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關(guān)門!”沖進宴會廳的同時,樊小魚沖著兩個新人喊道。
他倆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著急忙慌的上前想要關(guān)門。
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尸群已經(jīng)蜂擁而至,門雖已關(guān)閉了大半,可終究還是沒有完全關(guān)上,門縫處被手臂給塞滿了。
倆人竭力抵住大門,可門卻在尸群的撞擊下,有敞開的趨勢。
樊小魚趁機換好彈夾,然后就上前頂替了黃毛的位置。
“你去用消防斧把這些手砍了?!?p> 看著黃毛神色猶豫,樊小魚再次催促道:“還等什么?快去!等它們沖進來我們都得死!”
樊小魚長時間連續(xù)開槍,手臂早已酸軟無力,抵門全靠身體的力量。
斷手這個活,只能交給新人來做了。
可這兩個都是慫包,樊小魚也只好讓稍好一些的黃毛去做了。
他雖然慫,但狠勁還是有的,最重要的是他很怕死,在死亡的威脅下,應(yīng)該是會去做的。
樊小魚別無選擇,只能賭一把了。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樊小魚仍然沒有道出天臺的所在。
無他,信不過這兩個新人而已。
如果自己先上階梯,他倆基本必死無疑。
絕望之下,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拖自己下水基本成為必然。
可如果讓他們倆先上,自己還來得及逃脫嗎?
就算時間足夠,誰知道他們上去了之后,會不會將天臺的門反鎖上?
雖說只靠他們倆,就能活過任務(wù)的概率基本為零。
但樊小魚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他們的智商。
與此同時,趙柔兒一行人也從另一側(cè)大門竄了進來,樊小魚注意到,趙柔兒的沖鋒槍,此時正在玄妙和尚的手里。
他們看到樊小魚之后,也反應(yīng)了過來,想要關(guān)上大門。
但不幸的是,還未來得及關(guān)閉,就被緊跟著的喪尸給沖開了。
一個長發(fā)扎了個小辮的青年,被喪尸撲倒在地。
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喪尸就一口咬了下去,從他的肩膀處撕下了一片血肉。
這回是徹底完了,自己這邊的門關(guān)不關(guān)上,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就算現(xiàn)在立馬放棄,跑去階梯,估計也來不及了。
體力消耗嚴重的他們,恐怕沒幾個人還能跑的過喪尸。
掙扎來掙扎去,到頭來還是只能認命了嗎?
還不等樊小魚有所反應(yīng),神奇的事發(fā)生了。
喪尸停止了撞門,也沒有一窩蜂的去撕咬長發(fā)小辮青年,而是拖著他撤退了...
對,沒錯,撤退了!
揮一揮腐肉,不帶走一片云彩。
只留下了眾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唯有青年絕望的被拖行著,他死死的扣緊了地毯,指甲蓋崩開了也不肯放手,還不停的蹬著雙腿,可就算如此,還是阻擋不了被拖走的命運。
“救我!救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想死,5555,救救我,救救我!”
路過大門時,他雙手死死的抓緊了門框,涕泗橫流,哭的不像樣子,辮子也散開了,長發(fā)凌亂的遮住了他的臉頰。
聽到這熟悉的話語,樊小魚陷入了回憶。
同樣的事情,還要讓它在自己的眼前再次重演嗎?
不!樊小魚紅著眼睛朝那邊的大門沖去。
可很快,察覺到不對的趙柔兒和玄妙,就輕易的將他壓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你救不了他,別再搭上其他人的性命!”玄妙和尚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樊小魚本就是強弩之末,此刻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趴在原地。
呵,多么的相似??!
同樣的話語。
同樣的精疲力竭。
同樣的什么也做不了。
該死的!
漸漸的,青年絕望的發(fā)現(xiàn),除了假惺惺、裝模作樣的樊小魚之外,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沒有一點要動彈的意思。
停止了呼喊,他笑了。
笑的是那么的開心、那么的癲狂,他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大廳內(nèi)。
在樊小魚聽來,是那么的...刺耳。
青年笑著松開了緊握門框的雙手,被拖過了拐角,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內(nèi)。
“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幽幽的低語,傳入了眾人的耳內(nèi)。
好受嗎?當然不好受!
可就算不好受又能怎樣?
從喪尸手中把他奪回來嗎?
暫且不談他已經(jīng)被喪尸咬了,很快也會變成喪尸。
就單說奪回他這件事,辦得到嗎?
恐怕非但辦不到,還會激怒喪尸,全軍覆沒是他們唯一的結(jié)局。
可就算理由再充足,也終究只是理由,眾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
在確定喪尸真的走了之后,保險起見,他們還是把兩邊的門都給關(guān)上了。
宴會廳是中西結(jié)合的風(fēng)格,大門內(nèi)側(cè),有古時的門閂,卻不是木制的,而是金屬制成的。
門閂是一種插在門內(nèi)使門推不開的滑動插銷。
本是作為門上的裝飾,此時卻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兩扇大門都關(guān)上后,眾人顧不得地上的灰塵,都癱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歇了好一會,才慢慢的緩過氣來,期間,大門外沒有一絲動靜。
喪尸還真的走了,這...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喪尸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知足了?
抓到一個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喪尸有了智慧,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可要說它們有智慧吧,又不太像,如果它們真有智慧,恐怕早就開始圈養(yǎng)人類,以獲取源源不斷的新鮮血肉了。
眾人議論了許久,都得不出一個答案。
“依貧僧看來,不論這事有什么蹊蹺,至少我們暫時是安全了?!?p> “人終有一死,那位施主...一定會在極樂重生,阿彌陀佛?!?p> “可如果我們不想這么早去見佛祖的話,還是好好計劃,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吧?!毙罨謴?fù)了平靜,開口說道。
“它們肯定還會回來,我...我不想死,5555~”和黃毛一起的那個青年,失聲痛哭起來。
趴在地上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的樊小魚,終是站了起來,眼白上的紅色消褪了許多。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樊小魚走到哭泣的青年身邊,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隨即蹲下身子,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
“哭哭哭!一個大男人就知道哭!”
“哭就能活命嗎??。磕軉幔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