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開機了
江束衣相信自己的表演絕對沒有破綻，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有，也不是一個普通人所能夠看出來的。
付志華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恐怕是因為間接證據(jù)太多了，導(dǎo)致他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直覺?？峙略谒臐撘庾R里還會覺得自己很可笑。
這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就是：我明明知道你在撒謊，可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你演戲。
你就這樣騙著自己吧，江束衣默默地想道。
“阿華，那個給你錢的人是誰，你能查出來嗎？”
“你問這個干什么？”付志華有些深意地看了江束衣一眼，“想逮我??？”
江束衣?lián)u頭道：“你想到哪去了，只是這個人應(yīng)該是關(guān)系到另一個案子，我只是想抓到那個人，然后把案結(jié)了，好回千湖省去?！?p> “回千湖省干嘛？”
“現(xiàn)在我在千湖省的同事里，大家都很信任我，那才是我的地盤，在那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有一定的自由了?！?p> “信任你？難道這里的警察就不信任你嗎？”
“嗯，他們也都懷疑阿濤是我殺的，現(xiàn)在都刻意找了一個刑警盯著我呢?！?p> 說著話，他把自己被同事及上級盯著的事，挑能說的跟付志華說了一遍。
付志華有些驚訝：“你跟我說這個，你連自己的同事都懷疑你，就不擔(dān)心我也懷疑你？”
“有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歪。再說了，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苯聰嗳坏馈?p> 付志華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現(xiàn)在真的有點相信你了。如果阿濤是你殺的，你應(yīng)該不會跟我說這個。”
我之所以會跟你說這個，那是因為你是個聰明人。廢話，能入侵國家網(wǎng)絡(luò)總局的人，那水平得多高？達(dá)到這樣的水平光努力是沒用的，一定要相當(dāng)聰明且有天賦才行。
但是聰明人普遍都有一些常見的缺點，那就是驕傲，偏執(zhí)且自負(fù)。
他們一旦認(rèn)定了的事情，除非是自己推翻，否則一定會相信到底，因為他們很難聽得進(jìn)去別人的意見。
聰明人犯錯往往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就是我為什么要跟你說我在警隊里被人盯住的原因。
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相信江束衣，那付志華操作電腦的速度就猛地提高起來：“按理說，我不應(yīng)該反過來去查雇主，這種事一旦被發(fā)現(xiàn)，會影響我的聲譽的。不過，誰讓是你開的口呢?！?p> 也就是說說話的功夫，他就直接調(diào)了一張圖出來，指著上面的某個地方虛畫了一個圈：“雇主應(yīng)該就在這一片。用的是電腦，但具體在哪兒，我就不清楚了?！?p> “這么快就找到了？”江束衣有些驚訝，隨即看著地圖上那么大的一個圈，又道：“不能精確到門牌號碼嗎？”
“我是黑客，不是上帝。”付志華翻著白眼，“就這個，還是我之前擔(dān)心他不會付款，事先查的才知道的。要不你以為有那么容易查?。吭趺粗驳玫人俅温?lián)系我，才能查的。”
“那成吧，有這個我們的搜查范圍也減少很多了?！苯侣月杂行┻z憾地去摸手機，想打電話給臨時指揮中心，讓他們?nèi)ゲ橐徊檫@個圈內(nèi)的電腦用戶?？墒且幻虐l(fā)覺自己的手機落在車上，根本就沒帶出來。
***
林浩轉(zhuǎn)了半天都沒找到江束衣，拿起手機打江束衣的電話，結(jié)果接通之后，對面?zhèn)鱽淼膮s是何鳴石的聲音：“怎么了？”
這小子居然不帶手機下車，這就沒法定位了，是早有準(zhǔn)備要跑嗎？
“沒事?！绷趾茞灺暤?。說著話，他就要掛斷電話了。
那邊何鳴石說道：“我也正想打電話給你呢，剛剛技術(shù)部打來電話了，那個神秘男友的電話開機了，打了一個電話就又關(guān)了?！?p> 林浩精神一振，小子，你也會開機？
“它打給誰了？”
“正在查?！?p> “等我一會，我馬上到?！?p> 林浩掛斷了電話，轉(zhuǎn)身剛要走出巷口時，突然覺察到了什么，回頭一看，就看到江束衣正在自己的身后。
“江隊，你上哪了？”林浩臉上似笑非笑。
“有事?！苯履樕蠜]有什么特別的表情?！白咴L了一下當(dāng)?shù)氐娜罕姟！?p> 林浩站著沒動，等到江束衣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才用壓抑著的嗓音說道：“你剛才跑什么？還是在躲著誰??？”
“林隊，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為什么要躲？”江束衣神情冷漠。
林浩沉默片刻，然后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你最好別讓我找到些什么！”
說完他轉(zhuǎn)身而去。
你有什么證據(jù)就這樣跟我說話??？
江束衣在他身后不緊不慢地說道：“林隊，你這話算不算是在威脅我?。俊?p> 跟我玩理論？
林浩頭也不回：“按照《刑法》，刑事警察在刑偵時，任何行動都必須至少兩人在場，江隊，你剛才已經(jīng)違例了。”
行啊，這都能圓回來。
江束衣打個哈哈，道：“那行，回頭我寫份報告?！?p> “那就不必了，這么久了，想必你也想好該寫什么了，這種形式主義的過場就別走了吧。咱們剛才就算是特事特辦，啊。只是可不能有下回了?！?p> “一定，一定?！?p> 兩人虛偽地說著場面話，一前一后地回到了車?yán)铩?p> 何鳴石此時早就過了瞌睡時間了，他看了看林浩，又看了看江束衣，顯然是明白了什么。
他嘆了一口氣：“看來，我那包子是沒指望了。走吧?！?p> “去哪？”林浩問道。
“去臨時指揮中心，剛剛那邊又來電話了，說是已經(jīng)把人找著了，正帶著她往臨朝指揮中心趕呢?！?p> “什么情況？”江束衣又問道。
何鳴石把那邊電話里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就讓江束衣有些不明白了，這小子現(xiàn)在開機是為什么？只是打個電話？
“它打給誰查出來了沒有？”
“查出來了，是一個空號?！?p> “那個神秘男友呢，定好她的位了沒有？”
“剛剛查出來了，是京城大學(xué)的一個女學(xué)生。”
“名字呢？”
“叫柳詩詩?！?p> 江束衣一怔，這怎么跟她又扯上關(guān)系了？
柳詩詩是那個神秘男友？
他在思考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開車的林浩正關(guān)注著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