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云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搖搖頭,隨即就笑了,這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夫君,明明還是那個人,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卻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但是這種改變卻是蕭暮云樂意見到的。
沒有哪個女子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一個庸碌的男人。
即便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囂張有些壞、慣會詭辯慣會痞,但是誰叫他有才華呢?
……
搞定了關(guān)鍵蕭暮云,其他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了。
易寧組織召開了一次管理層大會,通報了規(guī)章制度,宣讀了任命文件。
這個任命文件已經(jīng)不僅僅是易寧最開始確定的三個人了,而是也包括了蕭暮云結(jié)合府中人才儲備而進行的一些重要人事安排。
比如前院管事劉登成為了副總經(jīng)理,待印刷廠確定之后直接分管印刷廠事宜;內(nèi)庫賬房張普成為了財務(wù)總監(jiān),負責(zé)賬目清理與收支;常雄成為了綜合保障部部長,負責(zé)易寧和蕭暮云出行時的人身安全與日常服務(wù)保衛(wèi)工作。
高行書本來與此不相干,他只要好好修煉,源源不斷給易寧提供修為值就夠了,但是架不住對方星光閃閃的眼神,易寧想了想,考慮到他未來是個武道方面的大佬,便給了他一個武裝部長的頭銜,暫時光桿司令。
同樣打人情牌的還有太子劉煜和朱旺。
太子殿下?lián)胶痛耸率植煌?,實職是不行的,易寧考慮再三,任命他為商社名譽主席,得到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朱旺任命為董事會秘書,繼續(xù)當易寧的狗腿子。雖然工作沒變,但是狗旺的精氣神卻變了,干事也積極了,吃飯也香了,走起路來都比以前虎虎生風(fēng)多了。
蕭暮云十分不忿易寧胡亂安插職位的行為,也給了委屈巴巴嘟著小嘴表示不滿和渴望的秀兒一個總經(jīng)理秘書的職事,這一下總算平衡了。
雖然大家對這套前所未聞的管理體系感到陌生,但是并不妨礙大家充滿興趣和激情。
這些職位名稱一聽就是逼格滿滿,每一個人都好像是超級大佬,可比管事、掌柜、伙計、賬房之類的好聽多了,也有面子多了。
而且能夠進入這個管理層的,毫無疑問都是受到家主和夫人器重的人,在府中其他下人眼中地位也是水漲船高,走到哪里都能夠得到更多的尊重。
商社成立了,根據(jù)易寧五年規(guī)劃的第一項,正式運營很快開展。
蕭暮云雷厲風(fēng)行,很快通過牙行物色了一家經(jīng)營不善導(dǎo)致即將倒閉的印刷廠,隨后就是整頓工廠,清理物料,補發(fā)人員工資,不到半個月,被重新更名為啟點第一印刷廠的廠坊煥然一新,工人們摩拳擦掌,期待在安遠伯府的帶領(lǐng)下過上幸福而充實的日子。
他們很快接到了來自商社內(nèi)部的第一筆訂單——先期印刷《武破蒼穹》第一卷五千冊共計約十五萬字,絕對的長篇巨制大部頭。
真武大陸的目前科技發(fā)展水平還較為低下,大概處在地球宋朝時期的水平,生產(chǎn)方式也大相徑庭。易寧看了,印刷廠使用的是雕版印刷,只要排好版,五千冊會很快做好的。
伯府上下忙忙碌碌的時候,國朝卻傳來了一個大消息。
瀚海國親王昆莫攜千余人的大型使團正在來訪,據(jù)悉是要求重新商討兩國貿(mào)易政策及借糧等相關(guān)事宜。
京城民眾最是關(guān)心政治,也最是了解政治,同樣的,也最具有政治敏銳性。
即便是京城街上撅著屁股玩泥巴的稚童,也知道瀚海國使團一行來者不善。
因為這樣的事情在真靈帝國建國三百余年來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不止一次,時間點基本都在天災(zāi)導(dǎo)致民生艱難的時候,而且結(jié)果也往往是以國朝吃虧咽下苦果為結(jié)束。
“唉,這些黑了心的野蠻人,又來打秋風(fēng)嘍!如今田地里的莊稼收成差,國朝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這一來,真是雪上加霜。”年長些的老人第一時間就發(fā)出了憂愁的感慨。
“可不是嗎?這場莫名其妙的旱災(zāi)已經(jīng)席卷了整個大陸,今年的收成定然是極差的。我們起碼前兩年還有些底子,但是瀚海國可不一樣,旱災(zāi)一來,草原上的水草沒了,他們的日子定然很不好過。我軍中的族兄前些日子來了家信,說是如今北邊的形勢十分不好,瀚海國的游騎不斷跨過兩國邊境線滋擾生事,雖然還沒有釀成大的沖突,但是一場大戰(zhàn)可能就要迫在眉睫了。到時候不知道又要有多少邊民流離失所痛失家園甚至是丟掉性命了,而國朝的將士也不知道又要折損凡幾。一想到這些我便憂心忡忡啊?!?p> “那這么說來,這昆莫親王一行在這種緊張局勢下來訪,這是要趁機要挾獅子大開口?。 庇腥梭@訝出聲,“若是談不攏,只怕等他們回頭就會有大兵壓境了!”
年輕些的人則是不忿起來,“一直如此,年年如此,我們這泱泱大國為什么就要怕瀚海國那些蠻子呢?我們?nèi)吮人麄兌?,地比他們廣,資源比他們豐富,每年培養(yǎng)的武者也不算少,真要拼實力,有什么好怕的?要我看,歸根結(jié)底就是血性不夠!嘿,看看人家南邊的霸武天庭,他們的霸王何等痛快啊,把極南的巫族部落都快收拾殆盡了,據(jù)說已經(jīng)快打到海疆去了!靠的是什么,不是什么良善,不是什么詩詞歌賦,不是什么禮儀之邦,靠的就是拳頭,靠的就是鐵血!”
“后生,你小點聲吧?,F(xiàn)在背地里罵罵那些還沒來的北蠻子還罷了,可要是有詆毀國朝的嫌疑,搞不好是要有麻煩的!”老者急忙勸說。
年輕人的同伴聽了,也急忙插科打諢道:“就是,別喝了幾兩酒就胡言亂語,莫談國事?!?p> “談?wù)動衷趺戳??我這話里面又沒有一絲半點的雜念,說的就是事實,即便是讓陛下知道了,難道就會因此怪罪我嗎?”這年輕人梗著脖子堅持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