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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來了

第二百零五章 人間事 3

都回來了 思庚 5491 2020-04-13 07:15:00

    從后視鏡里看著路邊立著的一小群人漸漸遠去。

  小孟覺得腦子有點不夠使,今天見到的謝瑩姐好像和在事務(wù)所里不太一樣,和她在一起的幾個人也怪怪的;說是閑著沒事開車送自己過來的燕妮更是神神秘秘的。

  “燕妮,剛才過來的大叔是什么人,好像他給了你一張名片。”

  勞燕兩個手指夾著馬向陽的名片從開著的車窗縫里丟了出去;“槐樹村公司看門的。沒多大能耐,也就是能裝瞎子,偷著放幾個沒票的人進去。”

  “原來是看大門的,你帶著男朋友去就能混進場了。嗨!你把名片丟了,還怎么和他聯(lián)系呢。”

  “沒意思,不想去看了。

  票拿到手了,沒事了,我請你吃飯?!?p>  勞燕主動提出請客,分散了小孟的注意力,想到燕妮花錢的大方勁,興奮地問著;“去哪吃飯呢?”

  勞燕剛才有過一閃念,想要下車和哥哥姐姐們見面,靜靜姐的父親過世了,應(yīng)該留下來陪著她。

  但是三哥表露出的態(tài)度,顯然是不想讓自己出現(xiàn)在這樣一個場合里。

  “你選,隨便哪都行?!蹦X子只顧得上回想剛才的經(jīng)過,嘴里隨意敷衍著小孟。

  無論是三哥和小嫂子等人一起出現(xiàn)在路邊,還是對面巷口聚了一堆,大哥,老付,等熟悉的面孔以及身為槐樹村公司董事長的馬向陽等人。顯然不會是特地等候著小嫂子事務(wù)所里無足輕重的小姑娘小孟;從三哥臨時找來不認識自己的馬向陽過來接觸自己,明顯的也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

  他們在等著接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勞燕的猜測有點誤差。

  巷口和路對面站著的人確實是在等著接人,只是不是一個人,是來自S縣滿滿一中巴車的人。

  陪著歐陽靜起出母親的骨灰后,只有蕭鴻青和鄭君耀換著班開車帶著歐陽靜回了。

  大王和胡峰接到蕭鴻青的電話,留在了S縣,先找到歐陽子樂工作的單位,向公路段的領(lǐng)導(dǎo)通報了歐陽子樂已于昨夜在古城中心醫(yī)院病逝,并委托幫著通知歐陽子樂的親屬參加葬禮。

  不到五萬人的小縣城,在小縣城生活工作半輩子,提起誰來,往往都不忘了加上,某某的小舅,某某的二姨夫,等等前綴。

  公路段的段長通知歐陽子樂的親屬也就是三兩個電話就把消息傳遞了出去。

  結(jié)果有點出乎他意料,多少年走在路上,面對面遇見,都不和歐陽子樂點個頭的亡故的妻子娘家人,反應(yīng)竟然極為熱烈。

  大王和胡峰按著蕭鴻軒的意思,原定等著下午下班以后,把人集合在一起,趕往古城。

  沒承想剛剛過午,所有人就都已經(jīng)匯集到了公路段院子里。

  大王和胡峰對蕭鴻軒的一個安排其實是很不滿的。

  派車過來接人對于蕭鴻軒來說,只是張張嘴,偏偏就讓倆人就地聯(lián)系租了一輛中巴車。

  車里拉著的有多少是聽聞了昨夜失聯(lián)多年的歐陽靜帶著數(shù)十輛豪車驚現(xiàn)小縣城,直接在縣醫(yī)院接上了車禍受傷的父親歐陽子樂,轉(zhuǎn)瞬就離去。

  驚訝也好,好奇也罷,都不是想要坐在老舊的中巴車里,搖上四五個小時的路程。

  也有例外,幾位叔伯兄弟的盛年男子,是為了堂姐的骨灰被人不聲不響遷走,深以為在外多年的外甥女做事時眼里沒家里這些長輩。

  一路上大聲的聲討著外甥女歐陽靜,和胡峰在車門口小馬扎上坐著的大王,耳朵里聽著,歐陽靜堂舅們一個個煞有介事,堂皇嚴正的發(fā)言,一面偷偷用手機發(fā)短信和蕭鴻軒做著匯報。

  大王是拐著彎向蕭鴻軒訴苦,沒想到,蕭鴻軒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就回了一個消息,讓哥倆把人都認清楚了,到地方下車的時候,把把個人都和接待的人介紹清楚。

  中巴車貼著河堤路南邊停了下來,跳下車來的大王看了眼面前烏樣樣的人群,心里就暗罵,蕭老三你小子可夠損的。

  作為歐陽子樂的直接領(lǐng)導(dǎo),公路段段長代表著單位,下了車和迎面迎來伸出手的中年人剛握緊手,就覺得腦殼子里面的腦仁在跳。

  中年人能指名道姓的叫出他的名字和職位,很不正常,他能認出對方卻是必須的。從建設(shè)廳調(diào)任交通廳長的孟立強,去年縣里直接連上高速路的公路建成剪彩,孟廳長曾去過縣里。

  一路上說起外甥女不是,嗓門最大,家族里身家最豐厚的,S縣最大的苗圃老板,看到對面馬向陽遞過來的名片,嘴角不自覺的往耳根子抽了幾下。

  做自己這一行的都知道,槐樹村公司有著全省珍稀花木品種最多的皇家花園,而皇家花園,還只是槐樹村公司所有項目中不算大的一塊。

  安排來接車的,除了高官巨賈,也還是有個職位不顯眼的年輕人,帶著黑框眼鏡,笑容和曦,大學(xué)里的普通講師,連個副教授都不是;只是被冠上袁公子的稱謂,在高官巨賈的人群里不免就要引起人們的好奇;袁公子也還是對得起S縣人們的好奇心,當今省一把手的獨子,這樣的身份確實當?shù)闷鹪拥姆Q謂。

  歐陽靜熱情的和幾個堂嫂堂姐介紹了身邊陪著來接人的周蜜和居小妹,都是知名的公司老總,到了謝瑩,卡了殼,按著三哥的安排,都要把職位顯露給家鄉(xiāng)人,小嫂子,,,,,,,

  一邊的居小妹嘴快,搶著接過去,一句話說出來,“小嫂子是我們幾個人的老板娘?!?p>  讓來自S縣的人們對謝瑩的身份多了份好奇,還格外的敬畏。

  歐陽靜的親舅舅家的表弟,聽聞多年斷了來往的姑父去世的消息,就打起了姑父住的房子的主意,一路上不住聯(lián)絡(luò)堂叔堂哥們,要把竊據(jù)巢穴的外來戶蔡曉娥從姑姑家趕走。

  遇到這樣的大陣仗,對姑父留下的房子已經(jīng)不敢多動念頭;年輕人腦子比幾個叔叔們轉(zhuǎn)的快,明顯的表妹在外面混出了大名堂,這一趟算是來對了,不但不能生事,這時候更是要鼓著力氣在姑父的喪事上給表妹長長臉。

  溜溜達達繞到了家里面底子最厚實,手面最寬的叔叔身后,貼著耳朵低聲說道;

  “五叔,您能借我點錢嗎?”

  “要錢干嘛?。俊?p>  “一聽說姑父不在了,心里難過的發(fā)了暈,趕著出門,走得急了,忘了帶錢,兜里就二百塊錢,等會進門后實在拿不出手。”

  看著侄子苦澀的臉,五叔皺起了眉頭,有點生侄子不懂事的氣,又有點為難的大聲說道;

  “你這孩子也不早說,知道你手里緊,我從家出來時就多帶些錢。

  現(xiàn)在我身上也只裝了奠儀的兩千塊錢?!?p>  心里暗罵五叔不幫著自己,還故意抬高了奠儀的門檻,讓自己在人前丟人;臉上的表情卻益發(fā)的謙恭,反倒讓五叔渾身不自在起來。

  對面負責接待五叔的馬向陽含笑幫著解了叔侄倆的圍。“歐陽世伯的喪事不收禮,即便是路邊的花圈都是因為各種原因無法趕來的親友委托別人送來的。

  歐陽董事長對大家能夠百忙中抽出寶貴的時間來參加世伯的葬禮已經(jīng)是感謝萬分?!?p>  說著話,拉著五叔隨著人群走向了對面小巷,經(jīng)過巷子里擺放的一長溜花圈,指點著,介紹著署名的都是些什么人。

  “付云河市長,原本今早回去了,送了花圈表達心意,你們來之前,又趕了過來,算是一個例外。。。。。。。。

  這個花圈是省里袁書記讓袁公子代為送來的,,,,,,,,,,,

  這個,浙江瀛月首飾公司鐘少飛董事長,,,

  ,,,,,,,。”

  人群即將走進了小巷,跟在人群后面的胡峰和大王,看到路上放緩了車速,慢慢接近的黑色轎車上系著花圈,站在了路口,向著前面走著的主事人蕭鴻青喊了一聲;“蕭老大,好像有人送花圈來了?!?p>  蕭鴻青和付云河拐回巷子口,陸清緋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

  按著陸清緋自己的想法,是不想今天來這一趟,明天隨著去火葬場走個過場就得了。

  無奈遠在老家的大哥連著打過來幾個電話,催促著,讓代表他來送個花圈。

  “是小陸來了,感謝,我代表靜靜感謝小陸來吊唁世伯。”被付云河親切的叫做小陸,陸清緋忙緊走兩步搶先伸手和付云河握手?!案妒虚L您好!好久不見了?!?p>  知道蕭老大對姓陸的小子看不順眼,付云河握著陸清緋的手晃了兩下,不松開,扯著手拉著閑話就進了巷子。

  倆人都沒回頭多看一眼,自然不知道身后已經(jīng)出了事。

  齊狩多日的等候,今天算是有了結(jié)果,下午在陸清緋的辦公室,陸清緋確定了公司內(nèi)部開始審計的時間,就定在了五一收假后第一天

  只是陸清緋的情緒并不高,同時明確的告訴齊狩這次審計要秉持公正嚴格,不許有針對周蜜的動作。

  他自然不知道,前天蕭鴻軒約見了陸清緋,起因還和他有著直接關(guān)系,正是胡峰暗查跟蹤周蜜的人,無意間查出齊狩這些天總是往勾引公司跑,頻繁的在和陸清緋接觸,沒費多大力氣就搞清了,兩人間之所以會接觸密切,源于陸清緋有意請齊狩做一次內(nèi)部審計。

  以蕭鴻軒對陸清緋的了解,不難猜出陸清緋審計的矛頭針對的是周蜜,目的不外乎要借著審計打壓留在公司里的和周蜜親近的中層管理人員。

  蕭鴻軒處理這事的方法極端直接和粗暴。

  只用了兩分鐘時間,讓陸清緋明白,他能夠借用職權(quán)搞事,整人。作為陸清緋的上級,要搞他,使用同樣的方法,會更狠。

  齊狩真心為能夠接下單業(yè)務(wù),還不用擔心傷害周蜜高興,留下來,想要等陸清緋下了班請頓飯,表示表示心意。

  陸清緋下班后說要先替大哥給一個老人病故的朋友來送花圈,齊狩自然陪著一起過來。

  剛從車上下來,就被穿著警服的高大漢子,突然攥著衣領(lǐng)拽到路邊墻角下,齊狩只有一瞬間的慌張。

  大漢胸前佩戴著帶著編號的警徽,方才迎接小陸總的是在職的市長,陪同的顯然不會是冒穿警服的閑散不法人員。

  至于為何粗暴的對待自己,很有可能是個誤會。

  “你叫齊狩?”

  齊狩使勁擰著脖子,透出口氣,不慌不忙的反問胡峰?!笆牵沂驱R狩,你有什么事?”

  “沒什么大事,你以后離周蜜遠點。”

  “嗨!警察就了不起了,我接近周蜜又沒犯法,你管得著嗎!”明白大漢是為了周蜜來警告自己,被激起了男子漢斗志,齊狩用力扭著胡峰的手,掙脫開來。

  “真是吃飽了閑得慌,有管閑事的心思,多破幾個案子去呀?!?p>  嘴里嘟囔著,看著胡峰氣的扭曲猙獰的臉,卻又毫無辦法的模樣,愈發(fā)的沾沾自喜。

  “大王,你和胡峰都回去?!笔掵櫱鄼M著肩膀把陰沉著臉湊過來的大王攔在了身后,“都走,這事有我來處理?!?p>  說著話扭回頭用眼神示意大王和胡峰先離開。

  回過了頭,用肩膀在抬腿要走的齊狩胸口點了一下,碰的齊狩倒退著靠在墻上才站穩(wěn)了。

  啞著嗓子說道;“周蜜是我妹妹,我這當大哥的要求你不要騷擾我妹妹,這該沒問題吧?。俊?p>  齊狩在眼前個頭比起穿警服的大漢稍矮,肩頭格外寬闊的大漢身上,感受到濃厚的危險氣息。換做別的時候,或者談?wù)摰氖橇硗庖粋€人,他一定第一時間就考慮自身的安全,盡可能遠離面前的大漢。

  “我調(diào)查過,周蜜家就她一個獨女,根本就沒有哥哥。再說了,即便你是周密的哥哥,也不能干涉她的行為自由?!?p>  兩側(cè)的太陽穴鼓起了青色的血管,齊狩強咬著牙堅持著。這些天來,暗中偷偷的追蹤周蜜,越是接近觀察,越是迷戀著風姿卓絕的這個女人,齊狩暗自里無數(shù)次的幻想著,和周蜜共同生活的下半生。

  他不愿放棄想象中的未來,哪怕只是一次違心的口頭放棄,覺得都是種對認定了的愛人無法接受的背叛。

  關(guān)于周密被人跟蹤多日的事,酒桌上聽胡峰說起了,蕭鴻青就很不高興。胡峰之所以今天見到齊狩會忘了警察的身份上前警告,就是因為被蕭鴻青指著鼻子罵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已經(jīng)知道有人對最親近的幾個年紀小的妹子心懷不軌,不幫妹子出頭,你還算個爺們嗎!

  蕭鴻青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往外蹦著;“我說是周蜜的大哥,就是她親親的大哥。

  狗屁干涉自由,敢騷擾我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敢把我怎樣!”齊狩怒瞪著蕭鴻青,明知道動起手自己只有挨打的份,還是嘶吼著?!胺ㄖ粕鐣?,我不怕你威脅?!?p>  突然兩個怒目相向碰的火花四濺的人之間多出了個嬉笑的光溜溜的大腦袋。

  七八個面色不善的漢子也把倆人團團的圍了起來。

  毛子和燒烤檔的哥幾個,一早上把跑腿的活干完了,自覺形象上不了臺面,又怕走遠了有事了。就聚在巷口東邊小超市門前。

  瞅著這邊似乎不對勁,聽到齊狩干嚎的聲音,一群人忙不迭的就圍了過來。

  “哎呦喂,您哪位呀?!從哪個旮旯冒出來的?干嘛,給哥們上普法課來了?!?p>  面對身高體壯怒氣沖沖的蕭鴻青,齊狩還能鼓起勇氣做著對抗。因為從對方的言談,著裝,可以看出是個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如此可見,行為不會真的太過激了。

  突然冒出的光頭漢子,越嬉笑著,臉上長長的青紫傷疤越是猙獰恐怖,痞賴中透著兇悍,活脫脫就是個亡命徒,活土匪。

  一圈圍上來的七八個人,形象也都差不離。

  “你們要干什么?。俊毖例X碰的咯咯響,說話帶著顫音。

  “怎么,不講法了?

  大哥和你好好說話不好使呀。哥幾個,走起,把這小子丟河里去。”

  明知毛子是在嚇唬齊狩,蕭鴻青也不忍心看齊狩渾身抖得象篩糠的樣子,依舊倔強的不肯服軟。

  語氣狠厲的警告齊狩;

  “今天家里在辦白事,放過你一次,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敢騷擾我妹妹周蜜,就不是說說了,把你丟河里都是輕的?!?p>  招呼毛子幾個都散了,丟下軟著身子靠在墻上的齊狩,蕭鴻青剛拐進小巷,看到周蜜緊緊的抿著嘴和一臉興奮的居小妹立在巷子里。

  “大哥!”周蜜的嘴唇如水波不停顫動著。

  “哎!”蕭鴻青好像完全忽視了這是周蜜第一次叫他大哥,隨口應(yīng)了聲,低頭從兩人身旁快步走過。

  “大哥,大哥。”居小妹三蹦兩跳追上蕭鴻青,嘰嘰喳喳的說著話,隨著蕭鴻青進了樓門。

  幾個女眷在一起多拉了幾句家常,落在了最后,跟著大隊人群要過馬路,碰巧了路上過來一溜車,稍稍耽擱,和前面的人群拉開了一段距離。

  隔著河堤路,周蜜看到了陸清緋下車,也看到了隨后剛下了車的齊狩被胡峰按到了墻上。

  謝瑩和歐陽靜是因為一直在和女眷們說話沒注意到路邊的異樣,自顧自的陪著女眷們往巷子里走了。

  一起落在后面的居小妹,和周蜜同時看到,最是好熱鬧,不吱聲的悄悄湊了過去。

  周蜜既沒跟著歐陽靜和謝瑩她們上樓,也沒追上居小妹,等著大王和胡峰結(jié)伴上了樓,這才悄悄的過了馬路,就立在巷口里面,等著居小妹。

  聽到蕭鴻青渾厚的嗓音惡狠狠的說道;“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騷擾我妹妹周蜜,就不是說說了,把你丟河里都是輕的。”

  周蜜使勁的抿緊了嘴唇,不讓淚水溢出眼眶。

  曾羨慕歐陽靜,勞燕,居小妹都被這一大群的人寵著,愛著,護著;就連后來才出現(xiàn)的姚煙霞都享受著同樣的待遇。

  在外人的眼里似乎也屬于她們中的一員,但是自己怎么會誤會呢!通過謝瑩結(jié)識大家這多少年來,只是游離在這個圈子之外。

  今天的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午間身份尊貴的林梓潼懇切的談心,這時胡峰和大王,最后出來的蕭鴻青,默默的為自己的安全在擔心,不聲不響的在為自己強出頭。

  陡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他們接納了,在自己不曾察覺地時候,有著眾多的人不聲不響的悄悄關(guān)注著,守護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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