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白塔寺
一道身影在街頭閃過。
此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從上到下裹的嚴嚴實實,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腰間挎著一把長劍。
黃正陽現(xiàn)在的心情,真是一言難盡。
他萬萬沒有想到,幕后黑手的大本營竟然在白塔寺!
在看到黃玉沫所在的房間之時,他就隱約感覺到很像是禪房,隨后的一幕幕場景也說明了這是一個佛寺。
直到他看到虎丘塔,這才驚覺這個地方是白塔寺。
而他和范無塵的兩次會面,偏偏都是選在了虎丘塔。
這算什么?
不是冤家不聚頭?
還是自投羅網(wǎng)?
這件事實在是太過于巧合了,巧的他心里直打鼓,外加慌的一批。
要知道他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是沒有任何自保之力的,那會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可就涼涼了。
他懷疑過范無塵。
但隨后就推翻了這個念頭,如果范無塵有害他的意思,那第一次他就絕對跑不了。
那么這件事,就真的只是一個巧合了。
而他們沒有被發(fā)現(xiàn),還要感謝白塔寺方丈不喜人多的特殊癖好。
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方丈也是七皇子的人,不喜人多只是為了保守住秘密。
而這個行為,又無意中為他和范無塵的會面做了掩蓋。
算起來,真是一鍋爛賬。
當(dāng)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白塔寺方丈毫不知情,七皇子的人只是利用了他的喜好。
這樣一來,就有些棘手了,他并不想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黃玉沫幽幽的醒了過來。
她看著這處陌生的房間,滿眼都是迷茫。
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會在這里?
她的大腦進入了回憶狀態(tài),很快就找到了線索。
那一天。
唔,我好像是走到半路,遇到一個人,說是琴姐的下人……
然后,他告訴我聚會的地點改了。
再然后,他打暈了我。
黃玉沫悚然驚起,卻發(fā)覺自己被牢牢的綁在了床上,這一下更是嚇得肝膽欲裂。
她小小年紀(jì),哪里經(jīng)歷過這個,直接就淚崩了。
“哇,嗚嗚嗚,救命??!”
“爹娘,你們在哪里?我好害怕……”
“……”
“哭什么哭,趕緊給老子閉嘴。”門外傳來一聲大喝,隨后門被一腳踹開了。
咣當(dāng)一聲。
黃玉沫嚇得一哆嗦,眼淚也暫時收住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從門外走了進來,怒視著黃玉沫,胳膊一橫砸在了門上。
“小丫頭片子,嚎個求啊?!贝鬂h惡聲惡氣的說道。
黃玉沫看了一眼被砸彎了門框,呆住了。
大漢一看震住了場面,滿意的點點頭,道:“不許哭,也不許亂動,要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說罷,就要轉(zhuǎn)身出門。
然而,黃玉沫卻嘴角一撇,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爹,快來救我啊,沫兒好害怕,嗚嗚……”
“……”
大漢臉色一僵,隨即大怒,“你t娘的,嚎什么?”
“嗚嗚,救命啊,爹……”黃玉沫哭的更大聲了。
大漢臉黑的如鍋底,腮幫子上的橫肉直跳,幾步走到床前,大手一揮就扇了下去。
“啪?!?p> 這一巴掌打在黃玉沫臉上,打的她腦袋一歪,眼前金星亂冒,一時間沒了聲息。
她粉嫩的臉蛋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顯露了出來。
鮮紅如血,隨后很快就變成了青紫色,半張臉腫的老高,幾乎都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了。
“張鐵頭,快住手,你他娘的瘋了?!遍T外又跑進來一人,到了床邊一看,氣的直跳腳。
尼瑪??!
我就是去趟茅房,你就干下了這等事情,這要是晚回來一點,你是不是準(zhǔn)備把這個小丫頭打死?
這丫頭可是大人千叮萬囑,要好好看守,說有大用。
你張鐵頭想找死,也別拉上我啊。
他急忙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還有呼吸,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張鐵頭,你要是不想活了,麻煩你自己找個地方抹脖子,別來坑老子!”
“王哥,我這不是著急嗎,這丫頭片子一直哭……”張鐵頭也知道惹了禍了,他是脾氣暴躁沒錯,但腦子可不傻。
“你……”王文氣結(jié),指著張鐵頭說不出話來。
“王哥,別生氣啊,下次不會了?!?p> “你t娘的還想有下次,這孩子才多大,不哭就見鬼了,你不會拿塊布給堵上?”
“額,我腦子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蠢貨?!?p> 最終,王文也只能是不再追究,面對張鐵頭這種滿腦子都是肌肉的蠢貨,正常人類是無法與之計較的。
“你說的沒錯,你們都是蠢貨?!?p>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誰?”兩人一驚,扭頭看去。
只見門口處站著一個黑衣人,除了兩只眼睛露在外面,腰間有把長劍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人?”
“噓!”黑衣人一根指頭豎在嘴前,他的眼神凌厲如刀。
“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出聲。”
兩人面面相覷,這哪里跑出來的瘋子,難道是敵人特意找來的逗嗶,想把我們兩個笑死?
“乖,這就對了?!焙谝氯速澋?,只是語氣越發(fā)的冰冷。
“槽你娘的?!睆堣F頭腦子簡單,被黑衣人的話激的大怒,上前幾步,狠狠一拳搗出。
“嗚……”一股惡風(fēng)撲面而來。
黑衣人的面巾都被帶的微微揚起,可見這一拳的力量之大。
張鐵頭滿眼都是兇光,看到黑衣人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內(nèi)心嗤笑不已。
裝的倒是挺厲害,原來是個樣子貨。
突然,有一道銀色光華電閃而逝。
“嗆?!币宦暥檀俚膭Q。
張鐵頭只覺得手上一輕,好像有什么東西掉了下去,隨后傳來了一陣的劇痛。
他敢拿已經(jīng)過世的老爹起誓,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痛苦。
“啊,我的手……”
原來,就在剛才一瞬間,他的整個右手已經(jīng)被切掉了,他甚至連對方用了什么都沒看見。
“違反規(guī)則,稍作懲戒。”黑衣人的聲音冷冽如寒冰。
“你這狗……”
張鐵頭無愧于他的名字,雖然斷了一只手血流不止,疼的滿頭大汗,但嘴上卻是絲毫不弱。
“嗯?”黑衣人眼神一厲,手緩緩的摸向了腰間的長劍。
“等,等等……”
王文一個虎撲,直接撲到了張鐵頭身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蠢貨,還不閉嘴?!?p> 王文恨不得把張鐵頭這張臭嘴給撕爛了。
要不是他自己沒有半點武力,而想要活下去,還得依靠張鐵頭,他才不會多說一個字。
“這位……大俠,不知有什么能為您效勞的?”