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原青山寺舊址不遠的地方,有一座磕磣程度驚人相似的小山包。
小山包上同樣有一座廟,廟的名字叫做青川寺。
這里就是豺狗一幫人落腳的地方。
青山寺,青川寺。
這樣相似的名字會讓人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這兩座寺廟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
而事實上,確實如此。
這兩座寺廟的原主人是一脈相承,因為對佛法的認知不同,最終分了家。
他們各自占據(jù)了一座小山包,遙遙相望,相親相愛偶爾也會相殺,后來被一伙強人看上,鳩占鵲巢。
至于原主人,大概墳頭的草都有兩米高了吧。
后來,因為青山寺的地理位置要優(yōu)越一些,這伙人拋棄了青川寺,全部集中到了青山寺中。
直到,再一次因為理念不同而分裂。
青山和青川兩寺,就像是背負了宿命的詛咒一般,永遠處于分裂和再一次分裂之中。
“老大,老大……”喊聲從門外遠遠的傳來。
豺狗一骨碌從椅子上翻了起來,目光投向了門口,他的臉上滿是火熱和貪婪。
“老大……,哎喲?!币粋€跑的氣喘吁吁的小和尚被門檻一絆,滾了進來。
還沒爬起來就被豺狗一把揪到了跟前。
“快說,怎么樣了?”
“老大,來,來了?!?p> “人來了?”豺狗眼睛一亮,急不可耐的問道。
“來了,快到山下了?!?p> “好,太好了!哈哈……”
豺狗忍不住狂笑起來,任誰知道自己馬上要發(fā)大財了,都會這樣的情不自禁。
自從和禪意決裂之后,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雖然不至于缺衣少食,但跟以前比起來就拮據(jù)了很多,沒有酒沒有肉,還算什么江湖好漢?
正在發(fā)愁的時候,突然有個算是認識的人跑來跟他說,有個發(fā)大財?shù)臋C會,要不要合作一把。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枕頭。
經(jīng)過詢問,他才知道是北山城赫赫有名的黃氏一族到青山寺來上香了,而且是家主帶著妻女。
到時候,只要想辦法把人扣下,就可以勒索一大筆錢,每個人都可以發(fā)大財。
而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黃家的勢力太大。
一旦得罪了,這后果……
經(jīng)過再三思考,豺狗還是舍不得這唾手可得的財富,決定冒險一試。
那么問題來了,得罪了黃家怎么辦?
當然是馬不停蹄的跑路了,難道站著等死嗎?
有了錢哪里不能去?
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躲得遠遠的,誰能找到自己?
至于那個什么在山賊行業(yè)繼續(xù)深造的理想,呵呵,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
就讓它隨風逝去吧。
說不定年老之后,還可以跟兒孫吹個牛,一起回憶一下往昔的崢嶸。
在這一刻,豺狗連以后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既然決定了干這一票,首先是要調(diào)查一下具體的情況,在這一點上,豺狗一向很謹慎。
何況這一次,面對的是黃家,容不得一點失誤。
原本王大石想要自告奮勇,去引誘黃家一行人來此,可豺狗考慮再三還是拒絕了。
因為,他不確定王大石說的是不是真的,或者有沒有隱瞞的地方。
再者,就算是真的,他也不相信王大石的判斷能力,他只相信自己的人。
最終,他扣押了王大石。
派出了自己這一系最能說會道的人去負責勾引,哦不,負責引誘黃家一行人來此。
苦苦的等待之后,他終于聽到了渴求已久的好消息。
“快,叫小崽子們都給我好好表現(xiàn),誰要是裝的不像給我提前暴露了,小心他的腦袋。”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等等,去把王大石給我?guī)н^來?!?p> ……
片刻之后。
一臉晦氣的王大石被帶了過來。
“哈哈,大石兄弟,是哥哥我的錯,不要見怪啊?!辈蚬沸呛堑牡乐翢o誠意的歉。
王大石自然清楚,但他敢說什么嗎?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在人家的地盤當然要收斂脾氣,做一個低調(diào)的寶寶。
他強笑一聲,道:“不敢不敢,都是小弟不懂事,給大哥添麻煩了?!?p> 他謙遜的態(tài)度贏得了豺狗的好感。
畢竟,這一次能發(fā)大財全靠他的消息,豺狗的心里生出了一絲補償?shù)男乃肌?p> “哈哈,好兄弟,我也不瞞你了。
人馬上就帶來了,我們馬上就要發(fā)大財了,你等會也一起扮個和尚,迎接一下我們的財神爺?!?p> “大哥,不用扮,我就是和尚。”
“哦,哈哈,哈哈,和尚好啊……”
…………
黃正陽帶著妻女和護衛(wèi),走上這座極為磕磣的小山包,看到了破爛流丟的青川寺的時候。
他的神色是懵逼和古怪的混合體。
臥槽~
破廟我見過不少,但破到這個程度的廟還真是第一次見,咱擺出迎客的姿態(tài)前,能不能把門先修一下?
莫非這位禪愿大師是個苦行僧?
這廟。
遠看,像是一排小平房。
近看,還是一排小平房。
一人高的院墻,四下漏風,多有坍塌。
墻里墻外青草悠悠,在這秋天的末尾,毫無保留的怒放著自己的生命。
門框缺了半截。
至于門,早就不知道飛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一個爛字了得!
黃正陽回過身去,在妻子和女兒的臉上看到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于是,他滿意了。
心說:“這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呃……,這里就是禪愿大師的修行之所?”凌華月眼睛都直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先前的決定過于草率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我佛有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凡所有相,皆為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女施主著相了?!?p> 不磋一臉淡然,說出了一番勸誡的話。
凌華月忍不住肅然起敬,道:“不磋大師,您說的對,受教了。”
黃正陽又有了想要伸手捂臉的沖動。
夫人啊,你為何如此單純,人家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呢?
這樣下去,真擔心你哪天出門被人騙去賣掉啊。
“咳,夫人,既然來了就先看看,不磋大師,不知道禪愿方丈可在?”黃正陽問道。
要說原本他還有幾分心思湊活著演演戲,但這個破廟實在是讓人倒胃口,他打算速戰(zhàn)速決。
“阿彌陀佛,家?guī)煹群蛞丫茫S施主,請!”
“嗯?!?p> 不磋在頭前帶路,黃正陽一行人也跟著往前走,只是越走就越感覺不對勁。
這些迎客的僧人一個個長得兇神惡煞,眼神躲躲閃閃,游移不定,不敢直視。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黃正陽的心里開始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他的腳步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來。
不磋的臉色一變,暗叫一聲不好。
難道是被看出來了?
還沒等他開口說什么,只聽一聲大喝,有人越眾而出,向著黃正陽撲了過來。
“殺!”
來人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直向著他胸口插來。
“噗。”悶響中,匕首透體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