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沐輕舟,他很著急的跑過來,“你怎么自己跑來這幻影林來了,這里非常危險,快,跟我回去?!?p> “只有你自己來嗎?”
“當然只有我自己,夫君在這呢,你還期待別人?”
這個清愿,還真的不管我了。衛(wèi)應離心里嘟囔。
沒走幾步,就傳來沙沙的聲音,好幾條藤蔓向倆人襲來,沐輕舟眼底殺意四起。
“區(qū)區(qū)幾條藤蔓就想困住我?”
幻出弒神劍,三兩下藤蔓全部被切斷,可斷了的藤蔓是空心的,里面立刻噴灑出紫色的氣體,倆人沒反應過來就雙雙暈了過去。
樹靈及時趕到,用樹葉把倆人包裹帶走。趕緊向出口跑去,可桃樹妖直直的堵在那里,不得已,樹靈只得停住。
“我拿了你的桃子,我都讓你打了一頓了,不至于趕盡殺絕吧。”
桃樹妖撫了撫自己的長發(fā),道,“你急什么,你又不會被毒死?!?p> 他是不會被毒死,可要是這姑娘死了,自己不是白白挨了頓揍。
“你把這倆人放下,我就放過你,否則可別怪我!”
“你死了這條心吧!”
看似好脾氣的樹靈率先動手,他手運樹葉做的靈球,像桃花妖砸去,被他輕易躲過,桃花妖周身泛起狂風卷起桃花瓣,巨大的氣流讓樹靈險些難以招架。
僵持之際,桃樹妖被箭射中心口,魂飛魄散。
樹靈抬頭一望,來人緩緩從天而降,風吹起淺藍色的衣角,輕輕飛揚的發(fā)絲配上俊美非凡的臉,這不就是神仙下凡,讓他這個男人看的都有些發(fā)愣。
那人皺眉抱起衛(wèi)應離,喚了喚樹靈,他才回過神來。
“你背著他,跟我來?!?p> 樹靈越看越覺得這個人眼熟,莫非他就是清愿上仙!
沒有二話,樹靈背起沐輕舟就跟了上去。
一路來到碧霄殿,妙天君早已等待多時,初云也安靜的立在一旁。
清愿把衛(wèi)應離放在塌上,妙天君看了看,衛(wèi)應離唇色發(fā)紫,所中之毒大有沿著經脈擴散的趨勢。
“這是中了悠蜜花的毒,需要剝離落蒼弓,以落蒼弓為引,方能絕了這擴散的毒性?!?p> 樹靈累的氣喘吁吁,把沐輕舟放在門旁,自己也坐倒在地。
這九重天怎么這么高?飛上來就把他累個半死,別提還背了個人,況且這個人還沉得和豬一樣。
妙天君又查看了昏迷在一旁得沐輕舟。
“他并無大礙,幾個時辰以后自會清醒,只不過應離中毒很深耽誤不得了,必須馬上剝離。”
“好,開始吧?!?p> 其他人都識趣得出了門,房間里只留下妙天君,清愿和嘴唇青黑的衛(wèi)應離。
妙天君給了他一顆藥丸,他吃下,隨后兩人席地而坐,清愿運氣周身散發(fā)藍光,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在空中幻出一把弓得形狀。
身后的妙天君則幫他渡氣,清愿青勁爆起,悶哼一聲,口吐鮮血,落蒼弓才慢慢現(xiàn)出本來的面目。
門外的初云看著屋里的光消失就知道事情成了,隨后推門而入,趁還沒人反應過來,搶走落蒼弓,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樹靈雖不知到底在干嘛,也看明白,是初云不分青紅皂白的,把落蒼弓搶走了,隨后焦急的說:“修緣君,妙天君,落蒼弓被搶,你們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呢?”
妙天君氣定神閑的起身看了看清愿的傷勢說:“你身體沒什么大礙,吐血只不過是因為落蒼弓在你體內多年,一時間剝離了有點難以承受而已。應離的傷勢也并非只有落蒼弓才可以解,我這就去拿解藥?!?p> “不急,她奪走正是我們想要的?!甭犌逶高@么講樹靈就放心多了,也不在追問,上前扶起清愿。
服下解藥后,衛(wèi)應離悠悠轉醒,臉色也紅潤了許多,睜開眼睛看到清愿守在身旁,趕緊氣鼓鼓得背過身去。
在場的都笑了起來。
“我說清愿,你到底什么時候跟應離坦白你的心思啊,我都替你急?!泵钐炀f。
妙天君說這話是為了讓倆人重修舊好,這都兩世了,他要是不替他說出口,就怕這倆人弄出個十生十世來。
背過身的衛(wèi)應離支起耳朵,生怕錯過什么。
見清愿還不張嘴,妙天君連忙說:“應離,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話不好,可是不瞞你說,我這個兄弟啊,心里壓根就沒有過別人,你要還是愛慕于他,就跟他在一起,要是已經對他平淡如水,那就此別過,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p> 還沒等衛(wèi)應離回應,清醒過來得沐輕舟搶先說:“她是我娘子!你們在這說這些,怎么不問問我!”
“我們,和離吧。”此時的衛(wèi)應離已經從床上坐起,盯著沐輕舟說。
樹靈一副看戲的樣子,立在一旁,想當年老祖宗只是看了清愿上仙一眼,就能成為傳說,他要是把今天的事兒學給子孫后代聽,那他不就德高望重,說一不二了?
“我可聽說只有弒神劍才能對付得了依風真人,還得有人獻祭才可以,清愿,我給你兩個選擇,天下蒼生,還是她!”說著指向衛(wèi)應離。
“你什么意思?”清愿開口。
“既然她不愛我,我怎么都是失去她,不如我們就玩兒的開心一點?”沐輕舟轉了轉身,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紅光閃過,弒神劍已在手,劍尖抵在地上,邪邪得笑了起來。
“你只要讓她獻祭,我便幫你一起收拾依風真人,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居然拿我姐姐威脅我,他一直沒動我,沒動弒神劍,就是想讓我歸順他,為他做事?;蛘吣氵x擇保護她,我這把劍就會交給依風真人,他現(xiàn)在雖然法力大增,但沒弒神劍他沒那么大靈力,況且現(xiàn)在他身負重傷,正等著我回去把弒神劍交給他,他好療傷后,一統(tǒng)六界呢?!?p> “蒼生要救,她也要保護,缺一不可?!鼻逶傅恼f,仿佛沐輕舟的話不像是威脅他,倒像是在問候他身體是否康健。
衛(wèi)應離看了一圈屋子,沒有一個能寫字的東西,正好就看到妙天君袖口有一個手帕,想學著人家寫血書,咬了一口疼的哎呦一聲,皮都沒破,大家都一頭霧水,不知道她要干嘛,地上清愿吐得血還沒有干,她拿指頭沾了沾,歪七扭八的寫下了休書兩個字,扔給了沐輕舟。
“我算是看錯你了,還要拿我獻祭,關鍵時候還是我家清愿想著我,你聽好,現(xiàn)在,是我休了你!”
此時沐輕舟得心里五味雜陳,難過,憤怒,驚訝,最后歸于平靜。
“可以,我可以放你離開,和離書還是得正式一些,我會盡快派人送過來,你寫下名字之時,我們就徹底沒有關系了?!?p> 沐輕舟轉身離去,他前面說的話就是嚇唬清愿的,也是為了衛(wèi)應離不會對自己感到愧疚,他不得不承認,清愿確實比自己更愛她,就算自己有本事囚禁了衛(wèi)應離,她的心在清愿那,又有什么意義呢?他現(xiàn)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殺了依風真人。
沐輕舟的動作確實很快,他走后不久就托仙友送了一封和離書過來,衛(wèi)應離毫不猶豫的簽下,她望著這張和離書出神,沒有想象中的痛快,心里澀澀的,說不出為什么。
她安慰起自己,那個人不是咕嚕,他是沐輕舟。這段孽緣,總要了結的。以后,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愛慕那個一直為她默默付出得人了。
依風真人現(xiàn)在身負重傷,正是攻打他的好時機,清愿和妙天君正在商量下一步具體的對策,未北儒帶著朵顏來到了九重天上。
今日的朵顏素凈的厲害,一身淡橘色的衣衫,襯的因傷未愈的臉,有了些顏色,整個人顯得精神不少。
未北儒則是深青色的緞子,配著深青色的發(fā)帶,半束著墨發(fā),拋棄了以前的張揚,換了副模樣,整個人隨和了不少。
衛(wèi)應離看見倆人十指緊握笑得合不攏嘴:“朵顏姐,不對,嫂子我們什么時候能喝你們的喜酒?。俊?p> 朵顏有些羞紅了臉,低頭不語,未北儒不客氣的教訓著衛(wèi)應離:“你怎么不讓我們吃一頓你得散伙飯?”
“好啊,娶了媳婦忘了娘,你現(xiàn)在是沒娶媳婦就把妹妹忘了。”衛(wèi)應離氣鼓鼓的叉起腰。
“不會不會?!倍漕佢s緊打圓場,怕兄妹倆吵起來。
“朵顏姐,你不怪我嘛?”衛(wèi)應離抬眼看看她的臉,又放下,覺得無顏面對她。
“應離,以前的我可能會怪你,可是我經過這一遭,不怪你,與其兩個人糾纏不清,互相困住,還不如分開,一定要和那個疼你,你也愛慕的人在一起?!闭f著,看向未北儒,他也露出難得的微笑,回應著她。
“我們這次來,是給清地鐵愿帶了一個東西?!蔽幢比彘_口。
“清愿他們在偏殿呢,我是自己無趣走到大殿,剛好看到你們進來,你給他們帶了什么???是好吃的嗎?”
“饞貓,就知道吃?!?p> 未北儒從口袋里拿出一顆金色的珠子,叮囑衛(wèi)應離一定看管好,交給清愿。
“兄長,那你回魔都嗎?”
“你就在這里呆著,魔都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和朵顏會去墨藥堂等著這場浩劫過去。”
依風真人周身被黑氣掩蓋,看著初云搶回來的落蒼弓,夸獎著:“非常好,在等些日子,你可以代替修慕了?!?p> “我只想請真人殺了清愿?!背踉频_口,仿佛她從來沒仰慕過那個男人。
“怎么?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嗎?”
“請真人成全,看到他死后我便去人跡罕至處,不在踏入俗世,不在擁有不該有的欲望,只一心修煉。”
“好,那就如你所說,本來還想留他一命的?!闭f罷,依風真人捋了捋花白的長胡子。“我需閉關數(shù)日,傳你些功法,你盡全力保我,等我出來后,這六界就要換顏色了!”
衛(wèi)應離在碧霄殿里數(shù)花瓣,邊數(shù)邊嘟囔著:“早知道這么無趣,就不讓樹靈先回去了,還有清愿他們也真是,在里面談事情,又不許我進去聽?!?p> 她眼珠子一轉,他們不讓就不聽了嗎?可以偷聽??!她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緊閉的門前,努力豎起耳朵聽他們在談些什么。
“這場仗,你有多少把握?”妙天君說。
“依風真人被南梔的殘念傷了元氣,就算他現(xiàn)在有全部的靈器,他也得閉關修煉,調養(yǎng)身體,我們現(xiàn)在是唯一可以與他抗衡的時候,錯過了,就連一成的勝算都沒有了?!鼻逶秆垌瓜?,握緊了雙手。
“沐輕舟的弒神劍還在,只要他不歸順依風真人,且有人祭劍,就能發(fā)揮弒神劍最大的靈力,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一些,這祭劍的人選,只能是有練習術法的慧根,而沒有靈力的,這兒只有一個人合適?!?p> 清愿趕忙出聲打斷:“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集結六界之力,與之抗衡,這樣才不擔心,春風吹又生?!?p> “還有一個辦法,這辦法有可能活下來,那就是用應離的血祭給你,那就可以發(fā)揮你最大的靈力?!?p> 衛(wèi)應離在門外仔細聽著,一不留神,未北儒給她的珠子掉到了地下,發(fā)出當啷當啷得聲響。
“誰在外面!”
妙天君猛地推開門,正好撞在衛(wèi)應離白白嫩嫩的臉上,撞的她重心不穩(wěn),摔倒在地。
“哎呦,我美麗的臉旁和我豐盈的翹臀?!?p> 衛(wèi)應離疼得呲牙咧嘴,清愿趕緊快步上前扶起她,憋著笑,一本正經的問,她怎么在這。
“你們都在這房間里一天了,兄長讓我交給你們一顆珠子,我都等不及了,才來這偷聽的。”
衛(wèi)應離揉了揉屁股,把珠子從胸前拿出來。
妙天君當即驚詫:“這莫不是,混元珠!”隨后又笑道:“真是猶如天助啊?!?p> “這顆珠子是做什么用的?很厲害嗎?”衛(wèi)應離不解。
“傳說,這顆混元珠是魔都世世代代守護的,可以集齊六界之主之力的,沒想到真的出現(xiàn)了,看這樣子,北儒兄已經集齊五界之力了?!鼻逶缚粗宀拾邤痰幕煸檎f著。
“這顆珠子我怎么不知道啊?”衛(wèi)應離問。
“這顆珠子太過厲害,魔界之主是不被允許私自使用的,它身上的封印也是只有在魔都,用一種魔主世世代代相傳得手法,才可以解開,魔都把它保護的很好,它又鮮少現(xiàn)世,大家都只當是個傳說聽著,都不成想,真的有它的存在,不然魔都早就成了眾家爭奪之地了?!鼻逶刚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