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進(jìn)入林子后便被白葉強(qiáng)制禁聲,除了摩擦樹葉聲之外剩下的只有眾人的呼吸聲。
“前方一千米有動物遺留下來的毛發(fā),不是兔毛,保持警惕?!卑兹~雙手環(huán)抱著樹干目視前方,小聲的給眾人傳達(dá)信息。
徐凌杉則是耳朵微動,隨后補(bǔ)充:“離我們這不遠(yuǎn),聽腳步聲應(yīng)該有兩百斤左右,是食肉動物?!?p> 眾人一臉見了鬼的模樣聽著兩人的信息,這黑燈瞎火的一個能看到千米以外,一個能憑著腳步聲測量體重,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白葉落地后眉頭微皺,那動物的毛發(fā)他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但是記憶太過模糊無法得知究竟是什么動物的毛發(fā)。
他壓低身子將李二狗拉到身邊低聲道:“去通知后面的人,我們要繞道?!?p> “不就是一頭兩百斤的畜生嗎,難道我們這么多人還打不過一頭畜生?”
“你連兔子都打不到,還敢和畜生比高低?”
李二狗被懟得夠嗆,只好乖乖將信息通報下去。
徐凌杉已經(jīng)抽出匕首進(jìn)入了全面戒備狀態(tài):“葉子,剛?cè)胍咕陀惺橙鈩游锍鰜碜邉?,這很不對勁?!?p> “沒錯,左邊的林子很少有動物走動的痕跡,朝那邊走找能夠過夜的營地,等天亮后再行動?!?p> 徐凌杉點頭,將匕首橫握在胸前就要出發(fā)探路,卻被白葉一把攔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我走最前面,在這里我這雙眼睛最好使,你帶著綠葉斷后防止有東西偷襲我們?!?p> 徐凌杉一愣,以往都是他負(fù)責(zé)所有警戒工作的,白葉因為肺癆的原因主要負(fù)責(zé)出謀劃策。
如今病好了,就連視力也超過了他,這讓他感到既欣慰又有點不習(xí)慣,不過總歸是好事。
他回答得很干脆:“好?!?p> 白葉走在最前面神經(jīng)時刻緊繃著,說實話野外他來過太多次了,對于哪些地方安全哪些地方有危險都了然于胸。但是這一次從進(jìn)山起就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以前很少出現(xiàn)在外圍的食肉動物現(xiàn)在也能發(fā)現(xiàn)蹤跡,,這種反?,F(xiàn)象讓他壓力很大。
絕大部分食肉動物的鼻子都很靈敏,能聞到好幾公里外的味道不足為奇,他這里有上百號幾個月沒洗澡的人,放在一群獵食動物眼里,那就是味道稍微難聞點的大餐啊。
所有人被他分成十一個小組跟在身后小心穿梭在密林間,興許是受到周圍死一般寂靜的感染,整個隊伍都變得壓抑。
白葉時不時讓隊伍停下,然后自己爬上樹梢觀察前方動靜,走走停停用了兩個小時一路上都沒遇上危險,但是那種深入幽林的感覺格外讓人心悸。
倒是徐凌杉時不時朝某個角落射出匕首,然后從黑暗中提出一只吃的,將隊伍沉默的氣氛緩解了不少。
僅僅兩個小時他的脖子上已經(jīng)掛滿了東西,去掉頭的毒蛇、拳頭大的蝎子、全是絨毛的蜘蛛、手臂長的螞蚱此刻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這些全被他用草繩串在一起。甚至綠葉懷里還抱了一只公雞大的麻雀,將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李二狗使勁地揉著眼睛,為什么徐凌杉甩一甩手就能搞到這么多吃的,自己連個兔子都打不著,我們進(jìn)的野外真的是一個版本嗎?
白葉此刻爬在樹干中央的位置,一邊看著前方的情況,一邊從腰間抽出匕首快速朝旁邊一刺,一只在黑夜中迷茫的蝙蝠撲了上來。
噗嗤,蝙蝠被刺穿了身體,獵物+1。
“嘖嘖嘖,看來野外的環(huán)境也沒比難民區(qū)好多少,都餓成皮包骨了?!卑兹~提著蝙蝠跳下樹干,一副感嘆世道之艱難的模樣惹得眾人一陣白眼。
拜托一只蝙蝠能長成臉盆大小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好嗎,你還嫌人家肉少,肉少你給我啊!
沒有理會眾人的白眼,白葉指了指前面的方向:“那里有一處空地,但是上面有動物骸骨,應(yīng)該是大型食肉動物進(jìn)食后的場地,現(xiàn)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直接進(jìn)去,咱們今晚在那里過夜……”
“我們選第二個!”
李二狗連忙搶答,開玩笑,那可是大型動物進(jìn)食的地方,去那里過夜不是找死嗎,只要不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干什么都可以。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第二個,就選第二個!”
白葉聳了聳肩:“好吧,現(xiàn)在你們每人在周圍拾一捆柴火,咱們今晚在那里過夜?!?p> 眾人紛紛胸口一緊,有種要吐血的感覺。提防了這么久,還是被套路了。
只有走上空地后眾人才明白這個地方有多恐怖,單憑一副殘缺不堪的骨架就要比人高出一大截,無法想象獵殺它的動物得兇猛到什么程度。
眾人抱著手里的柴火緊張地看著四周:“這里該不會是什么大型動物專門的進(jìn)食地吧?”
“這可說不準(zhǔn)。”白葉將自己的柴火丟在地上,隨后道:“10人一組將柴火集中在一起做成篝火,這堆篝火就是你們能否度過今晚的屏障?!?p> 看著那副巨大的骨架所有人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他們現(xiàn)在就像一群受驚的雞仔,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會炸開。
只有徐凌杉非常感興趣的走到骨架旁蹲著打量,骨架慘白沒有一絲肉,就連皮毛也和土地融為了一體,按照高溫環(huán)境下的分解程度來看,起碼死了一個多月。
他撿起一根樹枝剝開表面附著的些許皮毛,骨架都是慘白的,只有最中間的脊椎全體漆黑,甚至每一寸都散發(fā)著金屬般的光芒。
他瞳孔一縮,低聲驚呼:“法器材料!”
“凌杉大哥,法器材料是什么啊,能吃嗎?”
綠葉揉了揉肚子,一天沒有進(jìn)食的他早已饑腸轆轆,其實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
徐凌杉沒有理會綠葉,反而是一腳將白色的骨架踩碎隨后將散落的骨架隨意踢開,原來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根長約一米半的漆黑脊骨。
脊骨雖然黑得跟個煤炭似的,但是那金屬質(zhì)感引起了徐凌杉極大的興趣,緊接著又是一腳下去,這一次全體漆黑的脊骨沒有像其余的骨架那般脆弱得直接化作碎片,反而是完好無損的躺在地面上。
“沒壞?那再來!”
緊接著地面響起了一陣有一陣的輕微顫抖……
二牛捅了捅發(fā)愣的李二狗:“他這算不算鞭尸?”
“二牛要不我們回去吧,我覺得再和他們繼續(xù)待下去就算不死也成智障了?!?p>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有這種想法,大半夜沒事和一堆骨頭叫啥勁,你們兩兄弟都不是正常人嗎?
綠葉早就被徐凌杉那突如其來的奇怪行為嚇得躲進(jìn)了白葉背后,此刻白葉已經(jīng)升起了篝火,正在給麻雀剃毛。
對于徐凌杉的反常舉動他早就見怪不怪了,他見過他噴一口血就能跑得比狼還快,盤膝坐一晚上不但腿不麻,第二天還很精神,就算下一秒能噴火他也相信。
去掉麻雀內(nèi)臟后白葉刀光一閃,整只麻雀直接一分為二分別串烤在兩根木棍上,接著他又將那條沒頭的毒蛇清理干凈架上了篝火。
片刻后篝火中傳來滋滋的聲音,一滴滴金黃色的油脂滴落在火焰中,濺起了一串火星,帶起了縷縷肉香。
滋滋滋!
咕咕咕!
一時間只剩下烤肉和眾人吞口水的聲音。
“凌杉,來吃東西。”
“等一等?!毙炝枭碱^也不回,繼續(xù)朝地面猛踹,這種場面又持續(xù)了一分鐘后他才擦掉額頭的汗珠:“好久沒這么累了,這東西不錯,經(jīng)得起這樣破壞?!?p> 看見那額頭上密集的汗珠白葉一愣,他很少見過徐凌杉出汗,遇上他的敵人基本上都是被一腳踢成了殘廢,那還是留了一半力氣的緣故,如今踹了這么久地面都踹出了一個淺坑那根骨頭都沒碎,看來這次進(jìn)山是賺了。
“那個……凌杉,我能看看那根骨頭嘛?”李二狗弱弱說了一句,他自然也是看出了這根骨頭的不凡。
徐凌杉眉頭一皺:“你想殺人奪寶?”
“???”李二狗:“我只是好奇?!?p> “好奇會害死狗的?!毙炝枭纪屏送蒲坨R,沒有再搭理他,只留下李二狗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綠葉早已從麻雀上面撕下了兩只腿一手一個啃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吃麻雀肉,他總聽爺爺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他現(xiàn)在很疑惑。干嘛要吃五臟呢,這么大的腿不是很好吃嗎,比垃圾堆里的雞腿還要大還要鮮美。
“我瞧瞧?!卑兹~將半邊麻雀肉遞給了徐凌杉。
白葉對這一根黑不溜秋的東西的確很有興趣,與其說這是一根脊骨,不如說是一柄渾然天成的骨劍,寬約四指長約一米半,劍身黑得妖異。雖然沒有劍刃,但是劍尖初時刻散發(fā)著冰冷的寒芒,而且這東西還耐砸。
對方淡淡一笑,將骨劍橫擺在地上:“有點沉,你小心點拿。”
“不就一根骨頭至于你說的那么邪乎嗎,我可不是以前的白葉?!?p> 說完他朝地面的脊骨輕輕一握,感覺有點沉……
然后雙手重重一提,接著雙腿用力兩手齊發(fā)咬牙一拔,最后才勉強(qiáng)將脊骨提著離開了地面……
“凌杉你老實跟我說,你用這武器會不會增加食量?!卑兹~將脊骨放下,他覺得有必要嚴(yán)肅討論下這個問題。
徐凌杉很嚴(yán)肅的點頭:“的確要多吃一些,這東西我現(xiàn)在使著還不是很順手,等順手了就能少吃點?!?p> “那你還是節(jié)省點體力,這段時間在山里就讓二狗背著這東西吧?!?p> 徐凌杉眼錢一亮,他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李二狗眼前一亮,他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這東西的確勾起了他濃厚的興趣。
然后,一米半的漆黑骨劍向他飛來,他滿懷欣喜的伸出雙手。
轟!
再然后,李二狗只感覺自己被一塊巨石砸倒在地,眼角流著淚水嘴角不停地抽搐,眼中寫滿了絕望:“果然,白葉是想弄死我的……”
斗勝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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