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再三拒絕了司宇白的好意,硬是要將這口黑鍋送予他們。
“沈大人真是太客氣了!”司宇白負(fù)手在屋檐上,“我等將這鍋拿走了,你們府內(nèi)如何做飯呀?”
沈岸嘴角抽搐,擺手:“不妨事!不妨事!下官自己出資再添一口……咳咳……三位大人你們先忙著……下官……下官先出去……不知三位大人要吃什么早膳?下官命人帶來?!?p> “我不用?!彼緜尚硝久悸氏乳_口。
“柳太醫(yī)……您要嗎?”
“沈大人……下官煮完這鍋就回去了,到時候再出去吃?!?p> “那……那……大司宇……大司宇呢?”沈岸仰頭,不見屋頂?shù)哪悄ò咨?,“奇怪了,剛還在呢……”
“大司宇神出鬼沒,沈大人不必奇怪。”司偵邢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本官還有點事,先告辭了?!?p> ……
錢宅。
錢員外與錢劉氏喝下了柳不醫(yī)所開的藥,身體居然有了起色。
雖然這藥還不能根治他們身上的毒,但是原先神志不清,在床上說著胡話的人,今兒早上居然能坐起來!
不過錢劉氏臥病在床許久,缺乏照顧,身上長了褥瘡。
先前以為是瘟病,要傳染,所以不讓其他人探望。
照顧她的婢女也將她當(dāng)成一個死人照顧,所以一切都不曾盡心。
現(xiàn)在錢劉氏清醒,第一件事自然是將婢女趕出府去。
“恩公可還在?”錢員外喝下第二貼藥,身體也舒爽了許多。
小廝接過藥碗,遞上蜜餞:“回老爺,那太醫(yī)給您看完病,白宇仙長就帶著他走了……”
“走了?”
“是呀!他們連診金都沒要呀!”
“果然是仙人下凡,尋常俗物真是污了他們的眼??!”錢員外眼泛淚光,聲音哽咽。
……
清晨的長安,人不多,但也有了些煙火氣。
一白衣白發(fā)男子抱著一只黑貓,策馬飛馳。
“師父!你這匆匆忙忙地又要去哪兒?”黑貓緊抓男子前襟,不敢松爪。
“錢宅。”男人目視前方。
“又去那做什么?莫非是尋到了什么新線索?”
“不是。”
“難道是要出什么事兒?”
“也不是?!?p> “那是為什么?柳太醫(yī)不是說了馬上就煉出藥了嗎?到時候等著柳太醫(yī)查出結(jié)果之后再來,也省的多跑一趟。”
“為師夜里忘了要銀子,柳太醫(yī)的診金,還有租你的錢……這么一算下來也得好幾百兩!可不能讓姓錢的賴了!”
男人說得極其認(rèn)真,苗妙妙眼角一抽,竟然無話反駁。
一人一貓策馬趕到錢府,正巧家丁正從側(cè)門趕著一名婢女出來,被他們撞上。
那婢女苗妙妙也熟,正是當(dāng)日給她剪指甲的那人。
一想起這件事,她就牙癢癢。
司宇白問家丁為何趕人。
家丁罵道:“拿著錢家的銀子不干人事兒!平日里給夫人吃的好東西都被她自己個兒吃了!還做一些偷摸的事兒就不提了,其他的罪我一個家丁也不好對外人說!總之不是個人……”
女人指著家丁的鼻子,跳起來罵道:
“呸!你說誰不是人呢?!你這小犢子聽風(fēng)就是雨!你們家夫人得的病那就得按著我這方法治!什么露水燉燕窩,那玩意兒又腥又澀,是人都喝不下去!我那是不想浪費才喝的!”
“你這婆娘還真不要臉!”家丁左右張望,看中門邊上倚著一把掃帚,一把抄起來對著女人的腦門就呼了上去。
司宇白還未來得及攔,女人就已經(jīng)昏倒在了地上。
“喂!我還沒碰到你呢!你裝什么死呢?!”家丁用掃把捅了捅她,對方毫無反應(yīng)。
“喂!起來!裝死有用嗎?!你還想訛人不是?!”
家丁換上了腿,準(zhǔn)備踢女人一腳。
“慢著?!彼居畎桌∷?,隨后蹲下給地上已經(jīng)人事不省的女人診脈。
“白……白宇仙長……她是裝的……吧?”
“她中毒了?!?p> 司宇白命家丁趕緊送了一罐藥渣子過來。
撬開女人的嘴,用紗布擠出點藥汁滴進嘴里,她這才清醒了過來。
“我……我怎么躺這兒了?”女人腦子犯渾,想了一會兒,突然指著家丁怒斥,“好呀!是你這小犢子把老娘打暈的!老娘去官府告你去!”
家丁聽自己被污蔑也急了:“我又沒打到你,是你自己倒下的!白宇仙長可以作證!”
“做個屁證!別以為我不知道姓錢的給了他多少銀子!他的證能算數(shù)嗎?!”女人叉著腰,整個一個潑婦罵街。
“白宇仙長救了你,你還這樣說他!你是人嗎?!”
“老娘今日不做人了!也不能被你們這么欺負(fù)!你可知道我舅舅是誰?”女人揚起下巴,“我舅舅可是京兆府尹沈岸!”
“沈岸是你舅舅?”司宇白眉頭一皺,“沈大人貧道也曾見過,看與姑娘你小不了幾歲啊……”
“我舅舅吃的好!看起來自然年輕!”
苗妙妙捂嘴偷笑,這個沈岸看上去三十六七歲的模樣,這司宇白罵她老女人呢!
好賴話都聽不出來,真是蠢死了!
“那真是失敬了?!蹦腥斯Ь醋饕?,眼底一閃而過一絲精光。
“你可知道怕了?”女人鼻孔朝天,得意得要命,“別以為你能請到那個太醫(yī)就算是大本事!我舅舅京兆府尹……你知道京兆府尹是干什么的不?”
“貧道孤陋寡聞,煩請姑娘解惑?!?p> “這你都不知道……”她嘲諷地看了他一眼,“總之是很大的官,說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這個長安城里的事都是他管的!”
司宇白:“哦?!?p> “哦?!”
“哦……謝姑娘解惑?!?p> “知道了?”
“貧道明白了。”
“那就好,想不讓我報官的話,你們就賠錢吧。”女人攤出一只手,“我也不多說,一口價,十兩銀子即可?!?p> “你這女人不可理喻!”家丁被她的囂張氣焰氣得火冒三丈,抄起掃帚就要打她,“我們好心救你,你卻問我們要錢!看我不打死你!”
女人撒腿跑到柱子后頭躲好,一副神券在握的模樣:“你打死我你也得賠命!你可要想好了!”
“這位小哥莫氣急?!彼居畎讓⑺。澳闩c我先進去。”
“可……可這婆娘要報官!”家丁有些不放心。
“那就讓她去!貧道找你們家員外還有要事!”司宇白將家丁推進院中,順手關(guān)上了門。
此時錢宅外頭只剩下鬧事的女人與看熱鬧的街坊。
“這……這……”女人四下看了看,面子上抹不過去,“老娘這就報官去!”
閑散老人
誒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