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醒酒湯?!表棴偵泶┲N身的旗袍,手里托著托盤,粉黛未施,溫柔地望著男人。
室內的燈光溫馨,有一束光正巧打在項瓊身上,使得項瓊周身撒上了溫暖又曖昧光暈。
項瓊美麗優(yōu)雅,甚至還有點慧心如蘭的氣質,不世故,端莊閑淡,身上帶著淡淡的蘭花的味道,容易使人心生好感。
這會兒,端莊優(yōu)雅的站在這兒,有點像等待自家丈夫歸來時幸福的妻子。
這個認知讓木乾皺鼻。
畢竟他沒離婚,老婆也沒死。
木乾松了松領帶,將西裝外套脫掉,放松地朝著客廳沙發(fā)走去,冷漠地說道,“擱那吧”。
項瓊心里咯噔一下,又扯了扯唇角,露出包容又溫柔的笑容,“這是木槿小姐特地叫我準備的,說是讓你千萬一定要喝了再休息?!闭f著將托盤放到男人跟前的茶幾上。
一雙水潤多情的眼睛對上了男主人的略帶驚訝的目光。
玲瓏剔透的身姿在這一蹲一起中盡情地綻放著它的美妙與驕傲。
木乾看得個清楚,沒啥反應,只是垂下眼瞼,慢悠悠地解開了袖扣。
歲月并沒有因為在他身上留下痕跡而減少他的魅力,反而增加了一身的內斂和溫潤,平時里也注意保持身材,身姿修長挺拔,一雙長腿晃眼的很,這會兒因為喝了點酒,身體放松,情緒似乎不再克制,少了商場上猜不透的商人印象,添加了家居人氣,魅力十足。
“哦?”還懂得叮囑準備醒酒湯?這可不像那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干的事。
那是為什么?
木乾拿起了碗,一口一口地喝著,抬頭看了身旁的女人,這女人這一身裝扮……
呵!
這是在提醒自家老子的感情問題了不是?這死丫頭!
木乾喝湯的手頓了頓,然后繼續(xù)喝了兩口后放下了碗,“她可有說別的什么話?”
項瓊回想了電話的內容,低眉順耳地說道,“小姐的原話是,保重身體,前陣子兩只大狗打碎的蘭花,明兩日會有人送新的過來,說是壞了換新的就是,叫先生您不要生氣。”
“她可沒那么好心,那丫頭什么時候關心我那些蘭花……”說著說著就頓住了,
她想說的是最后一句……
壞了就換新的?
呵!真是越長越出息了。
不過也不是不能如了她的意。
“嗯?!闭f完覺得腦袋又有些疼,輕輕揉著太陽穴。
項瓊自然上前,如平日一樣,想幫他按按……
木乾立刻發(fā)現(xiàn)女人的意圖,揮手打斷,拒絕的意味明顯。
項瓊頓住,心里有些落差,竟然有些尷尬地后退了兩步。
木乾有些不忍,輕咳了兩聲,“說到狗,那兩條大狗呢”,平時這會兒已經搖尾巴撲人了?”
“小姐在下午的時候已經另人接走了,說是去做洗澡美容,不過這會也沒見送回來……”
難怪啊,看來是早有計劃要跑路了。
他的這個女兒……
唉,從不按套路出牌。
木乾嘆息,無奈閉上了眼睛,擺擺手,“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以后這些事留給他們做就行了。”
項瓊臉色一變,愣了幾秒鐘后,輕聲回復了一聲好,說完轉身離去,背影有些失落……
只是無人看。
………
木槿再次踏入中東地區(qū)已經已經是一星期前的事了。當初她來這邊,曾受過Naser的恩情,才能在這片土地上沒缺胳膊少腿的度過三年,如今Naser因癌癥即將離世,她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還好來得及。
這里的房租都普遍低矮,木槿住的這一棟,外墻簡單涂白,十分普通,有點滄桑感,很像農村隨意建造的兩層矮樓,一眼望去很西周的房子差別不大,角落零星的種著幾顆樹,枝葉并不茂盛,甚至有些樹枝被砍掉,看各個角落有拿著真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就知道,修剪樹枝的目的是為了更清晰的能見度,發(fā)現(xiàn)敵人,或者觀察四周。
木槿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的坐在窗戶邊的沙發(fā)上。
遠處客廳有一整套沙發(fā),唯獨少了一個三人沙發(fā),一看就是她的杰作了。
“這邊曬著太陽多好?!蹦鹃茸笥夷弥嬃?,右手拿著一份文件,一邊吸著冷飲,一邊一目十行。
“隨你高興,不過要小心遠處的流彈,不小心擦過你漂亮的臉蛋就不好了?!盢aser壓制著咳嗽的欲望,啞聲調侃。
木槿抬眼忘了男人一眼,不愧是中東地區(qū)皇室基因,俊美異常,不過這會兒因為疾病,曾經漂亮得紅唇,現(xiàn)在白得扎眼。
哼!
“我說納辛,你這是什么意思?這是什么鬼東西,你難道就沒有一兩個私生子的嗎,為什么要把這些給我?!蹦鹃劝T嘴,剛還覺得不錯的飲料,現(xiàn)在味道也覺得一般。
男人笑意不變,還生出了幾分壞笑,“呵呵,你當初沒給我生個一兩個,現(xiàn)在你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晚了?!?p> “滾!”
木槿站了起來,鞋子也沒穿,光著腳丫就跑到男人跟前,將文件甩到男人身上。
“我不要,你滾去治療,去美國,那邊的條件比這里好多了,還有機會的……”
Naser嘆息,“你了解我的,惜命,能治我還在這里跟你瞎逼逼?”。
木槿使勁瞪著男人,見男人無動于衷后,皺著眉頭,轉身就想離開。
Naser嘆息,在人轉身之前,抓住了木槿的手,“萊茵”。
木槿沒有回頭,靜等著男人接下來的話,可是Naser很快放開了她。
木槿氣呼呼地轉身,不知道氣他還是氣自己。
“早就叫你少抽點煙……你看看現(xiàn)在,曾答應要來中國找我,現(xiàn)在你是什么鬼樣子?!?p> 木槿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消瘦,蒼白,虛弱……
“啊,抱歉了,可能去不了了,……你離開這里前,為我畫一幅畫像怎么樣?”Naser挪動了肩膀,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然而顯而易見的疲憊,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