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的這一吻也不過蜻蜓點水,因為她知道,蕭月不躲也并不代表他情愿。
“妍兒可以幫我把手上的繩子解開么?”
徐妍巧笑,“我解開繩子你若將我打暈然后沖出去,怎么辦?”
蕭月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鐵鏈,“這鏈上有鎖,縱使我身上長了翅膀,可也飛不出妍兒的掌心。再說我不是答應了你,要投誠么?難道你要像對待囚犯一樣對待自己的同伴?”
“難道剛才不是小侯爺?shù)姆陥鲎鲬蛎??或者說,你覺得妍兒很好騙?”
蕭月笑,“你一方面勸我投誠,我答應你了,你又說我是騙你,在假意投誠,妍兒如此不講道理的模樣可真是不可愛了?!?p> “從你的嘴巴里說出妍兒不可愛,還真是讓人委屈呢!”
徐妍嬌嗔一聲,隨即準備替蕭月解開繩索。她愿意給他解開繩索是因為這兒守衛(wèi)森嚴就算蕭月把他打暈想要逃出去,也絕對走不出百米外。而徐妍也想讓他舒服一點,畢竟被綁著確實是很難受,她怎么能讓自己心愛的人難受呢?
可是當去解的時候徐妍才發(fā)現(xiàn)這個結(jié)他怎么使勁也解不開,于是便拿出一把小刀來準備把生意割開,可又萬萬沒想到的是徐妍不小心下手重了,將他的衣袖也一起劃出了一道口子,手臂頓時涌出了鮮血。
徐妍心下一驚,自責不已,想伸手去幫他處理傷口時蕭月卻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沒關(guān)系。”
徐妍一愣,并沒有想到他會忽然反應這么激烈。
“對不起?!彼抗庹嬲\,且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一定很疼吧......”
蕭月默默地將手握著那只受傷的手臂,“沒事?!?p> “我?guī)湍惆幌掳??!?p> 說罷徐妍便又準備上前去碰蕭月的手,他卻后退了一步,跟她保持距離,“不用了?!?p> 她看著蕭月又變得疏離的眼神,以為他是在為自己割傷了他而生氣。所以徐妍干脆將匕首遞到蕭月的面前,“不如你也割我一刀,消消氣如何?”
而徐妍的此番舉動卻是讓人始料未及,蕭月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同時更加認定她的瘋狂,他無奈道?!芭c其割你一刀,不如你讓人送點藥來讓我自己好好包扎一下?!?p> 徐妍聽罷便喚門外的侍衛(wèi)“去準備一盆水,白布,還有金瘡藥送過來?!?p> 侍衛(wèi)應聲問道,“您受傷了么?”
“沒有,快去準備吧?!?p> “是!”
這個侍衛(wèi)的辦事速度很快,不消片刻便立刻端著這些物品進來了,當他看到被解綁且手臂受傷的蕭月有片刻的驚訝,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將東西放下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蕭月走了過去,剛拿起藥瓶便自然道,“你還不走么?”
徐妍看著她手上的那只手,“我確認你包扎好了之后再走?!?p> 蕭月轉(zhuǎn)過頭來對她笑了笑,“聽聞妍兒現(xiàn)在懷有姬發(fā)的孩子,想必妍兒對他應該十分愛惜吧?!?p> 此話一出,徐妍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表情有些許驚訝,“你什么意思?”
徐妍以為蕭月在嘲諷自己,神色也變得有些不悅??墒捲聟s笑著道,“在這個時候若妍兒表現(xiàn)得對我如此在意,還單獨一個人跟我待了如此長的時間,不論是誰都會忍不住覺得妍兒對我有情,所以也就要忍不住懷疑,妍兒腹中的孩子,會不會是我的?所以妍兒為了自己好,暫時還是不要跟蕭某人有太多接觸?!?p> “小侯爺?shù)目紤]倒是周全。”徐妍長吸一口氣,低聲道,“我只不過太想見到你,所以一時忘了思慮?!?p> 蕭月一愣,隨即笑,“那妍兒務必要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地位,這樣我才能依附著妍兒在這塊地盤,逍遙地活下去?!?p> 蕭月對自己說好話的時候總不太正經(jīng),對自己冷漠的時候又太認真。徐妍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她仍舊笑了笑,“有妍兒在,必保你無憂?!?p> 蕭月,“看來我可以舒舒服服地待在妍兒的身邊了?!?p> 于是乎徐妍便沒再多留,臨走的時候還吩咐門口的侍衛(wèi)一定要好好守著,日夜輪崗不得懈怠。
而蕭月現(xiàn)在才能真正放心地將自己的衣袖拉開露出那一舊一新的傷疤來。他將新的傷疤和舊的一起包扎了起來,只因為這條舊的傷疤絕不能被徐妍看到,如果她看到了可能就會起疑心,從而猜測出葉清清的那條血盟喝的并非是姬發(fā)的血。
與此同時,葉清清卻收到了一封來自敵軍的密函,對方信使毫不避諱地告訴自己這封信是姬發(fā)寫給她的。
而葉清清也早已收到季候叛變將剛剛戰(zhàn)過撤離的蕭月小隊給抓住獻給姬發(fā)的消息,她此時早就心緒不寧在想著救姬發(fā)的辦法。她看著還在前線廝殺的子辛,心下更加沉重,因為像今日“季候叛變”這種事情還會不斷發(fā)生,敵人正面的攻擊可以抵抗,可是自己的軍隊叛變實在有些防不勝防。而且我方兵力減少,敵方兵力增加,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
而在她打開這封姬發(fā)的信之前她就隱隱感覺到這封信應該是和蕭月有關(guān)系了。
果不其然,這封信上寫著讓葉清清在今夜酉時來營前用自己來換蕭月,如若屆時她沒有去,那么姬發(fā)就會立即殺掉蕭月。葉清清沉沉地看著這封信良久,但她并不是因為猶豫自己該不該用自己來換蕭月,而是在思考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被交換之后的自己活下去。因為很顯然,姬發(fā)想要自己就是為了解他的血盟,所以葉清清落入姬發(fā)的手里肯定不會有片刻的喘息機會。
但最后她想出的辦法雖然有些瘋狂,但她也暫時想不出一個更好的辦法。此時子辛還在前線征戰(zhàn),她也沒法跟他商量,也沒時間等他回來商量,并且她也不想告訴他,因為若子辛知道了,一定不會同意這種以人換人的辦法。
可若是旁人,她不會愿意舍命去救,但是蕭月對自己來說卻意義非凡,這么久以來他都是一個可以被絕對依賴的伙伴,即使他的外表看起來并不是那么可靠。
他一直在幫自己,而自己則一直都在欠著他的人情。
葉清清將信翻過面來放在了桌上,然后對蕓翠道,“去尋些毒藥來吧,要劇毒的。”
蕓翠疑惑,“王后要毒藥有什么用?”
“我想好了,我要去將蕭月?lián)Q回來。而我如若中毒,姬發(fā)就不能喝我的血來解血盟了,除非他想先一步被毒死?!?p> 這樣她就有了活下來的時間,不至于一換過去就被姬發(fā)迫不及待地放血解蠱了。
“可是......要不王后還是等大王回來之后一起商量,王后可不要一時沖動?!?p> “現(xiàn)在前線戰(zhàn)局僵持不下,完全沒有消停的意思,我沒有時間等子辛了?!?p> 最后蕓翠還是聽她的拿來了幾十種當時劇毒的毒藥,葉清清向蕓翠了解了各個毒藥的信息后將無藥可解的篩選出去后則還有十一種可以供自己選擇。
面對這一瓶瓶毒藥,葉清清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害怕,“那就一瓶一瓶試吧?!?p> 就這樣,葉清清證實了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體質(zhì)也驚奇地有所改變,一是她并不會衰老,二則是自己百毒不侵,前四瓶毒藥下肚,身體竟然毫無知覺。
而為了以防萬一毒藥互相作用反而制成了無名之毒讓自己中毒,所以她在每次喝完毒藥確定沒有反應的時候依然會將對應的解藥服下。
蕓翠看著葉清清拿起第五瓶名為“銹魂”的毒,眉頭緊皺地喝了一小口后沖自己搖了搖頭。
于是蕓翠也將銹魂的解藥拿出來剛想遞給她的時候,卻聽得一聲倒吸涼氣,和瓷瓶落在地上的脆響。蕓翠連忙轉(zhuǎn)過頭去,看到葉清清此時正捂著自己的肚子,臉色煞白,眉毛因為痛苦而緊緊地皺在一起,可她卻又在虛弱地笑著,“太好了,原來還是能中毒的?!?p> “王后說的什么傻話!”蕓翠急忙上前去,眼中有淚花閃爍,“王后一定要將解藥隨時帶在身上,若覺不......一定要及時服用?!?p> “你放心,姬發(fā)不會讓我死的。”她笑得很自信,也沒有拿解藥的打算,“銹魂不難解,但是解毒需要的時間略長,能中這個毒我還是很幸運了?!?p> 蕓翠,“可王后還并未想好逃出來的計劃?!?p> “只能船到橋頭自然直了?!比~清清將手撐在桌子上有些踉蹌地站了起來,蕓翠連忙去扶卻被她制止,“你去喊風岳來吧,我需要他陪我一起去?!?p> “好!奴婢這就去叫他?!?p> 蕓翠剛走,葉清清便立刻跌坐在了地上,她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冒,“這毒藥的疼......怎么這么像姨媽疼卻又比姨媽疼上幾倍......”
這個奇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