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
這里是商人的樂園。
現(xiàn)在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間。
原本怏怏的苗妙妙一看到眼前的場景立刻精神了起來。
“唔哇!我好像聞到了烤肉的味道!”
“奶糖!那里有奶糖!”
“天啦嚕,那個大胡子的老外力氣好大!居然能把人一手提起來!”苗妙妙看著擂臺上被甩飛出來的人,眼里瞬間冒出崇拜的星星。
司宇白不屑地一笑:“這算什么?你師父我一個能打他們十個都不費(fèi)勁!”
“真的假的?”苗妙妙一臉狐疑地看向他。
“你不相信?”
搖頭。
信了才有鬼,就司宇白這體型,人家一個能頂他三個!
“看好了!”司宇白走到擂臺邊,將苗妙妙放下來,自己翻身上了擂臺。
“我來跟你比試!”
看著眼前的男人,大胡子不屑一笑,隨后擺了一個挑釁的姿勢。
“嚯!這人誰???!看衣著別是哪家貴公子來湊熱鬧吧?”
“就他那小身板,挨不住大胡子一拳頭的!”
“喂!那位仁兄,我還是奉勸你趕緊下來!別逞強(qiáng)丟了性命!”
臺下看熱鬧的群眾你一言我一語,沒有一人看好他的。
雖然苗妙妙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但是看在師徒的情分上,自己還是給他加個油吧……
“喵……”
裁判鑼聲一響。
大胡子右腳狠狠地跺了下擂臺,整個擂臺都震了震。
“哈!”大胡子穩(wěn)穩(wěn)地扎著馬步,應(yīng)該是想讓司宇白先動手。
“這還是個坦克……”苗妙妙現(xiàn)在擂臺邊上擔(dān)憂,“萬一司宇白成了死魚白,我該怎么給他收尸?我只是一只小貓咪,為什么要承擔(dān)這樣的壓力?”
這一廂徒弟還在愁眉苦臉,那一邊的師父已經(jīng)將那大胡子踩在了腳下。
眾人:“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好快,根本什么也沒看到。”
“我只是眨了眨眼,結(jié)果就看見大胡子趴在地上了?!?p> “厲害呀!不知道是哪來的武林高手?能不能要個簽名?!”
“噹!”
裁判鑼聲再次敲響。
“我宣布!本次比武招親,這位白衣公子勝!”
“哇!師父你贏了!”黑貓興奮地跑向他,但是很快就發(fā)覺不對勁,“等等!比武招親?!”
司宇白原本的喜悅瞬間僵在臉上,脖子不自然地轉(zhuǎn)向擂臺邊上的錦旗,上邊赫然縫著四個大字:比武招親。
師徒一人一貓互相對視了一眼。
“三、二、一,跑!”
……
神農(nóng)百草堂。
苗妙妙一到門口就聞到了十分濃重的藥味。
“這是……藥材批發(fā)市場?”
“這是長安城最大的藥房?!彼居畎淄崎T而入。
“你管這個叫藥房?!”
只見院落中是一塊巨大的藥材晾曬場,數(shù)不清的藥材鋪滿一地,架子上的更是不計(jì)其數(shù)。
藥童們正分揀藥材,見到司宇白進(jìn)來,領(lǐng)頭便走了過來:“公子是來買藥的?”
“你們這兒有沒有波斯蝎籮?”
“公子請隨我來?!彼幫⒖剔D(zhuǎn)身將他們引向邊上的屋子。
走進(jìn)屋內(nèi),里頭坐著一個白胡子瘦老頭,似乎在打瞌睡。
“這位是我們的藥掌柜。”藥童介紹完,又向著掌柜道,“掌柜,這位公子是來買波斯蝎籮的。”
白胡子瘦老頭睜開眼看向男人:“稍等?!?p> 說罷就從身后的藥罐里拿出一小包藥:“二十兩?!?p> “二十兩這么點(diǎn)?”司宇白蹙眉。
“能買得到就不錯了,波斯蝎籮這味藥比較特殊,必須密封保存,所以運(yùn)輸很麻煩,量少,價錢也高?!?p> 藥掌柜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見他衣著上乘,說話語氣也舒緩了一點(diǎn)。
司宇白掏出銀票甩在柜臺上:“我買五包?!?p> “抱歉。”藥掌柜拿起折扇,“這藥藥性太烈,不能多賣,一人只限一包?!?p> “這長安城里,還有哪里賣這個的?”
“僅此一家?!崩项^收起銀子,隨后從柜案中拿出一堆銀子稱了稱,“找您七十五兩?!?p> 男人收了錢,離開藥房。
“接下來去哪兒?”苗妙妙趴在司宇白肩頭有些昏昏欲睡。
男人將她抱下來,塞進(jìn)衣襟中兜著,隨后騎上馬向城外奔去。
……
城外翠林山。
司宇白勒馬在山下:“馬上不去了,我們得徒步走上去?!?p> “哈……”苗妙妙一覺睡醒看了看周圍的翠綠,“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神農(nóng)百草堂的掌柜說他們每人只賣一份波斯蝎籮,可是光那林蘿口中的份量遠(yuǎn)遠(yuǎn)比那些多?!蹦腥私〔饺顼w,“我認(rèn)為,兇手一定在種它!”
“有這個道理,畢竟藥掌柜也說了這東西不好儲存……你瞧,我就聞了那一下就打了一路的瞌睡?!泵缑蠲钐鏊麘阎?,“不行,我還是得離你遠(yuǎn)一點(diǎn),那玩意兒太毒了……對了,你把馬留在山下,不怕它不見嗎?”
“你當(dāng)這是普通的馬嗎?這馬全京城僅此一匹,誰敢偷?”男人毫不在意。
“就是不是普通馬才更有人偷吧……”
“馬上有我司宇府的標(biāo)志,見到這個標(biāo)志十個人有九個都會嚇破膽!”
“這么厲害?!”
司宇白得意一笑:“那當(dāng)然!你師父我可是太上皇御封的大司宇!”
“說到這個大司宇的官職,到底是干什么的?”苗妙妙終于將纏繞自己好幾天的疑問說了出來。
“大司宇,可窺天機(jī)!重要時刻你師父我可以扭轉(zhuǎn)國運(yùn)!平時呢,就是觀星看相……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見你說的多牛逼,原來是個道士?!焙谪埿毖劭此?。
司宇白拎起她的后頸皮,瞇起眼笑道:“小東西,你師父我學(xué)的是道,但可不是道士?!?p> 猛然間,一陣馬嘯聲從山下傳來。
男人臉色一變,迅速奔下山去。
可到了山腳下,只剩下泥地上凌亂的腳印。
“哦豁……完蛋了,馬被偷了?!泵缑蠲罹尤挥悬c(diǎn)幸災(zāi)樂禍,“咱們是不是得腿著回去?”
男人忍著怒氣:“先上山?!?p> ……
經(jīng)過半個時辰的山路,一貓一人總算到了翠林山頂。
山頂有一處院落,院門緊閉。
司宇白整了整衣襟,走上前去敲門。
黑貓的小腦袋鉆了出來:“門關(guān)得這么緊,主人不會不在家吧?”
“他又走不遠(yuǎn),一定在……”
他話音未落,院內(nèi)傳來開門的聲音。
不一會兒門開了,司宇白準(zhǔn)備作禮的姿勢僵在一處,臉色瞬間陰了下來:“你怎么在這兒?!”
司偵邢讓開一個身位:“等你許久了,進(jìn)來吧。”
司宇白瞥了他一眼,走進(jìn)院內(nèi):“葉先生?”
“葉先生應(yīng)不了你了?!?p> 黑袍男子推開房門,只見一個枯瘦的老人坐在一把太師椅上。
苗妙妙伸長了腦袋,嗅了嗅:“死了?!?p> 而且死了好幾天了。
只是山上氣溫低,風(fēng)又大,尸體直接被風(fēng)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