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袁耀讓黃猗終日尋找呂夫人母女的棲身之地,拭機抓住呂靈雎,送到自己的府上,然而呂夫人年輕時,與宇文絕乃是同門,學有一身超凡脫俗的武藝,那黃猗不是對手,這才敗逃。
呂夫人、靈雎和公孫離在屋內(nèi)等了不知多久,終于,在中午時分,門外輕輕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就見一人身法飄然的走了進來。
原來這人便是宇文絕,他昨晚收到呂夫人的飛鴿傳書,當即星夜兼程趕來,他身材魁梧壯實,行路卻輕飄飄的,落地僅有微聲,這輕功身法,已練至出神入化。
公孫離見到宇文絕,心中大喜,急忙撲上去拉住了他,連問道:“宇文叔叔,我史叔叔可好?”
宇文絕見公孫離這些日子過得很好,當即咧開了嘴笑了笑,顯然再見到公孫離也很高興,遂說道:“你史叔叔沒事,現(xiàn)在正在靜養(yǎng)?!?p> 這時,呂夫人將公孫離和靈雎打發(fā)出屋去玩耍,自己拉過宇文絕走到內(nèi)堂,悄聲在里面說話,公孫離雖然好奇,但呂夫人和宇文絕相談?wù)Z氣極低,只聽得微聲細語,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又看見宇文絕時不時的點頭首肯,公孫離弄不清楚他們在內(nèi)屋談?wù)摰脑掝}。
過了好一會,呂夫人才走了出來,又拉著公孫離,走進內(nèi)室,并排坐在床沿上,柔聲說道:“離兒,我自第一次見你就很喜歡,當你是我的親兒子,昨天你又不顧性命救了靈雎,我更對你刮目相看……但今晚之后,我們便要分開了,今晚我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以后你就跟著宇文伯伯去吧。”
公孫離聞言,知道呂夫人這是為了要躲避那個黃猗不得不搬走的,當即倔強道:“不,我和你們一起走?!?p> 呂夫人微笑著摸了摸公孫離地頭,說道:“呂伯母也舍不得你啊,我要宇文伯伯帶你到一個人的那里去拜師學藝……當年就是那個人傳授你史叔叔五靈拳譜的。你史叔叔只跟他學了兩個月武藝,功夫就這般了得,這位老前輩的武功天下無雙,我要你去跟他學,好嗎?”
公孫離聽得悠然神往。
呂夫人輕嘆了一口氣,又道:“那人如今已經(jīng)閉關(guān)不收弟子了,你此去……只怕他也未必肯收你為徒,不過你資質(zhì)好,心地又善良,我想他一定會喜歡你的,宇文伯伯便是他的得意弟子之一,我請他帶你去,說不定會破例收下你。如果他真的不肯收為徒,宇文伯伯會把你送回到我這里的?!?p> 公孫離聞言點頭,心中暗想,原來史叔叔的五靈拳譜便是宇文伯伯的師傅教的,怪不得那天我在客棧被官差圍攻,宇文伯伯便是見我使出五靈拳譜,這才出手相救。
呂夫人又叮囑道:“這位老前輩脾氣很古怪,你太老實,他肯定不喜歡,太聽話了,他又嫌你太笨,沒骨氣,所以一切只能看你的緣分了。”
說著從腕上脫下一只鐲子來,給公孫離戴在手腕上,笑道:“等你以后武功學好了,張大成人,可別忘記我和靈雎!”
公孫離小小年紀,便經(jīng)歷這許多別離,不由想起之前在龍湊峰和單經(jīng)、關(guān)堰他們分別,史阿曾說:“江湖路遠,日后這樣的分別你還經(jīng)歷的多。”
此時此刻,公孫離方才感到這句話的意義,不禁泣道:“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要是那位老前輩肯收我,呂伯母你有空時,記得帶靈雎來看看我?!?p> 呂夫人眼圈一紅,說道:“好的,我會時時記著你?!?p> 隨即呂夫人寫了一封信,交給宇文絕轉(zhuǎn)呈他師傅,隨即四人出門,分道而別。
公孫離與呂夫人及靈雎雖然相處并無多日,但母女二人待他極為親切,作日公孫離奮力保護靈雎一事之后,三人更是共經(jīng)生死患難,分別時均感戀戀不舍。
宇文絕知道公孫離剛受了傷,流血甚多,身子虛弱,于是把他抱在懷里,邁開大步,施展輕功,行走若飛。
如此不斷向北行了一個多月,公孫離的傷也也好了,便期待起日后拜師學藝的日子起來。
這一路,路途頗遠,每日趕路直至傍晚,遇到客棧,宇文絕便帶他在客棧投宿,若運氣不好,撞見荒山野嶺,也只能隨便找個巖洞或是破廟歇腳了。
這樣一來,每天吃飯都是饑一頓飽一頓,住在客棧時,都是公孫離便可以開口大肆點菜,喜歡什么吃什么。宇文絕都依著他,公孫離點什么,他拿來就吃,從來不挑,宇文絕飯量也大,一頓至少要吃十多個餅。
公孫離常問宇文絕要到什么地方去,宇文絕極少說話,只管趕路,久而久之,公孫離也懶得過問,任由他去。
往北又行多日,方向又轉(zhuǎn)向東走去,有了兩天,便深入群山之中,愈走愈高,等到后來已無道路可走。
宇文絕只能手足并用,攀藤爬蔓,盡往高山上爬去。
公孫離被宇文絕背在背上,公孫離從后面抱住了他的脖子,低首望去,只見山勢兇險異常,抱住宇文絕的雙手,不由拼命摟緊,唯恐不小心失手掉下去,便粉身碎骨了。
那宇文絕的輕身功夫,十分了得,這群山斷崖之中,跳來躍去,不一會就上了一座高峰絕頂。
只見峰頂是塊大平地,四周古松聳立,從上往下看去,不是看不到頭的森林,就是望不到邊的云海,可謂壯觀。
“這里是凌絕頂,跟我來吧?!庇钗慕^將公孫離放了下來,隨即輕車熟路的往里走去。
公孫離跟著他穿過峰頂?shù)乃闪?,眼前頓時出現(xiàn)一座宏偉的建筑,中間一排長長的階梯,左右各有五個石制的劍師雕像,其余零散的房屋,莫約有二十來間。
待再近前去,一抬頭,只見頭頂上是一道高高的牌坊,而牌坊中央寫著三個篆體大字“生死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