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劉文靜心口又疼了
一場碾壓式的勝利，徹底改變了周圍人對劉樹義的看法，如今劉樹義的形象不再是怯懦、窩囊、廢材了，而是一個自信、干練、勇武的神箭手。
李世民有著雄才大略，好結(jié)交豪俠、能人，此刻對劉樹義夸個不停，道：“樹義，你有這樣的身手，將來我們共創(chuàng)大業(yè)少不了你?！?p> 鐵綱靖笑道：“世民兄，就這樣說定了，我是誓死追隨你。不過對君集兄，我感到有些抱歉，這次比試對他的打擊太大，還希望世民兄安慰安慰君集兄?！?p> 其實侯君集的箭術(shù)非常不錯，而且還懂兵法，將來可以成為李世民的得力幫手。
李世民道：“放心，君集雖然倨傲，但是一個不服輸?shù)娜?。這次輸了，他一定會知恥而后勇，勤加練習(xí)。你可要勤加努力，否則會被他超越的。”
“那我就放心了?！辫F綱靖作為杠精之神，最大的優(yōu)點不服輸，和不服輸?shù)娜溯^量才有意思。
回到家中，將比試結(jié)果告知劉文靜，劉文靜大為欣慰，道：“樹義啊，你跟藥師學(xué)了兵法，現(xiàn)在又是一名神箭手，在這亂離之世有的是機(jī)會大展身手。不過千萬不可懈怠，要繼續(xù)努力，將來我們文官世家出一個大將軍，讓所有人刮目相看?！?p> 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得到父親的肯定，劉樹義忍不住哭了，哽咽道：“父親，孩兒知道，孩兒會加倍努力?！?p> 吃晚飯時，其大哥劉樹藝道：“弟弟，你有出息，大哥為你高興，來，我們兄弟喝一杯。以后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p> 劉文靜的小妾桃紅也端起酒杯，道：“樹義，你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男子漢，也有出息了，將來拜將封侯可別忘了姨娘我。你姨娘我雖然不勝酒力，但也要敬你一杯。”抿了一口后，嬌媚地望著劉樹義。
劉樹義不敢看，一口喝掉杯中酒，道：“多謝姨娘。”然后低頭吃菜。
鐵綱靖沒興趣搶話，畢竟這是他們劉家的家庭聚會，由得他們其樂融融，只是不知為何，覺得心里有點酸酸，單身狗的那種酸，單身狗的那種孤獨。搬磚七年，除了過年回老家，其他時候一個人在外為生活打拼，單身早已習(xí)慣，只是害怕過節(jié)。
等他們的家庭聚會結(jié)束，鐵綱靖來到前院，玩了一陣石鎖、石擔(dān)，直到筋疲力盡才算罷休。
人一旦累趴下，就容易入睡，入睡后就可以忘記一切煩惱，醒來后的第二天又是充滿陽光的一天。
一場大勝，讓劉樹義的神箭手威名在傳播開來，侯君集則成了那塊悲情的背景板。
李元吉聽說劉樹義箭術(shù)高超，打獵時便會來叫他。李元吉性格暴戾，是一個無獵不歡的人，幾乎每一天都會帶著人馬外出打獵。他是神箭世家，箭術(shù)也是非常高超。
鐵綱靖正嫌棄校場的死靶子，需要活靶子來提升騎射水平，既然李元吉邀請去打獵，樂得接受。
李元吉容不得別人忤逆他，下面的人稍有不順?biāo)囊?，便會遭到他?qiáng)弩的抽打，嚴(yán)重的，抽死勿論。
鐵綱靖看得暗暗乍舌，亂世時代，如此草菅人命，這都是李淵寵溺的結(jié)果。
因而他在打獵時，小心翼翼，只射殺野兔這類小獵物，大的、兇猛的獵物留給李元吉，自己頂多發(fā)箭逼一下獵物的走位，讓李元吉更好射殺。
李元吉對他的表現(xiàn)很滿意，不過他擔(dān)心李元吉乖張暴戾的性格隨時爆發(fā)，為了避免惹禍上身，參與了幾次打獵后，便以其他借口推掉了李元吉的打獵邀請。
這日，閑得無聊，鐵綱靖又來到校場，碰到了丘行恭。
丘行恭拉住他，道：“樹義，你是不是想成為一名杰出的武將？”
自從贏了侯君集后，劉樹義對鐵綱靖的崇拜多了幾分，也變聰明了，在外與人對話，他基本不吭聲，都是交給鐵綱靖去說。
鐵綱靖道：“當(dāng)然，我希望能憑借武將身份闖出一片天地?！?p> 他和劉樹義都是見到書本就犯困的人（小說除外），沒辦法靠文安邦，要出人頭地，只剩下武將這條路。
丘行恭道：“你現(xiàn)在箭術(shù)高超，又學(xué)了兵法，想成為杰出武將，還差一項技能?！?p> “是什么技能？”鐵綱靖不解。
“就是馬槊，沖鋒陷陣離不開它?！?p> 鐵綱靖笑道：“馬槊太長了，耍起來麻煩，我打算弄一根羅漢棍，使起來順手?！?p> 李世民、丘行恭等人使的馬槊足有近四米長，他從未在電視上見到有人用這么長的兵器，除了軟鞭。
“兵器講究的是一寸長來一寸強(qiáng)，馬槊是殺傷力最強(qiáng)的武器，號稱‘兵中之王’，古有張飛的丈八蛇矛，今有我大隋的名將，無論是此前的楊素、韓擒虎，還是現(xiàn)今裴仁基等人，都是馬槊高手。馬上對決，不是近身搏斗，馬槊才是最佳武器，也是最講究馬上功夫。難不成你不敢接受這個挑戰(zhàn)？”丘行恭認(rèn)可了劉樹義后，對他是關(guān)愛有加。
鐵綱靖最不受得的是激將法，只要對他用此招，他必定杠精附體，道：“開玩笑，我會怕挑戰(zhàn)？長這么大，我還不知道‘怕’字怎么寫。”
“是嗎？原來之前你的膽小是裝出來的?！鼻鹦泄а劾锏氖莿淞x，并不知道鐵綱靖的存在，道：“你既然敢接受挑戰(zhàn)，將來有沒有信心贏我？”
“贏你？”鐵綱靖急忙搖頭，道：“開什么玩笑，你是軍中第一猛將，驍勇善戰(zhàn)，我惹不起?！?p> 不說別的，單說力氣，丘行恭就能碾壓他。丘行恭能拉三石強(qiáng)弩，而他現(xiàn)在只能勉強(qiáng)拉開二石強(qiáng)弩，還不如來福。
“看來我是高看了你?！鼻鹦泄镆暤厍浦F綱靖。
看到丘行恭藐視的眼神，鐵綱靖熱血上涌，道：“好，等我學(xué)成馬槊，就向你挑戰(zhàn)?！?p> “這才是好男兒應(yīng)有的氣概?！?p> 當(dāng)天下午，丘行恭教了鐵綱靖使用馬槊的要點，馬槊殺傷力極強(qiáng)，基本技術(shù)特點有攔、扎、刺、點、挑、撥、劈等。
鐵綱靖雖然聰明，但拿著丘行恭的馬槊練習(xí)了一陣后，發(fā)現(xiàn)馬槊易學(xué)難精，每一個技術(shù)特點看似簡單、平平無奇，但是配合馬匹的沖陣，能生出各種變化，想要精通非得下一番苦功。
正如擼啊擼中亞索這個英雄，看似簡單的四個技能，最強(qiáng)王者可以殺個七進(jìn)七出，秀得對手頭皮發(fā)麻，拿到五殺后，飄然而去，可謂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而最坑黑鐵則化身托兒索，繼承了德邦的“陷陣之志，有死無生”，進(jìn)去后再沒出來過，好好的一個游戲玩成了黑白電視，最后除了怪隊友沒有幫他擊飛，就靠變身嘴強(qiáng)王者，找回一點尊嚴(yán)。
下苦功對鐵綱靖來說不是事，他搬磚七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
受了丘行恭的激將法，他對馬槊來了興趣，第二天來到了晉陽城最大的武器鋪求購馬槊。
鐵匠鋪老板見到，喜滋滋道：“二公子，自從前些天聽聞你在校場大發(fā)神威，一鳴驚人后，我就知道你已決定棄文從武，隨時可能需要馬槊。所以呢，我們特地為您準(zhǔn)備了一根上好的馬槊，你看看中意么？”
一根三米多長的馬槊呈現(xiàn)在鐵綱靖面前，接過來，發(fā)現(xiàn)還挺重手，以他搬磚工對重量的敏感，應(yīng)該在七十斤左右。
鐵綱靖不屑道：“多拿幾根出來，讓我挑一下?！?p> 城中村的路邊攤，東西隨便挑，隨便選，隨便試。對他來說買東西跟路邊攤挑貨物一般隨便。
老板尷尬地笑了笑，道：“二公子真會開玩笑，馬槊是兵中之王，極為難得，這是本店花費數(shù)年時間才打造而成。我敢說，晉陽城的鐵匠鋪中絕不會找出第二根馬槊?！?p> 只有一根馬槊，這不是明擺著吃定你了，跟強(qiáng)賣有什么分別？鐵綱靖很煩這種商家，道：“我還不信這個邪，等我在其他鋪子找到第二根馬槊，我就來拆了你的招牌?！?p> 鐵匠鋪老板極有信心，道：“二公子，請便，我們隨時恭候?！?p> 鐵綱靖逼著劉樹義帶著去了城中其他幾個鐵匠鋪，還真沒發(fā)現(xiàn)有馬槊，只得再次回去。
那老板站在門口笑臉相迎道：“歡迎二公子再次光臨。”
鐵綱靖取過馬槊細(xì)細(xì)觀摩，槊鋒長達(dá)半米，外形與槍矛一致，破甲棱有八道，比丘行恭的馬槊多兩道，感覺還行，便隨口問道：“多少銀子？”
“六百兩?！?p> “六百兩！”嚇得鐵綱靖手一縮，馬槊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砸中了他的腳，痛得他跳了起來。
六百兩，相當(dāng)于兩個“豪華超跑”烏騅馬。
不就是一根加長的長槍，有什么了不起。鐵綱靖揪住老板，喝道：“如此平平無奇的一根馬槊，你要六百兩，你怎么不去搶？”
“平平無奇？原來公子是外行。”老板拍掉鐵綱靖的手，拾起馬槊，道：“既然公子不識貨，那就算了，此馬槊留給識貨的人?！?p> 作為一個知道中華五千年歷史的現(xiàn)代人，被古人鄙視了，好尷尬。
鐵綱靖心生不忿，道：“一截普通的木頭加一段鐵矛，有什么稀奇，你若是能說出他的好來，我就買了。你若是說不出它的好，我就砸了你的鋪子，免得你欺行霸市，為禍人間?！?p> 他現(xiàn)在是以劉樹義官二代的身份，與一個平民百姓對話，要霸氣一點，不能墮了身份。
老板是一個奔著百年老店經(jīng)營的人，非常注重招牌，聽到此話，勃然道：“好，我就跟你說道說道。”
這老板口氣如此沖，絲毫不怕官二代的身份，難不成古代更平等？鐵綱靖心下疑惑，卻不知劉文靜愛民如子，因而晉陽城的百姓對其兒子絲毫不害怕。
老板道：“先看這槊鋒，堅硬無比，八條破甲棱，鋒利無比，由本店最好的師傅打造，工藝水平在山西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p> “再看這槊桿，以上等桑柘木為主材料，剝成粗細(xì)均勻的篾，用油反復(fù)浸泡上一年，直到不再變形，不再開裂，才算完成第一步。在蔭涼處風(fēng)干數(shù)月，然后將篾用上等的膠漆膠合為一把丈二長的桿子，外層再纏繞麻繩。待麻繩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葛布上的生漆，干一層裹一層，直至與刀相擊，槊桿發(fā)出金石之聲，卻不斷不裂，才算成功。經(jīng)此打造的槊桿，韌而堅實。一根槊桿耗時三到五年，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及心思，成功率不到三成，你說如此槊桿難得不難得？”
鐵綱靖道：“咳，費這么多心思整一個木頭，為什么不直接用鐵桿，省事還堅硬。”
“唉，二公子，你的每句話都暴露出你是一個外行，若不是看在劉大人的面子上，懶得跟你解釋?！辫F匠鋪老板嘆口氣，道：“一丈多長的馬槊，全部用鐵，重量接近兩石，即便是丘將軍那等猛將，拿著也費力，上陣殺敵，沒有幾回合，就筋疲力盡，馬槊反而成了累贅，只能任由敵人宰割。”
“咳咳咳……”鐵綱靖拼命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
全城唯一一根在售馬槊，注定要被老板狠狠宰一回。
回到劉府，找劉文靜要銀子。劉文靜心口又疼了，就差沒吐血。捂著心口良久，他才鎮(zhèn)靜下來，大手一揮，道：“要成為將軍，沒有馬槊說不過去，買！”
來到鐵匠鋪，跟老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鐵綱靖道：“馬槊若是劣質(zhì)產(chǎn)品，你的招牌就沒了。”
老板自信笑道：“二公子，你盡管放心，這根馬槊傳到你的孫子輩也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