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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來了

第三百零八章折柳19

都回來了 思庚 3212 2020-11-15 21:44:31

  誠居中介公司千人培訓(xùn)大會場,公司年輕精干的總經(jīng)理居雨欣站在舞臺中間,言語生動,侃侃而談,黝黑的臉上雙眸洋溢著感人的自信。

  大幕邊暗影里,假日里依舊一身上白下黑工裝打扮的周蜜俏臉上滿是嚴(yán)肅,雙手十指相扣,比之在臺上侃侃而談的居小妹還要緊張。

  有些言語藏在心里無需說出口!

  居家占股百分之六十的安居中介,主宰者如今總算交到了居家最優(yōu)秀的子女手里!

  誠居公司今日的培訓(xùn)新員工的會場,只是周蜜這個級別已經(jīng)超越過安居公司層面的高層領(lǐng)導(dǎo),了解在整個集團推進計劃中間,安居公司的每一次新員工培訓(xùn)都是在鼓吹一個色彩斑斕的泡沫!

  只是這一個越吹越大,越吹越絢麗,鼓動著參訓(xùn)的年輕人當(dāng)做一個理想去付出一切的泡沫;

  實踐已經(jīng)證實了,只要意志堅定,堅持到底,回報必然不菲,終會成就臺下臺上神情激奮者們的五彩夢想。

  若是三個月前的周蜜,依舊是一眼就看透了誠居公司這一番運作方式的流程,被延請來參與其間,安心做一個旁觀者的角色之外,周蜜必然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甘心無償付出,一定要討要點應(yīng)得的彩頭。

  “什么,都被老爺子們帶走了?”

  知道自己接聽電話的語聲太大,不適宜再隱藏在臺邊大幕陰影里,周蜜一面向會場外走,一面接打著電話。

  “李柳,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瑾兒出國治病了,我和麗麗住一間,家里還空了兩間房,,,,,,”

  “姐,曹叔這一次都拼了,都從紡織廠家屬院搬到別墅住了。

  幾個老爺子聚在一起,發(fā)了話,連三哥他們都不敢插嘴多言,我和寧浩,,,,,”

  周蜜察覺到語氣過于生硬嚴(yán)厲,不該埋怨李柳做事不力,話音變得軟軟的,歉疚帶著無奈;“袁書記都去了,姐不該怪你和寧浩。行了,去參加夏令營的上小學(xué)的弟妹,必須,,,,,,”

  聽筒里影影綽綽一片男人大聲的吆聲喝里,李柳壓著嗓子,“姐,把老爺子們送回家后,家里的哥哥們都回來了。

  你聽,蕭大哥發(fā)怒正在拍桌子罵人,哥哥們在搶人呢,我和寧浩都湊不過去。”

  蕭鴻青和弟弟一起把二十來個孩子都送到了他們?nèi)缃竦募摇?p>  老嚴(yán)的教授樓里添了幾張臨時添加的折疊床,簡簡單單。

  家的鑰匙,放現(xiàn)金和工資卡的抽屜鑰匙,老嚴(yán)一并交給了住在家里的孩子們。

  書房里的存書若是不足以滿足他們求知的需求,北方大學(xué)教授在學(xué)院圖書館借閱圖書的借書卡也留個了他們。

  再有,就是還有樓后蕭鴻軒和納蘭給老嚴(yán)搭的玻璃花室里種著的花花草草,都?xì)w他們幾個人費心思來伺候。

  至于,在這個家各自如何安住,如何擺正自己的角色,統(tǒng)統(tǒng)丟給孩子們自己抉擇。

  老嚴(yán)似乎很是不負(fù)責(zé)任的放羊式管教;

  伴著納蘭一起長大的蕭鴻軒卻知道,這樣的做法才是老嚴(yán)真的將這幾個孩子像親兒子納蘭一樣對待。

  老嚴(yán)還是過去教導(dǎo)獨子的老嚴(yán),不以年長輩高而不尊重一個年輕的生命,希翼作為一個個體存在的孩子們,最短的時間里明白一個道理,生而為人,存在于這個世界,心向往之的自由,必須和自身努力爭取來的能力達成平衡。

  老袁的家,顯然是提前就做了一番準(zhǔn)備;

  儼然是在迎接歸家的小公主,老袁的老妻親自監(jiān)工,給孩子們準(zhǔn)備的房間才換了粉色壁紙,家具也都是粉紅色,粉色的窗簾,頂燈放射著粉色的光;

  而被袁奶奶領(lǐng)著走進了各自房間里的韓彤彤幾個小丫頭,進了自己的房間就喜歡的再不愿出門。

  最是夸張的還是老曹。

  老曹發(fā)了話,讓兒子用心給小梅幾個大點的丫頭準(zhǔn)備的屋間;雪白墻面,放射著雪白光線的大理石地面,一床,一案,看似簡潔,可是帶著獨立衣帽間,單獨的衛(wèi)生間,四十多平米寬敞的臥室,一屋的最新穎現(xiàn)代化的家電,每間屋子你的書案上都有一臺最新式的筆記本電腦;曹斌完全都是按照曹秀秀和曹斌姐弟倆人的標(biāo)準(zhǔn)做的配給。

  蕭鴻軒才撇嘴說,曹叔您過了!

  老曹眼一瞪,蠻不講理的話語聲和當(dāng)初他親閨女曹秀秀和蕭鴻軒為了居小妹爭吵時一個樣的腔調(diào);

  窮養(yǎng)兒,富養(yǎng)女!咱家又不差養(yǎng)幾個閨女的錢。

  相比起他們,蕭鴻軒對老居和老姚兩家的安排還是更為滿意。

  到了家,進了家門就沒有外人。

  老姚和老居對待孩子們毫不見外的大家長勁頭,就像是多少年前對待自己的孩子姚小紅和小黑子。

  進了家門就沒了個好臉色,呵斥不斷。

  吆吆喝喝,黑著臉,審問犯人似的一個一個的問過了這學(xué)期考試成績,好了歹了都沒個笑模樣,又問清了學(xué)習(xí)和生活還有什么需求;

  一轉(zhuǎn)臉,就瞪著眼,指使著跟來的蕭鴻青他們趕快想辦法去給孩子們解決好了,答應(yīng)的晚一時片刻,倆老頭就要張嘴罵娘;里外里和誰都一點不見外!

  一路送老爺子和孩子們回家,十多輛車饒著古城轉(zhuǎn)了一大圈,十多個漢子回到小樓三層上再圍坐在長案邊。

  菜涼,酒冷,心里卻像是燃著一把火。

  “丟人!”

  蕭鴻青一仰脖喝下杯中酒,把酒杯丟在案上;“滿了十八的孩子,燕子,家里的小妹子在操心著!

  年級小點的,今天送到老爺子們家里的孩子們,都看到了,老爺子們都當(dāng)成心肝寶貝?!?p>  視線繞著圍在在長案周圍的人臉上掃視一圈;“比起他們,一頭,燕子自己還是半大的孩子,一頭老爺子們都是年過花甲的老人;

  年富力強的!就是我們呀!有一個算一個,都他娘的站邊上瞪著眼瞅著,丟人不丟人?”

  前兩天才幫著蕭鴻軒安排最小的一波孩子去夏令營的老馬,眼睛余光瞄著隔壁坐著的蕭鴻軒臉色,小心翼翼的,慢聲慢語說道;“上小學(xué)的孩子們,我給安排去了不同方向的三個夏令營,大大小小一共七十五個孩子;

  夏令營結(jié)束,最快的,十五天,最慢的二十天就都回來了?!?p>  大王的巨掌“嘭”的拍在案上,案上杯盤蹦跳著;“我接回家四個!”

  隨后,長案上的薄胎青瓷酒杯,不住的隨著一個個的手掌猛拍在長案上,起伏跳動著;

  “我家面積大,六個。。。。?!?p>  “三個,吃好喝好,,,,,”。。。。。。。。。。。。。。。。。。

  。。。。。。。。。。。。。。。。。。。。。。。。。。。。。。。。

  一頓中飯吃到了日暮,等所有人都離去后,寬敞的操作間里唯獨剩下兩兄弟相對而坐;

  蕭鴻青端起酒杯和小弟碰了一杯,無語的用眼神問著弟弟。“小三,你有心事?”

  迎著大哥的目光,蕭鴻軒低下了頭,手指在酒杯上劃著圈,語聲暗啞;

  “大哥,這些孩子們是從前幾年師公給納蘭小黑我們仨出了難題后,我們轉(zhuǎn)而專注于助養(yǎng)孤兒,陸陸續(xù)續(xù)助養(yǎng)的?!本従彽匕驯芯骑嬒拢o對面大哥的杯子里慢慢倒酒。

  “師公老白的一場問心局,戳心!疼死人。

  這話也就只有咱哥倆了,我會說。

  從哪以后,古城周邊所有的養(yǎng)老院除去靜靜安排鴻居建設(shè)公司修繕房屋,我們哥仨就就再沒多過問過。

  但是我們哥仨這幾年做善事的錢花的可是一年比一年多。

  從最早助養(yǎng)隋瑾兒二十來個無所依靠的孩子,到如今要照顧著小二百個孩子;吃的穿的,上學(xué)的費用;更多的還是醫(yī)治他們病患的支出。”

  蕭鴻軒抬起頭,眉梢輕挑;“最近這幾年每年為這些孩子花的錢,呵呵,比大哥你們公司每年的收入要多的多。”

  蕭鴻青擺在案上的雙手十指相扣,深深吸了口氣,神情肅然的點了點頭。

  “大哥,我跟你說這些話沒別的意思,為孩子們花多少錢我們都不會后悔。

  我們就怕的是,因為我們而耽誤了孩子們大好的未來!”

  蕭鴻軒的聲音越發(fā)的低沉暗啞。

  “說實話,燕子回來之前,這種擔(dān)心我并沒有。

  衣食無憂,再給聯(lián)系最好的學(xué)校,似乎就已經(jīng)盡心盡力的給了他們最好的一切?!?p>  抬手揉著額頭。

  “這次左純?yōu)橄矚g瑾兒不遠(yuǎn)千里來了古城!我和納蘭比驚覺已經(jīng)有孩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通過左純爺爺對隋瑾兒天賦的看重,更要讓我和納蘭心驚的還在于我們這么多年來忽視了每一個孩子都是一個獨特的個體,有著各自先天的特性;

  若果,生活在一個正常家庭的父母身邊,他們的天性一定會得到重視,也會順著他們的天賦和理想加以培養(yǎng)。

  我和納蘭是懷著贖罪的念頭,讓我把所有的工作都丟下了,一個個的去了解這將近二百個孩子們各自有著什么特長,心里揣著得是什么理想。

  安居地產(chǎn)剛剛初建頭一個月,納蘭一個人苦苦支撐,任由作為公司最大股東,和發(fā)起人的我,一直在忙著和公司業(yè)務(wù)無關(guān)的事?!?p>  撇著嘴,澀然一笑;“呵呵!還以為很負(fù)責(zé)了!剛剛安心下來,燕子就毫不留情的告訴我,我和納蘭這些年來一直在犯錯!”

  蕭鴻軒驀然抬首,幽深雙目如燃燒著火焰,看著大哥;“哥,剛剛你也看到了,孩子們多希翼有個家,在自己的家里有一個獨處的空間!

  今天我們一起,把他們送到老爺子們?yōu)樗麄儨?zhǔn)備的家,半下午的時候,孩子們多半都是伏在老爺子們給孩子們準(zhǔn)備的床上再不想起來。

  伏在枕頭上再不肯不抬起頭,誰在笑!誰在哭!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敢枉測他們的心思。

  哥,我是真的好怕呀!

  怕這么多年來因為自己的無知,不經(jīng)意之間就已經(jīng)耽誤了他們美好的未來。

  怕某一個疏漏,就埋沒了一個天才的誕生。

  怕自己做這個大哥哥的做出了不好的榜樣,把他們帶到了岔路上。

  怕若干年后,看到他們的時候,心懷歉疚!”

  操作間的門“嘭”的猛然被從外推開。

  周蜜雙手使勁的抹過雙眼,歪著一頭齊耳短發(fā)的頭,慢慢的,邊走邊說道;

  “蕭鴻軒,你怕不怕,你每成長成熟一年都需要付出年長了一歲的時光,赤子之心不再!

  你怕不怕,如果你們多年前,什么都不曾做過,又聾又啞的隋瑾兒不會上正常人的大學(xué),兩次失孤的小浩興許就是個流落在古城街頭的小痞子!

  你怕不怕,今天,如果因為你心存膽怯而放棄了,將會有多少象瑾兒一樣有生理缺陷,孤苦無依的孩子,會有個灰暗無光的人生!

  你怕不怕,若該年后,因為你在若干年前什么都沒做,你什么也不做的決定,心里的懊悔如山一樣的重!

  你怕不怕,如果時光可以到倒回,再有一個當(dāng)年,你未娶我未嫁,我搶在謝瑩前面認(rèn)識你,愛上你這個杞人憂天的傻子!”

  蕭鴻青看著對面緩步走來,立在弟弟身后雙手按在弟弟肩頭,雙眸閃亮,一臉肅容的周蜜,“周蜜,,,,”

  拙于言表的蕭鴻青,正在不知該如何開解弟弟的時候,突然間冒出來的周蜜一連串言辭激烈的反問,像是把他憋在心里的話說替他了出來;

  至于最后那一句話,興許有外人在的時候,聽到了,會有曖昧遐思的話,老大哥蕭鴻青覺得是就是新近才認(rèn)了的妹子周蜜一連串嚴(yán)肅反問自己三哥之后,用最后的一個問話,將一家人談?wù)搰?yán)謹(jǐn)話題后,轉(zhuǎn)為親昵放松聊天時,兄妹間隨意開的一個玩笑。

  周蜜歪著頭,眨著一雙漂亮桃花眼,頑皮的一笑;“大哥,你是我們親親的大哥,三哥就是我親親的三哥;

  當(dāng)妹妹的愛自己的倆哥哥,天經(jīng)地義,沒錯的喲!”

  。。。。。。。。。。。。。。。。。。。。。

  一早燕姐接到來自古城的電話,陡然決定提前結(jié)束這趟南方之行,匆匆趕回古城。

  短暫的時間里,蕭紫在承受了以往從未有過的燕姐情緒暴躁的呵斥。

  訂機票,錯過了最早一班航班,燕姐要發(fā)火;

  好心提醒燕姐原定在今天的商務(wù)會談可以在等航班的空隙選一兩個重要的會談,不曾想到的是燕姐聽后發(fā)怒摔碎了一地瓷片;

  去機場的路上,叮嚀司機不要為了趕時間忽視了安全駕駛,不要超速,燕姐又是噼里啪啦發(fā)了一通火。

  直到緊跟在面色清冷的燕姐身后登上航班,蕭紫還在暗暗猜測著,將要歸去的古城,那個家所在的城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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