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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來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踏進了不同的河流8

都回來了 思庚 3742 2020-08-16 17:59:00

  夜市攤緊挨著路邊的這一桌,方才第一個毛手毛腳推搡小老板,也是頭一個認出勞燕,噢!叫了聲逃的飛快,眨眼間又顛顛的跑回來,一直任由同伴低聲調(diào)侃,埋著頭默聲喝著悶酒。翻著眼皮盯著那一桌的年輕人上了車,一輛接著一輛拐上了夜市前的小路。

  “你們看!”他指著隨著勞燕乘坐的最后一輛車經(jīng)過夜市口,路邊兩臺suv車燈閃動,緊緊跟在后面。

  使勁的扎起膀子,晃了晃,往一旁隔了張桌子,空了的桌指了指,用手比劃了個8。

  “哦!”剛才一直低聲用鄙視的語氣評說那一桌年輕人的幾個,大瞪眼捂著嘴。

  無怪乎方才幾個黑色體恤的壯漢經(jīng)過的時候眼神不善!

  能在系統(tǒng)內(nèi)被選拔出來參加系統(tǒng)委托商學院辦的研修班,雖然年紀是以三十五歲往下為標準,一桌七八個人大大小小間有著將近十歲的跨度;一個個的在單位除去年輕能干,工作能力強,也少不了有人脈關系幫襯,這才能在選拔備選干部的千軍萬馬里殺出一條路。

  一桌人里年紀最大,方才一直保持穩(wěn)重,沒參與胡鬧的老大哥,擰著眉頭,問道;“好像是寶財!”

  立刻有年紀在三十歲以上的同伴附和起他;“沒錯,就是寶財?!?p>  回想起那一桌只是要了些涼菜,烤肉,卻沒點酒水,一身鼓脹肌肉,面相兇狠的壯漢;伴之某個曾經(jīng)在古城惡名遠揚的名字。

  一桌人突然都沒了喝酒聊天的興致!

  城北,勞燕從停在酒店門口的車里走出來,立在車后等著后車里下來的人。

  一身黑衣的寶財和勞燕站在一起,似乎還要矮了點。

  黑色的體恤像是緊繃在身上,很有特色的布滿繭子的拳頭,粗壯的大臂,粗短的脖子,窄額頭,深眼窩,一眼就能看出長期格斗訓練的痕跡。

  “大小姐,今天還出去嗎?”寶財?shù)纳ひ舻统涟祮 ?p>  勞燕惱火的搖了搖頭,連日的奔波,整個人累得都要酥掉了,懶得和寶財為了稱謂多掰扯。

  懶懶的抬手指著打開的后備箱;“寶財哥,你安排人提到你住的房間。我先上樓了?!?p>  黃東把車鑰匙拋過來,追著勞燕進了酒店。

  寶財安排人手停車,自己親自跟著拎著兩個沉甸甸黑色拎包的小弟進了酒店。

  走出電梯,已經(jīng)有小弟跑在前面打開了勞燕住著的房間對面的房間的房門。

  看著小弟把包拎進屋,寶財雙手抱胸站在走廊里,等著后面去停車的幾個上了樓,“還是老規(guī)矩,輪誰守夜都給我機靈點,別他娘的打盹,剩下的人都早點睡。明天還有一天的忙,過了明天我請哥幾個好好放松放松?!?p>  一群黑衣壯漢笑著應聲,分開來進了勞燕住的房間兩邊的客房,卻都敞開著房門。

  在小黑子的心里,性子直楞的寶財,是蕭鴻軒和納蘭這倆好兄弟不同的另一種類型的好哥們,憨小子寶財在他心里的分量也不比納蘭蕭鴻軒他們倆差了。

  寶財是個值得信賴,遇上了事為哥們能兩肋插刀,眼都不眨一眨,仗義的好哥們!除了這個長處,還有個明顯的短處,家里窮!

  寶財老媽連著生了寶財哥六個,沒生出個多子多福,反倒是把當姑娘時的好身子搞丟了;孩子多家里緊吧,生后面的仨孩子在月子里虧欠了,落下的毛病,吃了十多年的藥也不見好,別說干重活,就連站久了都會頭發(fā)暈。

  寶財哥幾個繼承了老爹好基因,都是一副好身板,也同樣繼承了只會出蠻力的老爸一根筋的腦筋。

  每次去到寶財家,進了哥幾個打通鋪的小黑屋,小黑子就煩心的直呲牙。

  后來小黑子自己手里富裕了,也幫著手給寶財弄過幾個鋪子,可不管是什么生意,要不了多久都讓這憨貨稀里糊涂賠干賠凈。

  小黑子最后實在沒法子了,逮著納蘭和蕭鴻軒,非逼著他倆給寶財想個好出路。

  哥三事業(yè)越做越大,總不能看著好哥們窮下去吧?

  納蘭和蕭鴻軒跟寶財也熟,加上小黑子要死不活的逼著,倆人就用了心,照著寶財?shù)哪芰€有手里的資源,給想了個出路,讓寶財搞個砂石場去。

  開砂石場這活是辛苦了點,正好寶財這家伙身板好,不懶,下得了苦力氣。

  砂石的銷路也沒問題,有鴻居建筑公司這個長期客戶,再加上了槐樹村影視旅游公司要建設數(shù)年的大工地,遠了不敢說,十年八年都不用愁銷路。

  小黑子的性子是說干就干,也不和寶財先商量一下,問一問寶財愿不愿意,立馬找場地,買好了設備,辦齊了手續(xù),就給寶財開了間砂石場。

  把一個已經(jīng)開始正常運營的砂石場交給寶財?shù)臅r候才把話說明白,營業(yè)執(zhí)照以寶財名字辦下來的,開砂石場的錢算是借給寶財?shù)?,賺了錢要先緊著把錢還了,別像以前,沒賺到錢,就連本錢都稀里糊涂的也沒了。

  還別說,砂石場真還就和寶財和財,他只管悶頭帶著工人干活,銷路也不用他操心;

  眼瞅著賬上一天天的流水,就連他這個老憨都明白賺錢了,還是賺了不老少的錢。

  看著跟兒子最好的幾個小哥們長大的老居老早就說,寶財這傻小子從小就迷戀習武,笨人能下了苦功夫,鍛煉出了一副饞人眼的好身胚子。跟個狼崽子似的,嘴笨手燥,還他媽的手黑,干架不要命,光會惹禍,不會平事,都看著吧!這狼崽子早早晚晚要去監(jiān)獄磨磨性子。

  老江湖的眼光還真不是白給的,結果真就給老居說準了。

  也就在砂石場頭回和客戶結回了貨款,錢!大把大把實實在在的錢,拿在手里寶財高興呀!忙聯(lián)系小黑子,要請哥仨喝酒,那段時間正是槐樹村公司的事多,小黑哥仨都正忙呢,就和寶財相約改日再聚。

  這邊沒攢酒局成功,興奮不已的寶財回頭把家里的親哥幾個給叫了出去;找了家大館子,菜撿貴的點,酒要好的喝。

  親哥六個興頭好,酒醇菜香,喝的都猛,抬手杯干,很快酒就上了頭,和挨著的另一桌也喝得臉紅脖子粗的客人,也不知怎么就搞到了一起,倆下子較上了勁;

  陌路相逢的兩桌酒迷糊,先是哥長弟短親親熱熱的打趣拼酒,然后就俗套情節(jié),兩幫喝大了醉漢拼出了火氣,拼出了血性,罵起娘來,摔了酒杯,各自抄家伙開始拼命。

  酒瓶板凳一頓亂飛,雙方打的都是頭破血流,最后警方驗傷,吃虧更大的還是人多的對面一桌,九個對寶財親兄弟四個,人人掛彩,還被重傷了仨。

  寶財一家哥六個,被一車送進勞改隊了四個,就留了倆年紀最小的,酒量淺,沒開打就已經(jīng)喝蒙圈了,躺在桌子底下,沒參與斗毆。

  寶財接受政府勞動改造教育去了,砂石場可沒停,法人一直都沒變,還是寶財。

  小黑子沒出事前是小黑在抽時間照應著,后來就是蕭鴻軒在幫著管著。

  說起來幫著管理砂石場,對蕭鴻軒來講實在不算個事,安排個信得過的財務,銷路丟給了馮紅軍,順帶著接收的時候連帶著把控好質(zhì)量。就這樣散養(yǎng)放養(yǎng)式的,寶財不在的幾年里砂石場產(chǎn)銷量年年翻番,加上沒有人情開銷,結賬還準時,不克扣分毫,砂石場積累起來了一筆很可觀的資產(chǎn)。

  等到寶財服刑結束,從監(jiān)獄出來,回到古城,莫名其妙的就從窮小子變成了個有錢有業(yè)的體面人。

  知道寶財回來了,一個人頂著三個人,忙的四腳朝天的蕭鴻軒,立刻就帶著財務上門把砂石場這幾年的賬給他交待清楚,除去定期給寶財父母的生活費,帳上剩下的錢都一次交給了寶財。

  看著勞動改造幾年不見憔悴,還又壯了一大圈,活蹦亂跳的寶財,想想要是寶財不犯混打架,說不定能勸勸好哥們,小黑子就不會出了事;因為小黑出事憋了的一肚子的氣,一下子發(fā)了出來。

  也不管是在寶財家里,當著他爹媽的面呢;劈頭蓋臉的就把寶財給臭罵了一頓。

  別說寶財了,加上寶財老實巴交的老爸和這幾年里蕭鴻軒一直請老黃幫著調(diào)理身子,已經(jīng)身子骨大好了的寶財老娘;一家的人低著頭一句嘴都沒還。

  蕭鴻軒出了口氣,回過神,也知道做的有點過了;

  拍拍寶財厚實的肩頭,“兄弟,以后可別打架,現(xiàn)在都是法治社會了,不興打打殺殺了。

  喜歡健身格斗也不是壞事。如今有專業(yè)的健身會館,格斗俱樂部,敞開了讓你去練;要是不喜歡去別人開的俱樂部,你就自己開一家,錢不夠了來找我?!?p>  寶財現(xiàn)在有自己的健身格斗俱樂部,還建了個上規(guī)模的獵狗俱樂部,砂石場運作正常,也不必他去盯著,平時不是在自己的俱樂部和一群格斗愛好者練習格斗,就是帶著一大群獵犬和喜歡野外運動的會員們進山狩獵。玩著玩著就又把錢賺了。

  當蕭鴻軒打來電話,要他幫忙照應著燕子的安全,以蕭鴻軒的意思是要他抽時間自己去暗中照應著點;可是他可打心眼里就沒想照著蕭鴻軒的意思辦。

  寶財如今比起往昔家徒四壁的時候,算得上是身家不菲,可也要看是和誰比。

  外人不知道,他可記著呢,發(fā)家的砂石場,真要從根子上細說,都可以說是和自己沒關系;直白點說,就是小黑子人家仨好哥們從手指頭縫里往外漏了些。

  和小黑哥仨裝有錢人,真丟不起這人!

  寶財認為大恩不用言謝,都在行動里了??傆袀€機會,把一腔子熱血拿出來回報給他們。

  一聽蕭三哥是讓他留心照應勞燕的安全;嗨!寶財就高興了。

  誰不知道,燕子是三哥他們哥幾個姐幾個們的心頭肉!

  既然蕭三哥交代給了自己,燕子的安全問題就不能出了一星半點的閃失。

  在酒店客房聽到敲門聲,勞燕打開房門,看到門外多年不見了的寶財哥迎著門使勁努著一臉橫肉,黝黑的臉亮著兩排白牙,露出個自以為是暖人的奇形怪狀的生硬笑臉,勞燕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視線越過了寶財?shù)募珙^,看到的是他身后靠著走廊的一邊成兩排隊列齊齊整整站著的十多條衣裝統(tǒng)一的黑衣勁裝滿身肌肉塊子的壯漢,以及四條半人高伸長了舌頭,露出一嘴森森獠牙的猛犬;再遠處立著的,是不知是酒店住了什么了不得大人物,還是出了什么驚天動地大事件,滿臉驚懼的酒店服務員;

  搞明白了這都是三哥不放心自己的安全,給寶財打了個電話,惹出的動靜。

  被氣的哭笑不得的勞燕,單獨把寶財讓進了屋。

  倆人一番搞價還價,商量出的最終結果,狗都送回去,人連寶財在內(nèi)最多留下八個。

  被有意擴散開的勞燕行蹤和她這段時間真正的行蹤出入很大。

  勞燕既不是只是在五月中旬匆匆的在古城露了一面就趕去了南方,也不是在今天才剛剛從南方回到古城。

  三哥的計劃有疏漏。

  燕子有怨言是有怨言,該佩服三哥的計劃精妙依舊是佩服。

  三哥的小燕子長大了,已經(jīng)長出了矯健的一雙翅膀,能剪開風雨幫著三哥織補疏漏的窗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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