晚上,他坐到面包車上除了回答一些常規(guī)的問題,就是已經(jīng)開始安排演唱會的各項事宜。
其實之前公司也已經(jīng)為徐赫冉的演唱會出過一套流程走勢了,所以變化的是舞臺實際狀況和徐赫冉熟練效果。如果不是這樣,喬廉珞也不敢玩這么大,幫徐赫冉向節(jié)目組接下這么一個項目。
可是如果不搞這么大,喬廉珞看了一眼在燈光下低吟的徐赫冉。此時的他已經(jīng)摘下了特效化妝,回復(fù)了他的本來面貌,沒化妝,但是格外清秀。
他眉毛微蹙,好像在思考著什么。如果喬廉珞不這么做,在他身上的光芒只會越來越少。
作為經(jīng)紀人,她眼中看到的那個徐赫冉和粉絲心目中的,比如說他最近接觸的那個叫做席琳的女孩心中看到的徐赫冉的形象不一樣。
喬廉珞最近在看節(jié)目組剪輯前幾天的節(jié)目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那個女孩,是演藝公司里很喜歡的,迷妹。雖然說迷妹的程度尚且還差點火候。
事實上,雖然徐赫冉長得很驚艷,落在喬廉珞的眼中已經(jīng)無力去做這種簡單的分辨了。她不得不,為了徐赫冉,為了她自己,去做一些有價值的事情,盡管,有時候,對于徐赫冉來說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過是份工作。
喬廉珞這么安慰著自己。
凌晨三點半的時候,喬廉珞從后臺倒了一杯咖啡遞給徐赫冉。
徐赫冉此時剛剛洗完澡,排練完一整場讓他全身都濕透了。本來按照喬廉珞的意思,徐赫冉只需要排練之前準備的一半就夠了,畢竟是臨時性質(zhì)的,沒有必要這么拼命。但是徐赫冉卻認認真真地排練了一整場。
“辛苦了?!眴塘蟮?。
徐赫冉抿了抿咖啡,“謝謝啊。”他的頭發(fā)因為剛剛洗了沒擦干而微微卷曲。
“再過五分鐘就可以上特效了,你太拼了,其實只要排練一半就好了?!?p> 徐赫冉說:“沒事,太久沒有這么排練,在學(xué)校太安分,反而有點奇怪。”
喬廉珞皺皺眉,她的意思是他不必要排練全場,而徐赫冉好像沒有聽懂似的,避開了她的含義。但她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接著他的話頭道:“你以前在公司也沒有訓(xùn)練到這么晚啊?!?p> 徐赫冉盯著她看了她一眼,“是在NO.1的時候。我那時候還沒進藍華,沒認識喬姐。”
“是啊,但是那時候我想整個娛樂圈沒有誰不認識你吧,你不認識我,但是你早已是大名鼎鼎的了,”喬廉珞說,“我說,當(dāng)時你很累吧?”
“累,但是,那時候我所看到的世界,是三個人共同分擔(dān)的,現(xiàn)在雖然沒有這么多訓(xùn)練了,但是再大的壓力,也只能我一個人來了?!毙旌杖秸f,“這和粉絲無關(guān),和實力無關(guān),和成長無關(guān)?!?p> “我說,你來A大以后變得有些喜歡感慨世事啊,從前不覺得是這樣的?!?p> 徐赫冉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
“看得出,”喬廉珞小心翼翼地問,“其實是剪輯的時候我在一邊看的……你別介意,我覺得你很喜歡和那個女孩相處,是因為是自己的粉絲嗎?”
“是啊,我以前不覺得。但是也許成為她心里的模樣,才是我做偶像真正的意義吧?!毙旌杖秸f。
“哎對了,喬姐,你那邊還有多的票嗎?”
“什么票?”喬廉珞問。
“周四演唱會的票啊。我要兩張?!毙旌杖秸f,“邀請高存遠來看。”
“行,我給你拿?!眴塘舐犅劊艿胶笈_拿出了一個包包,“這個演唱會明天才正式開始售票,也是一個大場,票會很多,如果宣傳力度不夠的話,大概很多會賣不出去。當(dāng)然啦,這部分損失我向公司報備過,由節(jié)目組出資補償?!?p> 說完從那個小包里翻出幾張小卡片,是VIP的票。她遞給徐赫冉:“是好朋友就要留個好位置給他呀?!?p> 徐赫冉接住,笑問:“我說,我辦個演唱會,前一天才通知粉絲購票,不怕給我建立一個頑劣的人設(shè)嗎?”
喬廉珞說:“你的人設(shè),不光是你的人設(shè),還有公司的壓迫和經(jīng)紀人的摧殘。”
徐赫冉愣住,萬萬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過了一會兒大笑道:“謝謝你,喬姐。”
徐赫冉化完妝回去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此時距離上課還剩一個小時。但是留在化妝間也無事可做,排了一晚上,他也想透透氣。吃完早餐后,在教學(xué)樓前的校道來回地走著。
“席琳?好早啊?!?p> 看到熟悉的身影朝著教學(xué)樓內(nèi)的教室走去,對方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霸绨 !?p> “你昨天下午搶到票了嗎?”
席琳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強笑道:“那個冠名商也不準備多一些票,我下午去的時候,才知道上午已經(jīng)沒票了!”
“不過也沒事啦,我到時候叫我舍友給我錄像就好了?!?p> 徐赫冉看著她,安慰道:“沒事,也許還有別的活動和機會呢?”
“或許……不過也沒別的辦法了?!?p> “我先去教室自習(xí)一會啦,我昨天都不知道在上什么課的哈哈……”席琳說。
“啊,好。”徐赫冉用手指觸了觸褲袋里的VIP卡,很快又放開了。
席琳又變回了原來的學(xué)霸的樣子,好像演唱會門票她沒有搶到這件事情與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徐赫冉對于課程也還適應(yīng)得也還不錯,除了因為昨晚一宿沒睡導(dǎo)致的疲倦和困頓。
下課后,席琳正在一旁收拾東西。
徐赫冉在打電話:“喂,姐,我收到了,那個是什么意思???”
“什么?你不去了?”徐赫冉聽得對面那頭的回話,好像很驚訝。
“啊,那票怎么辦???我不想看啊。”
席琳看著徐赫冉打電話,眼里閃現(xiàn)出一道精光,但是很快又熄滅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不確定和悸動。她把這份情感掩飾下來,低著頭,把書包拉鏈拉好,但是留在座位上并沒有走。
徐赫冉關(guān)了手機屏幕,好像有點沮喪,轉(zhuǎn)過來看到席琳的時候似乎很高興,然后他道:“太好了,你可以去看徐赫冉的演唱會了?!?p> “真,真的嗎?”席琳不可置信。
“我姐啊,今天下午給我寄了個包裹,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剛才告訴我是她拿到演唱會的票了,但是沒空看,要‘繼承’給我?!毙旌杖降?。
說完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用小信封包裹的東西。
“給你。”
席琳顫顫巍巍地擺手,沒有拿,“不不不,我把錢給你吧?”
“不用啦,我姐是場館員工,免費拿到票的。反正我很多功課拜托你了,就當(dāng)是補習(xí)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