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此時大膽妖媚的模樣全失,反倒是臉頰自然地泛起紅暈,有幾分小女兒的嬌羞之態(tài)。這讓人根本無法想像她剛才主動迎合的模樣。
她微微低頭不敢去看蘭清的眸子,小聲道,“琮博熊才雖然離去,但門外還有他的人,他一向謹(jǐn)慎,所以我們做戲就得做全套?!?p> 說到此處,她臉上的紅暈更是擴大了范圍。
蘭清明白她的意思,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嬌羞的姑娘,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把這場戲演完,很明顯這個姑娘并不是一個專業(yè)的特工,“你是姬發(fā)的人?你腰間的信可是要給我的?”
“姬發(fā)?”姑娘的一雙杏眸微張,顯得有幾分驚訝,“我與那廝并不認(rèn)識?!?p> 說罷她拿出腰間的一片竹簡來遞給他,“這個是我的朋友讓我交給你的,說對你有用?!?p> 那是一片看起來十分老舊的竹簡,甚至還有一些損壞腐爛的缺口,蘭清接過竹簡仔細(xì)辨認(rèn)著上面的文字:
初五亥時,庭院樹下見,不必?fù)?dān)心,我一定會救你。
這字......是琮博熊略的字跡,而這片竹簡又是對誰寫的?又是何年份寫的?對方為什么會找出這一片竹簡還派人來送給字跡?派來這樣一個不專業(yè)的姑娘確實不是公子姬發(fā)的作風(fēng),難道說是商朝的大王?
蘭清想及此,無奈的輕輕一笑,“我只不過是個沒有志向,失去目標(biāo)的小人物,怎勞得兩位君主來替我操心?”
姑娘看著他輕飄飄的笑,腦中忽然覺得這個人跟水上的浮萍很像,竟然莫名地心下一堵,覺得有幾分憐惜,她開口安慰道,“可能你自己不知道,你實乃璞玉?!?p> 蘭清望向她,“璞玉?你受命前來之前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全清楚了我的身世吧,你見過這樣的璞玉么?”
她回望著蘭清的眸子,一雙杏眸中含著光彩,肯定道,“世事難料命運所致,現(xiàn)在的你心中無光所以如同浮萍隨處飄蕩,而我此番受朋友之托前來,就是為了幫你尋回心中的光。”
光?蘭清從不知道心中有光是什么感覺,但是這個瓷肌杏眸的姑娘即使畫著桃紅色的妖艷妝容,穿著暴露的舞女衣衫在他的眸中竟也生出光來。原來一個人心中有光的樣子,是這般......
蘭清片刻才晃過神來問她,“姑娘知道這片竹簡有什么含義么?”
她想了想,“我朋友什么也沒說,只讓我把它交給你?!?p> “......”蘭清繼續(xù)問道,“你說幫我尋回心中的光,要怎么尋回?”
她又想了想,“我朋友說走一步看一步,會有辦法的。”
她的模樣極為認(rèn)真,不像是騙人,這讓蘭清明白在這姑娘身上看來是問不出任何別的信息了,,所以蘭清問她,“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這時她沒有想一想直接脫口而出,“我叫蕭茗,是蕭侯爺?shù)呐畠海业母绺缡侵牟粏柺朗鹿そ承『顮斒捲??!?p> 在這之后,蕭茗和蘭清按照“計劃”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給門外守門的人看,在演戲的過程中蕭茗的小女兒姿態(tài)全無,倒是千嬌百媚就像一只道行高深的狐貍精。
蘭清看著她如此投入的演戲,卻沒忍住差點笑出聲來。
蕭茗紅著臉皺眉看他,小聲道,“我自詡演的還不錯,你笑什么?”
蘭清連忙搖了搖頭,憋住了笑,然后開始用正常聲音說一些調(diào)情意味的話語來配合她的演出,這些話說的蕭茗面紅耳赤,演戲的時候不敢看他的眸子。
直到門外的看守悄悄抽身離開。
他們二人這才松了口氣,互相看了一眼對方后,同時笑出聲來。
自此后二人便建立起了合作關(guān)系。
蕭茗也成了蘭清在薄姑的寵妾,大大方方地留在了蘭清的身邊。在這之后,蘭清完美的演繹了一個人從不經(jīng)人事到花花腸子的轉(zhuǎn)變,開始接收了琮博熊才送來的一個個妖媚寵姬。
收了這些女人不過一句話的事情,但是要這些女人陪蘭清演戲卻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所以蕭茗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白天盡情地陪他們玩耍,但是到了晚上還是讓蘭清留在自己的房中,雖然這會引起蕭茗被各方嫉妒,但是能讓蘭清完完整整的,值!
雅居之中......
葉清清看起來消瘦了許多,每日需要點涂唇色才可以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虛弱,此時她看著窗外忽然笑出聲來,一旁刻玉的蕭月聽到她的笑聲,抬起頭來好奇問她,“阿清笑什么?”
“忽然想起來蕭茗,覺得她很可愛。”
蕭月露出訝異表情,“茗兒活像個倔呆子,也就只有你覺得她可愛?!?p> “呆子?”葉清清笑著反問他,“如果你真覺得她是呆子,怎么會同意她去薄姑這個危險的地方呢?”
“她硬要問子菀公主攬這個活?!笔捲抡f罷輕巧地嘆了口氣,“我這個當(dāng)兄長的也是實在沒辦法,只得成全她咯?!?p> “那你問過她為什么一定要去薄姑,甘愿做計劃之中的一員么?”
蕭月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八f閑來無趣,如果能做件大事就好了。然后就正好被子菀選中,作為那個指引蘭清去奪王位的人,她現(xiàn)在是少年心性,遇到這種事不躲,反而求之不得?!?p> “感覺有點羨慕她呢......”
葉清清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卻還是飄進(jìn)了蕭月的耳朵里,他的目光變得認(rèn)真,看著她如今孱弱的背影,蕭月心想,“你是羨慕茗兒的少年心性么......也是,好像從我第一次見到你起,你總是顯得比平常人更加冷靜,更加果斷,幾乎沒有全憑主觀判斷的時候。”
她確實很羨慕蕭茗的少年心性,沖動,勇敢,拼搏。這些她所沒有的品質(zhì)對于她來說顯得十分珍貴,自己明明也是一個年輕人,為何總是想的那么多,怕的也那么多......就像現(xiàn)在的自己,又忽然多愁善感起來。
不過蕭茗來的那天,雅居搭起了了戲臺,她的確是一個學(xué)的很快的姑娘,才一個時辰她就已經(jīng)可以完整地演一場戲,并且添加屬于自己的特色。葉清清看著臺上演繹著花樣人生的蕭茗,在某一個瞬間,她感覺好像看到了那個現(xiàn)代的自己,那個已經(jīng)陌生了的自己。
“怎么辦,竟然還真的會有些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